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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镜子震动着,爆发出一阵璀璨的光。一只脚先踏出了镜子,之后整个身子都脱离了镜子。在他走出后,镜子开始支离破碎,最后化作虚无。
此人一袭长发过肩,黑色的胡须盖住了嘴,面颊被岁月削得棱角分明。当然,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他的双眼,沉淀着沧桑,充满了坚毅看透了红尘。
“回来了?感觉如何?”
骷髅背坐着,那个被雷劈开的窟窿已经不见了。
“感悟颇多,一言难尽。”
尽管外貌变了,陆长生的声音依旧没变。
“一言难尽就不要说了,记忆太多对你不好,你只能留下一世记忆,剩下的我替你封印了。”
骷髅斩钉截铁地说。
陆长生表面很平静,似在思考,实则内心:我感觉挺不错的呀,怎么就对我不好了,你不要仗着活得久就乱说好不好。
良久,陆长生决定了:“那就留下杀伐的那一世吧。”
“还算有点聪明。”
骷髅夸赞陆长生,随即又语:“万物听我号召,封此人八世记忆,待十万年后解开。”
陆长生彻彻底底无语了,你丫的封我记忆就算了,还封十万年,十万年后我还在乎这点小记忆吗?
就在陆长生吐槽时,他的记忆已经被封住了,只留下了那一世征战的记忆。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陆长生鸡贼得很,这么厉害的师傅今天我要定了。
“起来!我生前从不收徒。”
骷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随后又说道:“接下来的话很重要,关乎着万物的生死存亡,你一定要认真听。”
骷髅一挥,为陆长生召唤出一个蒲团。
这种前辈高人很有原则,说不收徒就不收徒,于是陆长生很懂事地坐下了。问为什么?电视上看的。
“吾名姜吕,曾是伪天境界。因修炼一门奇术,导致正邪面分裂。吾是正,另一个我是邪。若不是因为此事,这个天还轮不到大罗当。”
陆长生的内心世界:卧槽留批啊!说得这么霸气就不怕老天劈你吗?
然而老天很平静,似乎认同了姜吕。
“正邪分裂后,我们都实力大降,但吾的实力降得更多。邪我欲除掉我,奈何我道则通天,他无法灭掉我,只能将我封印在此。”
“但只要他成为新天之后,我以及相关的人都会死。然而最可怕的还是他的功法,乃是世间之极恶,他若为天,举世无仙。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干掉他。”
我这是入坑了?陆长生疑惑且惊讶,又唯唯诺诺地说:“姜吕前辈,那个我不行的吧,要不你换个人。”
“我都不怕,你怕啥呢?要不我砍了你,再去找个人。”骷髅说得很随意,丝毫不在乎陆长生这个人。
我叫陆长生,有人叫我砍天,我莫得选择,因为那个人要砍我。
“前辈放心吧,铲奸除恶一向是我辈修士的职责所在,我一定努力修练,将来砍了天。”
语毕,上方传来一阵轰鸣声,一道惊雷穿破岩层,瞬息来到陆长生面前,陆长生的脸瞬间惨白。
“雷灭”骷髅只说了两个字,雷电就消失不见了。陆长生内心狂跳不止,心有余悸地擦着冷汗。
搞毛线啊!我陆长生好端端为什么要作死呀,肯定是被姜吕前辈传染了,以后一定要慎言。
“那个,前辈,可以教我修真了吗?”
陆长生稍微缓过神来,发现骷髅盯着自己,好像在嘲笑一般。
“修真不急,反正这地方也没有什么灵气,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些基础的东西。枪术,剑术,刀术,弓术,御女术,拳术,体术,你想学什么?”
等等,好像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陆长生汗颜。
“前辈,我想学剑术。”嗯,俗话说,修真不学剑,那是真的贱。
“我觉得你不适合学剑术,要不换个学。”骷髅劝说道。
不要这么轻而易举地下结论呀。陆长生内心不岔,嘴上傲着说:“不用了前辈,我就想学剑。”
“既然你意已决,我就不勉强你,就先教你一招普通的拔剑术吧。”
说罢,骷髅用双指指向自己的眉心,从头骨中摄出一束剑型白光,然后双指向前一甩,光束就进入了陆长生的脑袋。
陆长生头脑发痛,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望着无尽的虚空,和明灭的星辰,陆长生有个底了。这应该是前辈的传法之地,一般的拔剑术怎么可能会这样传授,明摆着这个拔剑术很厉害嘛。
不失所望,一道身影立在一颗巨大的恒星面前。陆长生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在这巨大无比的恒星前,这个背影无疑很渺小。
“吾名草一剑”
如星辰崩裂的声音,传到了陆长生耳朵里,陆长生赶紧捂住耳朵,眼睛兴奋地盯着那道身影。
要来了,要来了,最强的一剑,把太阳砍爆吧!陆长生激动不已。
背影有点变化了,然后……
“啊,~嗝”恒星消失不见了。
陆长生看到了什么?
陆长生看到那个背影,张开了比恒星还大的嘴,一口吞下了太阳,顺带着打了个嗝,连消化都不用的。
陆长生的头脑崩了又裂,裂了又崩。你就给我看这个???
那个背影又有变化了,陆长生止住崩坏的脑袋,重新集中精力。这次应该是真的吧?
背影伸出左手,越过头顶,往身后摸去,尽管身后什么也没有,但他真的握住了什么。
是,剑吗?
这用的是左手剑,并且还达到了无剑境界!陆长生震惊了,哈哈,果然,要出剑了吗?
嗽嗽嗽,剑出鞘的声音响起,背影以握剑姿势向前方挥斩,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吾之剑,乃心鞘剑。心鞘不开,即使剑已出鞘,仍谓不曾拔剑。心鞘不开,是谓无剑,无剑则不伤万物。”
话落,背影又有了新动作,只见他闭上眼睛,手握无剑,将手抬起挡在胸前。
“心鞘开”这一刹那,背影睁开眼来,将无剑斩出,而他的手臂也断裂开来,随着无剑一齐斩出。
这一刻,无剑划出一个混沌深渊,时间长河若隐若现,宇宙像被撕成两半,一半往上震开,一半向下坠落。
瞬息之间,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因为发光的星辰都被劈没了,世界黑暗寂静了。
现在唯有那伟大的存在:“此谓终焉拔剑术,剑出,必临终焉。”
世界无声漠然,找不到配回应他的人。
陆长生迟迟不能收回心中的震撼,这一剑太恐怖了啊!
但为何手臂会跟着斩出?难道这位存在已经到了万物为剑,自身化剑的境界了吗?陆长生越想越觉得恐怖。
“吾本……”。
那位存在再次发话,陆长生还没听完,就被牵引回去了,神智再次回到了山洞中。
而那位存在继续念:“吾本体为一株草,学吾剑者,不可学吾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