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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就是老神仙!”
桃花仙兴奋不已地望着樵夫。
樵夫连连摇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个拙汉,自身衣食尚且不全,岂敢当‘神仙’二字。”
桃花仙道:“你不是神仙,怎么在神仙住的山上?”
樵夫笑道:“那都是真正的神仙特批的。老祖师特让我在此当差,指引前来求道之人。”
“原来如此。”
桃花仙呢喃细语,但他心里仍然把那樵夫当作神仙。
时间之人,若不是神仙,谁又能活上千万年?
猪八戒拱手说道:“樵夫大哥,你方才所唱,是老神仙所教吧?”
樵夫自豪地笑道:“没错。老神仙既让我在此当差,特传次歌,一来散心,二则解困。否则,这千万年的孤寂岁月,我如何自处?”
桃花仙对悠悠岁月的孤寂深有体会,颇为佩服地望着樵夫,道:“你比我厉害。”
“此话怎讲?”
樵夫憨厚一笑,轻轻地抿了抿颇厚的嘴唇。
桃花仙道:“实不相瞒,小仙也曾独自度过漫长的万年岁月。”
“哦?感情这位小姑娘还是为修行了万年的仙子。”
樵夫站了一会儿,指引猪八戒与桃花仙坐于石板之上,自己才轻轻地坐下。
桃花仙嘻嘻一笑,道:“小仙与樵夫大哥想必,自叹不如。!”
猪八戒道:“樵夫大哥,我们二人千里迢迢前来求道,心急难耐,你快把老神仙的住处告诉我吧?”
“也好。”
樵夫说着,指向南面,道:“自此南行七八里处,有座斜月三星洞。洞中神仙须菩提祖师,参悟天地妙法,与天地同寿。”
猪八戒与桃花仙辞了樵夫,循着幽深小道,往南而去。
二人行了七八里,果然看到一座洞府。
禁闭的洞府处烟霞缭绕,苍松松翠柏历经风霜,其间数十只仙鹤翔鸣,声震霄汉。
突然间,斜地里蹿出一头金狮,紧接着一头大象缓缓而出。
桃花仙虽然有万年修行,但徒然间见到这般凶禽,难免吓得花颜失色。
猪八戒轻轻搂住桃花仙,向金狮玉象轻轻一笑,随即点点头。
那金狮玉象既然就此挺住,只是乖乖地看着猪八戒与桃花仙。
原来,这金狮与玉象正是三星洞的门神。
桃花仙嘟囔着嘴,道:“这里人迹罕至,却放两头凶恶的东西在门口,真是扫兴。”
猪八戒忍俊不禁,轻轻拍着桃花仙的背心道:“仙子有所不知。一般的神仙洞府,都会有灵兽看门。”
猪八戒话音未必,洞府却轰然而开。
一个丰姿英伟、相貌清奇的仙童从洞府中跑出来。
仙童盯着猪八戒与桃花仙,喝道:“何人在此骚扰?”
猪八戒拱手笑道:“小神仙,烦请你通报一声,我们二人来此寻道。”
“哦——”
仙童道:“你们是来找祖师爷的。”
猪八戒点点头,以示默认。
仙童道:“二位来得真是不巧。祖师爷真在参禅。二位,请回吧!”
仙童轻轻一揖,退回洞中,禁闭洞门。
猪八戒与桃花仙于同外守了六日。每日,那仙童都会出来劝他二人回去,说祖师爷还在参禅。
到了第七日傍晚,晚霞红光洒满大地之时,那仙童又开了洞门。
这回,他却是邀请猪八戒与桃花仙进洞,说是祖师爷已经参禅结束。
猪八戒自然不信他的鬼话,
祖师级别的人物,就是喜欢用这套考验人。
猪八戒与桃花仙随着仙童径入洞天深处,但见深阁琼楼、珠宫贝阙,尽释何谓静室幽居。
片刻之后,他们来到瑶台之下。
身着青袍的菩提祖师高坐瑶台之上的莲台。
两边有三十六个仙童侍立台下。
猪八戒抬头望去,这才觉得“大觉金仙没垢姿”之言语并非夸张。
菩提祖师法相庄严,却又不失姥爷夜般慈祥的眼神望着台下的猪八戒与桃花仙。
猪八戒轻轻拉着桃花仙,跪倒在地,道:“老神仙,八戒前来求道。”
“八戒!嗯!名字很好。”
菩提祖师悠悠说道:“你所求何道?”
猪八戒不假思索地道:“灵台方寸、斜月三星之道。”
台下众第子一听,无不愕然,纷纷指责猪八戒胆大妄为,莫名其妙。
菩提祖师神色一变,一脸诧异地望着猪八戒。
他与天同寿的老脸本应该波澜不惊,此时此刻却神色异常,不知是喜,是悲,是痛,还是其他。
良久,菩提祖师幽幽说道:“老道传经授道千万年,所遇弟子千千万,本以为孙猴子是最有灵性的第子。没曾想,刚过去几百年,老天去又给我送来了一位更让人叹为观止的好材料。”
“听他之言,是俺老猪比孙悟空更好?”
猪八戒心念一动,磕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菩提祖师凝视良久,轻轻一挥拂尘,猪八戒与桃花仙竟然莫名其妙地站了起来。
猪八戒神情一变,不知老头子在卖弄什么玄虚。
“师傅……”
猪八戒正要来段发自肺腑、催人泪下的演说,菩提祖师却轻轻地摆摆手,道:“你虽是良材,然则福缘深厚,其来也深,老道不敢枉自称师。”
猪八戒一听,以为菩提祖师不想收徒,心中一慌,暗想“完了”,扑通一声,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道:“第子诚心求道,望祖师成全。”
菩提祖师微微一笑,道:“你能光临鄙处,老道荣幸之至。你有所求,老道自当知无不言。只是,你根基已筑,只需勤加努力,日夜参悟,前途不可限量。”
桃花仙笑道:“你这么厉害,干么不收小猪猪为徒呢?”
“小猪猪?”
菩提祖师莞尔一笑。
他凭着五天地同寿的道行,却也被桃花仙的一句“小猪猪”给都笑了。
菩提祖师的注意力放到了桃花仙的身上。
桃花仙道:“老神仙,你干么盯着我看?我脸上有没长花。”
菩提祖师道:“比花还好看。小仙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不不不!”桃花仙摇摇头,道:“除非你收他为徒。
猪八戒却在心里嘀咕:“菩提祖师却是个老色鬼!哼!”
菩提祖师笑道:“小仙子,不是我不想收,而是这天地间,无人配做他的师傅。”
桃花仙楞道::“此话怎讲?”
猪八戒见桃花仙问出自己心中所问,乐得少废唇舌,只是想着静观其变。
菩提祖师捻须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
桃花仙听得一头雾水。
猪八戒却忍不住嘀咕:“老掉牙的搪塞之辞。过了几千万年,也不知道与时俱进!”
菩提祖师饶有趣味地看了一眼猪八戒,眼里散发着智慧的光芒,似乎洞察一切。
猪八戒不由得暗暗叫苦:“老狐狸的眼睛,果然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