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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祖坟被人挖了。
这是徐维没有想到的,他原本还准备故意找陈家的茬,此时却是不用了。
因为陈家比他想的还要猖獗,还要肆无忌惮。
简直欺负他家到没边了!
徐维平日里在里邑生活,陈家在一些生活琐事上欺负徐维,徐维认为是小事,忍了。
陈家巧取豪夺了徐维爹妈一辈子攒的几十亩良田,徐维觉得自己势单力孤,也忍了。
陈家垂涎妻子黄玥老爹的遗物,贪婪欲夺,徐维不愿吃眼前亏,还是忍了。
这次陈家不经过自己的同意,擅自挖掘了自家的祖坟,这事徐维还能忍?
忍不了!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这事陈家触碰到了徐维的底线。
面对陈家的步步紧逼,退让一次两次是涵养,退让三次四次却成了孱弱。
所以他忍不了,也不能忍!
他阴着脸走回家中,将此事与黄玥吩说,在黄玥惊慌失措的表情下,简单安抚了她两句,便独身一人前往了乡里。
乡里有官吏三人,其中三老乃一乡德高望重者充任,掌教化,有所谓孝悌仁义之家可以申报郡县予以表彰,并可以推荐优良子弟出任郡县吏。
有秩乃由郡指派,负责调解邻里纠纷、帮助政府收取赋税、安排徭役。
游徼为徭役的一种,掌巡察地方、缉捕盗贼的职能。
徐维家里的破事暂时归乡里的有秩管,正好这有秩是徐维的熟人徐则——徐维那没有血缘的干亲戚。
原来自从徐维发达以后,这两家便恢复了走动,徐则也在徐维的帮助下由游缴一职改换成了油水更丰富的有秩一职。
因此徐维碰到这破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求助徐则,毕竟这半年来那么多钱财花在他身上,就是条狗,也知道向着主人摇摇尾巴!
徐则此时正在家中,他的家也安置在洪泽乡里,与徐维的家仅仅只相隔一个闾里。
徐维见到他时也顾不得寒暄,刚跪坐下来,便将陈家所做的肮脏事给一一道来!
嘭!
徐则听完事情经过勃然大怒,他一拍案几,义愤填膺的说:
“贤弟勿忧~这事既然我已经知晓,就定然不会让你吃亏。
不过这陈家终究在乡里势大,我等的判决若是对他们不利,只怕他们会借此闹事。
所以要办理此事,却是不能着急,要慢慢的来。
贤弟若是信得过我便暂时回家等待些时日,等我安排妥当之后,才好发作起来给予陈家处罚。”
徐维将胸中的郁气吐出,虽然还是愤懑不平,但也多少缓和了一些,他点了点头,拱手说:
“大兄说的是哪里话,我们两家乃亲戚,还能信不过你,既然大兄如此安排,那我回家等候便事。”
徐则见徐维如此通情达理,连忙挽留,吩咐内子上酒上菜,两人就在这前堂内推杯换盏,一直吃酒到深夜,徐维熏熏然时才结束。
接下来几天,徐维都老实的在家中等候,一直在等徐则将消息传来。
可左等右等等了几天,徐维却连个鸡毛都没有等到。
期间他也不是没有去找过徐则,却始终找不到他的人,几次去他家中,嫂妇人也都说徐则外出未归,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许徐则是在安排人手?
徐维这样安慰着自己。
见实在找不到徐则的人,徐维便又回到家中等待。
好在事情终究是有个结局的。
又过来两日,就在徐维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有秩徐则终于出现在了徐维的眼前。
“兄弟,对不住了!”
徐则与徐维见礼之后,不顾徐维惊讶的眼神,吩咐新任游缴领着两个手下,将徐维给拷了起来。
等等!
徐维一把将游缴推开,讶异的扫了一眼众人:“大兄是不是搞错了,我是原告为什么要抓我?”
“兄弟你就别挣扎了!”徐则走过来用背将游缴等人挡住,悄悄的对徐维说:“这次是县丞下的令,务必要将你给抓回去,你还是老实的受着吧,等一两个月风头过了,再使钱打点一二,想必到时候就可以出来了!”
听说是县丞要抓自己,徐维心下陡然一惊!
莫非是自己私卖陶像的事情发了?
但转念一想又不可能,毕竟这事要是发了多少要有些风声,手下的人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发现。
然到是因为陈家?
徐维想了想,脸色阴沉起来。
还真可能是陈家,陈家做事无底线,倒打一耙、先下手为强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陈氏?”徐维盯着徐则的眼睛问道。
徐则闻言耷拉着眼睑,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随后意味深长的扫了徐维一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果真是陈家搞的鬼,徐维反而到不急了,只是吩咐黄玥赶紧逃回县城外的宅院躲起来戏,自己却大大捏捏的跟着徐则走向了县衙。
他到要看看陈家到底搞得什么鬼!
真当他是病猫?
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要知道徐维也是家里养着五十门客的土壕!
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破落户!
徐维跟着徐则来到府衙,老实说,徐维虽然活了二十来年,还真的是第一次来府衙。
以前是身份低微接触不到这么高层次的人物。
后来有钱有势了,却又一直没有时间——不是在忙生意,就是在学习魔法。
所以这次来到府衙,徐维一点不慌,反而劳有兴致的四处打量。
真见过之后,反而有些失望,因为府衙修建的其实也不怎么样,真说起来,还没有自己买的那个在县城外的豪宅来得大气。
绕过县衙大堂,徐维被带到了位于府衙后侧的监牢。
县牢的面积不算大,上下两层结构,地上一层关押轻犯,地下一层关押重犯。
徐维被关押在地下。
没想到陈氏的能量还蛮大的,竟然能给他安排个重罪。
地下的牢房里,粪便污秽满地,还没有靠近便气味刺鼻。
墙上没有窗户,黑漆漆的一片,站在楼梯口望过去,只能隐约看到几个人影的轮廓。
几个狱吏正坐在监牢口喝着小酒,见有人来了,连忙从矮榻上站了起来。
“哟~瞧这是谁?这不是大郎吗?犯啥事给抓进来的?”
徐维见有人认识自己,觉得有些讶异!
自己啥时候混得这么好,县牢里都有脸面了?
但等他借着幽光打眼一瞧,脸色却立马的阴沉了下来。
自己怎么把这人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