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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警告 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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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赚了钱。
  人心就活泛起来了。
  说起来也是因徐维势单力孤,身边没有亲人眷族帮衬,不得已使用流民,才导致的这个结果。
  他因为分身乏术,将生意分给三个手下管理。
  一来是为自己分忧,二来也算是犒劳他们三人的劳苦功高。
  其中王直因为能力强,分管着七个县,邓昱能力一般,则管理着四个县,聂丙因为不会说话,兼之要带队运输,则单独遥领着雎陵县的买卖。
  今天王直告诉自己邓昱那边有问题。
  徐维相信王直说的是真的。
  因为他人虽然比较滑头,但不至于傻到在这种月底一查便知的事情上撒谎。
  所以邓昱那边肯定是出了问题。
  但关键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到底是'‘贪’呢,还是‘叛’了?
  徐维跪坐在凉亭里细细沉吟。
  按照他的分析,邓昱不至于背叛自己。
  因为这没有好处。
  要知道徐维手里可捏着所有陶像的制作,没有徐维提供的货物,邓昱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空中楼阁。
  所以徐维估摸着邓昱大概率是在贪污。
  这不是一个好的苗头。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个时候不防微杜渐,那么便是纵容几个手下肆意胡来。
  所以徐维当即命人备马,单人独骑,便向着良成县而去。
  说起来徐维赚了钱,也准备奢侈一番,在雎陵县的马肆上,买了十匹好马。
  雎陵县因为远离边疆,因此马匹奇贵。
  一匹耕马便要八千钱,而战马更是要两万到十万钱不等。
  徐维咬着牙,买了十匹略次的战马,即便是这样也几乎花了一座豪宅的价钱——二十万钱。
  买马到还是其次,主要是养马太贵。
  一匹马一日要吃干草十五斤,精料五斤,一个月便能吃十个壮汉的口粮。
  要知道此时一个壮汉一个月要吃粟米一石二斗,而一石粟米要价则是二百二十钱。
  因此养一匹马,一个月便要花费两千钱,十匹便要花费整整两万多钱。
  天地良心!
  当初徐维一天赚了百十枚钱就欢天喜地了!
  所以徐维看着宅院里的马匹,当真的情绪复杂。
  既欣喜又肉疼。
  ......
  一路无话。
  徐维骑着马,天刚正午便来到了良成县外。
  因为做的买卖见不得光,徐维的几个手下也都将家安置在了县城之外。
  邓昱的家就在良成县外,泗阳乡下的闾里中。
  邓昱这几个月在徐维手下显然也是赚了不老少的钱,也置办起来一座二进二出的大宅院。
  此时宅院里人头攒动,不时传出来欢声笑语。
  徐维敲门而入,见一个垂髫女娃正趴在地上玩耍,旁边坐着一个佳服妇人正一边织绣一边含笑的观望。
  徐维呵呵一笑,揽手便将女童抱在怀里,从衣兜里掏出一块麻糖,轻轻的放入女娃的嘴中。
  “花奴(为好养活而起的贱名),还认不认识我?”
  妇人见徐维到来,忙不迭的从一旁站起,“花奴快喊人,这是你徐伯伯~”
  徐维呵呵笑的将女孩放下,让她到一旁玩耍,“嫂嫂最近可好?”
  “好~好~,都是托了大郎你的福,不然我们也不会有这等光景。”妇人环视四周,一脸满足。
  “是啊~这等光景来之不易~”
  徐维笼手感叹。
  继而发声问道:“阿昱不在家中?”
  妇人说:“阿昱一早便出去了,看着天色估摸着也快要回了,大郎不妨在大堂里稍作休息,想来等不了一会儿,阿昱便会回来!”
  “也好,就让我先拜见令堂一番。”徐维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邓昱家里除了妻女,还有一个年约六十的白发老母,徐维进屋子与老人见礼之后,便与老人闲谈等候。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邓昱从外面回来了。
  人还未到,笑声便至。
  只见邓昱在几个帮闲的捧迎下,满脸得意的走了进来。
  邓昱显然没有想到徐维会在,脸上的表情一僵,变得不自然起来。
  “大郎怎么来了?”
  徐维斜视打量了邓昱一番。
  见他绫罗绸缎在身,脸上也有了肉,颧骨不再那么的突兀,倒是让面相显得和善起来。
  “怎么,我不能来?”徐维反问一句。
  “哪里~”
  邓昱尬笑一声,将身边的几个帮闲打发走,跪坐在徐维的对面:“只是有些意外而已,说起来也有近一个月未与大郎碰面了。”
  “是啊,一个月~”
  徐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邓昱。
  “想不到一个月就是沧海桑田,其中的变化还真是大...”
  邓昱听到这话凝住了脸上的笑容,干咳一声:
  “能有什么变化,还不是与过去一样?”
  徐维闻言也不言语,只是沉默的用手指敲击着案几。
  噔~噔~噔~
  敲击声在静默的大堂内显得格外的突兀。
  一下一下的仿佛敲打在人们的心尖上。
  此时的邓昱彻底的没了笑意,他舔了舔嘴唇,沙哑着嗓子:
  “大郎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徐维直视着邓昱的双眼,良久:“说起来,我俩也算相交于微末,自当并力前行,成就一段佳话。”
  说着徐维停顿下来,让邓昱仔细品味,“但最近我听到一些风声,不管是真是假,总之我是不信的,但也希望阿昱能证明我不信是对的。”
  徐维从榻上站起,走到邓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能吗?”
  此时邓昱已经汗出如浆,他低着头唯唯若若,直到徐维拍打他的肩膀,才打了一个激灵:
  “能,我保证再没有下一次!”
  “好!”
  徐维拍手,“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着掸了掸衣袖:“既然如此,我便不做多留,望阿昱你好自为之,要多多顾念老母幼童,当知道如今的生活来之不易。”
  说完,徐维便转身离去,留下邓昱一人跪坐在堂间。
  徐维走出大门,回头望了一眼,思绪复杂。
  也不知道邓昱到底听不听劝?
  老实说徐维还是想全了这一段共事之情,不要因为钱财之事,而闹得不好看。
  但这一切的选择全都在邓昱的手里。
  一切后果都要看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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