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谜团

　　第二十六次了，“突破颈口”计划仍然以失败告终，这让两位计划实行者开始怀疑起上级的判断。
　　“‘突破颈口’计划第二十六次，宣告失败。”两位计划实行者正在向计划总策划者汇报该计划的最后进展。
　　与会者共有三人，一位是时空管理局高层人员之一的黄云山，另外两位则是G270分局管理者许依与孙诗琪。其实，站在这里的三人，都不过是投影影像。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是一个无限向四周延伸的空间，而这个空间的背景图正是他们脚下的时光树。
　　计划失败，黄云山已经见怪不怪，但他需要知道这一次又发生了什么。黄云山在两人面前来回踱着步子，问道：“他这一次又是如何突然消失的?”
　　黄云山口中的他正是凡墨，第二十六次失败也可以说是凡墨的第二十六次突然消失。
　　朋友们，要想知道这个计划的起因与详情，还歹听我一点点道来。
　　在正常的历史发展中，凡墨这一世的年华本应定格在2019，他本就没有未来可言。可是，时空管理局的黄云山强行干预这段历史，帮助他改变了人生的最终走向。
　　当然，贸然改变历史，也是需要特定条件的，而凡墨自身的特殊性便是这个特定条件。时空管理局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找上他。
　　但历史到底有没有改变，谁也说不准。这段历发展过程的确被改变了，但其最后发展结果，依旧是凡墨最后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中。
　　“按照计划，我们和凡墨一同穿梭时空之间，纠正错误的历史结点。而当我们纠正完1921年这个错误的历史结点准备回去时，他再一次消失了。”
　　这若是许依第一次当着领导的面，讲述一个人当着自己的面，突然消失的故事，肯定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现在呢，许依是面不起色的说着话。
　　待许依说完后，三人身边的环境迅速发生改变。原先摆在三人面前的桌子已不见踪影，四周的壁纸再次更换，这是……现实世界的图景……更准确的说，他们应该是来到了中华民国时期。
　　散布在四周大部分的建筑，兼有西式和中式的特点。来来往往的人之中，衣着带着浓浓的中华民国风，还有那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呦呵声。毫无疑问，这个场景就是民国的某处地方。
　　时空管理局的三人正站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群穿过了他们，有小贩，也有行人。但随着许依引着黄云山移步到别处时，全部都静止了，除了那三位。
　　这是未来的技术——实景投影。
　　“这里便是凡墨消失的最后地点。”许依将黄云山引到离街道百步外的一处民居前。是一所宅子，而且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宅子。大门是个拱形门，以棕红色漆饰，虽不大，却很气派。
　　站在门口的黄云山，仰起头看了眼挂在上方的牌匾，牌匾方大正黑，上面的四个字是用楷书书写而成——陇西世家。“许依，你觉他的消失与这户人家有关系吗？”黄云山问许依。
　　“这里的主人是当时割据一方的军阀，也正是我们纠正这个时代错误历史结点的关键。不过，我认为这与他们没有关系。”许依说，“毕竟凡墨每一次消失的时间、地点都不是固定的。”
　　第二十六次，又是这样毫无征兆地突然蒸发了，黄云山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消失这么多次总会有同一个因素吧，他郁闷至极，环视了一周，也没能找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实景重现。”黄云山说。他话语中带着一丝小无奈。
　　黄云山话音刚落，这个空间里的所有人与物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孙诗琪借助便携式数据光屏，正在把当时所有的数据，上传到智能电脑的数据库中。
　　要不多时，智能电脑就能凭借这些数据，完整地投影出当时的环境，然后将整个事情发展经过，当着所有人再现出来。
　　两秒钟后，光来了。
　　投影的地点没有变，只是整体的内容信息更加丰富与真实。大宅门向左百米处，是一棵参天大树，此刻，树下的一个男孩，正朝着大宅门的方向走来。
　　他的步伐缓慢，目光呆滞，看着地面，想必应该是在思考些什么事，而等到他走到大宅门前时，却突然停步了。
　　这个留着短发、身穿民国学生服的男孩便是凡墨。
　　凡墨微微抬起头，瞥了眼头顶的牌匾后，苦笑了一声，“好吧，我选择接受这样的人生。”紧接着，刚才还在大宅门前自言自语的男孩就地蒸发了。
　　宅子前种了有一排榆树，此刻，时管局的三人正站在其中的一棵树下面，注视着大宅门前的动静。
　　“这是当时我和孙诗琪所处的位置。当时，我们是在这儿等他。当凡墨停步在大宅门前时，我们也曾喊过他，可他却好像听不见似的，没有任何反应。”看完一遍后，许依又口述补充了一点。
　　虽然奇怪，却早已司空见惯。但是，这一次，黄云山从中看出来了点端倪——这里消失的人，可不止是凡墨。
　　他注意到，原先，是有一个人躲在远处那棵大树后的，而她，在那儿一直盯着凡墨。可是在凡墨消失的一瞬间，那个人也消失了。两人几乎同步消失。
　　多少次，都能在凡墨消失的地点，看见这位女孩的身影，黄云山也想搞清楚这位神秘女孩的底细，但是，每次实景投影的内容都是有限的，仅凭投影出的半张面孔，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位女孩的信息？
　　就算是未来科技，也要遵循客观条件，才能满足人的需求。
　　“她又出现了。”黄云山又开始板起他的那张酸枣脸，“这个女孩，你们也需要着重关注。研究所已经开始着手粒子间谍的研究，下一次，能不能打破这个计划的瓶颈，就看它们的了。”
　　“领导者，您的意思是这个发明，最终将会运用在凡墨身上，而其目的也只是为了全程监视他？”黄云山的话，意味着之后凡墨将隐私全无，孙诗琪对这种侵犯他人隐私的行为显得十分反感。
　　在未来，个人的隐私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任何侵犯他人隐私的行为都会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不管黄云山身居何职，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这你们不用担心，它们只会在你们工作中出现。研究所发明粒子间谍的主要原因，只是为了完善实景投影技术。正如你们所见，实景技术存在很大的缺陷，它只能投影出小范围内的环境，提供的信息量过少，要想扩大投影范围，它们不可或缺。”说着说着，周围的影像已悄悄更迭，三人又回到最了最初的那个空间。
　　”行了，该做什么，我心中自有分寸，就算事情再怎么紧急，我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你们也要抓紧时间启动第二十七次计划，推动未来历史的发展虽说不是件急事，但毕竟也是一件需要处理的事。所以辛苦了，两位。”
　　“嗯，我们马上开始行动。”
　　许依、孙诗琪摘下了空间眼镜。他们时间紧迫，在处理完自己的工作后，还要进入现实世界，重新启动计划。
　　真是一场长梦呐，还梦到了自己的未来，就是最后结局不太舒心。呵，我怎么可能会意外身亡？这场梦做的凡墨有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坐在床上，愣愣地，有些茫然。
　　梦境中的记忆支离破碎，与现实中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实则，一份记忆来自过去，一份记忆来自未来，凡墨很幸运，他得到窥视自己未来的机会。
　　迷糊中，他挠了挠头，摁了下闹钟。靠，现在才凌晨两点多，呼～还能再睡一会儿。凡墨倒在床上后立马睡着了，不消一会儿，就死沉死沉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凡墨就被他亲爱的老妈叫醒。今天可是周一呀，他日思夜想的学校正在呼唤他呢，虽然说凡墨极不情愿。
　　正当他在床上墨迹之时，有人找上门了。
　　“阿姨，凡墨他还没有起床吗？再不走的话，很有可能会迟到。”这位是凡墨的邻居，刘亦辰，与凡墨同龄，两人不仅是校友还是同乡。这个人么，凡墨好像也没啥印象。
　　可当凡墨与刘亦辰同行之时，又会产生一种亲密感。奇怪，奇怪，真是奇怪。
　　天微亮了，能看清空中飘落到人间的雪花。此时，笔直的马路旁出现了两个撑着伞的男孩。
　　“你说，今天的生活会不会比昨天更有意思呢？”刘亦辰的问话很俏皮，虽是个男孩，但却有着女孩般的那种天真。
　　凡墨正专心地旋转着头顶的大伞，就随意搪塞道：“可能吧，反正我是不知道。”
　　刘亦辰见凡墨无意理他，嘟起了小嘴。他加快脚步，把凡墨远远甩在后方。
　　雪小了，落在后面凡墨一边走着，一边专心致志转着伞打发着时间。
　　“凡墨，请跟我来！”一只手突然搭在凡墨肩膀上，他心中猛然一惊，没敢马上回头。吃惊之余，凡墨注意到，在这一瞬间他周围的事物全部静止！
　　这爽朗的声音是许依的，孙诗琪正站在许依身旁。
　　声音怎么有点熟悉，我记得是过去还是未来与他打过交道，好像是什么时空什么玩意的？
　　糟了！跨时空贩卖人口的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