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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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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他几十个时空年的接触下来,许依对凡墨的性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毫不夸张地说,在许依面前,现在的凡墨是根本抢不到话语权对。
  也真是够晕。接收的信息量过大,凡墨一时间难以接受,他傻傻盯着许依的侧脸,一声也不吭。呆看了一会儿,凡墨再次面向时光树。渐渐地,他看着时光树的眼神是愈发痴迷。
  时光树啊时光树,我愿始终追寻着你的指引。
  呆了许久,凡墨才缓缓开口,“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望着时光树,回忆的支流不断涌入他记忆的海洋中,他觉得好像摸到了自己命运的小尾巴。在一瞬间,沐浴在幽蓝色光芒里的凡墨彻底释然。
  嗯?现在该轮到许依困惑了。他侧过脸,也望了眼凡墨,他又变了,这一次的他比以往遇见过的他更为陌生。
  “看来你又是想起了一些事。”他看着凡墨,许依眼神带着迷惑。他是熟悉他,但这个熟悉范围仅限制在曾经的那个他。“陌生的朋友?”
  “真是很短暂。”当提到死亡,凡墨只是微微笑着,“我看到了我的未来。短暂,却美好。”
  “那你,是不是同样也想起了我们?”许依眼神一亮,如果他想起这里一切的话,那之后就简单了。
  “你们?我没有这部分记忆,我只是回想起,我那短暂的一生罢了。对了,现在,陪你们站在这里的是我,不过,是那个已经死去的我。”凡墨又转过脸来,与许依面对着面。他那阴阳怪气的腔调,让一旁的两人很不舒服。
  许依突然严肃起来,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名陌生人。孙思琪眼神里也流露出了担忧的目光。
  前二十六次,这种特殊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之前,凡墨保有的记忆也从没有跨越到未来过,虽然他的灵魂来自未来,可心智却没有超过他所在时代的年龄。可现在看来,他怕是来自未来的凡墨。
  许依丢给孙思琪一个眼神,孙思琪心领神会,立刻拉开了信息光屏。
  凡墨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但却为时已晚。三个三角形飞行物将凡墨困在原地,不得动弹。
  飞行物绕着凡墨旋转,为他隔离出了个单独的空间。被限制自由后,凡墨不高兴了,“这就是你们对待客人的态度?这样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合作?”
  凡墨表现得潇洒随性,不像面前的两人那样紧张。孙思琪本想区通知黄云山,却被许依阻止了。
  “这种情况不需要通知他,估计是他所在的历史节点出现了问题,才意外导致凡墨拥有未来的记忆。”这只是许依的大胆猜测,他也在想这会不会是件好事。
  作为许依助手的孙思琪点了点头,合起信息光屏后问,“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
  可孙思琪的话还没问完,就被凡墨打断了。
  “你相信我,我们就合作,不相信我,就让我回去。之后,我可以当成作什么都没发生。怎么样?”凡墨开始谈起条件来,他想快点脱离这个狭窄的空间。
  许依的目光又来到凡墨身上,然后他便一步步朝着凡墨走去,那眼神略带伤感。凡墨见他越来越靠近,原本得意的笑容逐渐开始扭曲。
  “你,你要干什么!”凡墨畏惧了。
  “你是我多年的搭档,也是我多年的朋友,我理应相信你。”许依用手腕处的量子通讯器,解除了便携式限制器的限制。
  许依走过凡墨身边,停在了他的身后。他望着时光树,而凡墨则看着时光树外的漆黑。凡墨愣了几秒,微笑道:“虽然,我对这里一切的印象支离破碎,不过,我感觉的到,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可以相信,所以,我也会相信你。我相信,以后我们会是非常完美的搭档。”
  许依坦诚一笑,孙思琪也欣慰地笑了。
  信任,本就应互相给予。况且他们代表未来,在未来,不存在欺骗,真诚与信任是社会的通行证。这是凡墨心中所思所想,他对未来本就十分憧憬。
  “向前走吧。”许依说,“有些情况我现在只能简略地和你说,剩下的,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
  他们走着,许依讲着,凡墨听着,前方不远处就是传送区了。
  “整个时空管理局是建在时光树之上,时空管理局总部位于时光树主干处,记录主世界是他们的任务。主世界,也是五千先行者们的世界。而时光树各个树杈处,则正是各个分局所在地,我们负责记录未来的另一种过去。”
  “你所在的世界,也就是归我和孙思琪记录的区域,也属于主世界另一种过去的一部分。正常情况下,历史有时会偏离轨道发展,但发展的最终结果一般与原历史相差无几。但当时光树无法纠正一些历史的变节时,历史的另向发展开始了。时光树生长出的树枝,便是另一种过去。”
  “等等。”凡墨突然打断道,“你说的历史发展的最终结果又是指什么?”许依说了一大堆话,凡墨几乎是一句都没能理解。听完他说的话,给他留下的唯一印象也就只有历史发展的最终结果。
  许依一笑,解释道:“历史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节点来分割历史,节点也分为小节点与大节点。凡是主世界衍生出的另一种过去,我们统称为大节点。而另一种过去衍生出的专属于它的过去,我们称之为小节点。节点与节点之间还存在一个隐藏节点。
  “历史发展的最终结果指的就是这个隐藏节点,但这个最终只是相对于隐藏节点两边的节点来说的。如果这个隐藏节点最后被改变,也就是说时光树无法纠正历史中出现的变节时,新的一段历史就出现了。”
  不知不觉中,凡墨与走在后面的孙思琪一同并列走着,留许依一人在前面自言自语。
  “思琪姐~”凡墨突然间叫得好亲切,这一声姐可把孙思琪逗乐了。她的手掌尖遮着自己的笑容,不露齿,也没有笑出声。笑得含蓄且动人。
  真像绕口令呐,凡墨实在不想再听下去,本来一开始他还能听出点头绪,可越到后面越是迷。现在,他需要皇家翻译。
  “姐~”凡墨偷瞥了眼许依,他仍在喋喋不休着,“一哥说的这些,我是越听越迷。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把他的话稍微概括一下?”
  “好吧。”孙思琪答应了,“其实我也不怎么会概括,不过,这个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这好比你脚下的重力贴,作为使用者,你不需要知道它的构造,只要可以使用它来达成目的,就足够了。”
  “熬~意思是我们是使用者,时光树是个工具,我们只要清楚该如何使用它,之后再用它来达成我们的目的,是这个意思吗?”凡墨稍微有一点懂了。
  孙思琪又补充说:“是知道你该去干什么。我们已经不在历史之中,无法影响历史,只能做历史的记录者,可你不一样,你存在于历史中,也能脱离到历史之外,就像是一位孤傲作家的挚友。
  “作家创造出的作品,字里行间都是受他的思想影响。现在,作家请你帮他修缮作品,你虽不能随意更改整个故事的走向,但你对他提出的建议,或多或少还是能影响到故事的发展。我们好似他的读者,欣赏作品,只有无尽的感叹。但当我们发现有更好的点子时,却只能通过你传递给这位作家,好让他去完善作品。”
  “时光树是孤傲的作家,历史是她的作品,你们是他的读者,而我…则是她的挚友。你是这意思吧?”孙思琪打了个通俗易懂的比喻,凡墨恍然大悟。
  “没错,我们正是需要靠你去纠正历史的隐藏节点。在过去的几百个个时空年中,已经有许多隐藏节点转变成显性,历史的枝节逐渐繁多,或许这才是主历史停滞不前的真正原因吧。”孙思琪说。
  “那我又需要做什么?”凡墨问。
  “当我们找出历史中那些错误的隐藏节点后,便会告知于你,之后就麻烦你去修正历史,裁剪时光树多余的枝叶。”
  对于凡墨来说,这才是他需要知道的重点。凡墨又偷望了眼许依。好吧,咱就不打扰他了。
  走进传送区,凡墨才注意到他一路上所看见人都是机器人,看样子,应该是靠它们来维持分局对日常运作。至于其他人,凡墨是一个人都没看见。
  “传送区,连接着各分局中的所有时光机,这里相当于中转站,我们靠此进入现实世界中采集信息,记录历史。没有它,时空管理局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三人进入到传送区的中心,凡墨总于见到了时空管理局里的其他人。
  “凡墨,欢迎再次光临,我是张宇,这里的管理者。”张宇,时管局领导层人员之一,也是建造这个中转站的总工程师。
  难道等一会儿又将是无穷无尽的物理学介绍?凡墨是畏惧了。不行,我歹回去。
  “你好,我N次到这儿来,请多多关照。”
  “哈哈,不用那样陌生,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呀。”张宇哈哈大笑。
  “对了,我听说这里可以进行时空穿梭,是真的吗?”凡墨问道。
  “当然,要不你试试?”听见有人对自己的作品感兴趣,张宇变得更为热情。
  凡墨想了一会儿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张宇告诉他:“你进入传送门中,把你想去的历史时间点告诉我。”
  “嗯~公元2013年12月3号。”
  张宇很快调好了时间点,当他校对完后说,“做好准备,时间旅行开始了!”许依,孙思琪就在一旁默默看着。
  “再见!”凡墨挥挥手告别。
  “等等!”晚了,凡墨已经跑了,许依狠狠拍了下脑袋。。
  张宇非常迷惑,问道:“这哪里有问题吗?”
  “宇哥,我们都被他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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