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凯尔森神父

　　柯林跨过教堂大门，教堂的内部光线稍暗，却因此显得更为华丽庄严。
　　大厅中弥漫着一种令人沉醉的芬芳。
　　一排排实木教堂长椅上，不少人安静落座，在中间隔出的过道尽头有一个布道台。
　　年老的凯尔森神父身穿白色教服，背负绚烂多彩的琉璃窗，站在布道讲台前用低沉的嗓音念诵着经文上的内容。
　　他说话的同时，身上仿佛蒙着光辉，散发出圣洁的气息，扩散至四面八方。
　　这令人仿佛沐浴在温暖之中，净化了一切烦恼。
　　柯林粗略一看就忍不住惊讶起来。
　　这些信徒身份各异，上到官员、富豪，下到平民、小贩，甚至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这些人居然能这么和谐地坐在一起？
　　简直不可思议。
　　偶有人起身离开，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
　　他们无声而虔诚地祷告着，在和谐的氛围中放下心中的压力。
　　几乎可以确定，凯尔森神父是一个非凡者。
　　当柯林三人落座没有多久，一声悠悠的钟鸣声响起，似乎宣誓着活动结束。
　　所有人都有序地起身退离了教堂。
　　“神父。”阿蕾娜开心的挥了挥手，凯尔森神父略显苍老的面容上浮现起慈祥的笑容回应。
　　这时，凯尔森神父的目光看向还没有离开的柯林几人身上，在两位非凡者身上停留了一下，温和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
　　犹豫了一下，柯林开口道：“我想来这里询问一下您，您知道黑化腐骨症吗？”
　　柯林不厌其烦地介绍了一下有关黑化腐骨症的消息。
　　“最近只有狂化症肆虐厉害，其他的并未听说。”凯尔森神父缓缓摇头，柯林不禁有些气馁。
　　“可惜圣水祭祀昨天才刚举行完毕，我们没有多余的圣水，不然你可以试着用它来净化病症。”凯尔森神父叹息一声。
　　“没事，下周还有圣水祭祀，到时候来一样的。”阿蕾娜笑道。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柯林只能离去，他的魔药辅助材料还差一个黑色鼠尾草。
　　找不到黑化腐骨症治愈的消息，他只能寄托于魔药了。
　　当几人走后，教堂便一下安静了下来。
　　老神父坐在长椅上，微微闭上眼，一直在等待什么。
　　没多久，两位牧师走进了教堂，他们看上去受了一些伤。
　　“神父，那个失控的村子找到了。”其中一位牧师说道。
　　“辛苦你们了。”老神父轻轻颔首，“让阿蕾娜带上封印物‘染血圣旗’去找乔恩队长解决他们吧，尽量全部抓起来，控制在狱中。”
　　...
　　篝火营地的资料室内，卡尔德成功借阅到了一大堆的资料。
　　翻看这些泛黄的纸质资料，他的眉头不知不觉中拧了起来。
　　那位泰威尔伯爵的资料并不是很多，但要比伊琳娜提供的更详细一点。
　　让人在意的是，资料中有提道，泰威尔伯爵只有一位夫人，但在三十多年前他的夫人就已经去世，他和夫人只生有一个女儿。
　　但不幸的是，根据生卒年月来看，这个女儿也在近十几年前，还未成年便已夭折。
　　她的名字叫做的伊琳娜.泰威尔。
　　在这个女儿死去以后，泰威尔伯爵似乎受到了沉重打击，又收养了不少孩子，其中也有叫伊琳娜的。
　　这应该就是他们现在所见到的那位女仆长。
　　在这本资料上，后来的这位被收养的“伊琳娜”被人标记了出来，笔记很老，似乎很早以前，有人专门在此调查过。
　　在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狂化症大概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出现。
　　“狂化症...”卡尔德轻声自语道，他对此不算陌生，之前就杀了不少。
　　综合这些信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泰威尔伯爵因为自己女儿的死，去研究什么禁忌事物，最终复活了自己的女儿。
　　但直觉告诉卡尔德，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那标注的笔在这之后点了很多个重重的点，似乎也是在困惑着什么。
　　同时，卡尔德对于教会派发圣水的举动开始有了一些理解。
　　因为只有用圣水，才能有效压制其蔓延。
　　虽说这确实是无奈之举，但那个老神父哪来那么多圣水也有待商榷。
　　这些信息看起来已经整理的很好，事情看着简单，但跨越的年份极大，真实性已经很难考证。
　　仅凭这些东西，很多东西根本解释不了。
　　狂化症究竟从何而来？
　　那些雾又是什么？
　　泰威尔伯爵究竟有没有研究邪教事物？
　　现在的伊琳娜跟过去的伊琳娜有没有关系？
　　又是谁告诉柯林这里有黑化腐骨症治愈方法的？
　　飞空艇究竟遭遇了什么，现在又在哪？
　　...
　　太多太多东西无法从这里找到答案。
　　吱吖——
　　资料室的门被推开，乔恩走了进来，捧着两杯咖啡，拉开一张凳子，递了一杯过去，“怎样，找到想要的信息了吗？”
　　“有一些收获，你见过伊琳娜吗？我是说，死去的那位。”
　　“见过。”乔恩的语气有些不平静，“她是我儿时很好的朋友，可惜在她十四岁那年，突然得了很严重的病，死了。”
　　卡尔德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若有所悟道：“黑化腐骨症？”
　　“应该是...我没见过这个病发作的样子，但我曾在那个年轻人身上，感觉到一丝类似的气息...这是两个没有关联的人，如果有，那只有你口中的黑化腐骨症。”乔恩并没有太过肯定。
　　不能确定的事情，一旦确定，只会让方向彻底错乱。
　　“那她和那位伯爵的女儿有什么相似之处？”
　　“几乎一模一样，除了性格。”
　　对此，乔恩异常的笃定，“还有就是，现在这个伊琳娜几乎是她放大后、或者长大后的模样。”
　　“这就很难受了...”
　　卡尔德揉了揉脑壳，感觉事情越来越头疼：“这些标注是谁写的？”
　　闻言，乔恩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悲哀，“尤金.亚德里恩，他是我们余晖之城狩猎总队长，也是我的老师...”
　　......
　　医生莱特口中的旧城区，相对来说较为偏僻，和黑石广场隔着半个小时的路程。
　　不过到此后，一切都很顺利，柯林很快就把将剩下的辅助材料全部买好。
　　解决了辅助材料，柯林心情不错，走进了一家随处可见的酒馆中，准备整点东西吃。
　　但酒馆里，醉汉们嚷着嗓门“小声”讨论着的一个话题吸引了柯林等人的注意。
　　余晖之城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很可能与某个人有直接关联。
　　这个人就是三年前叛逃的篝火营地总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