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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要为你养儿子?”
唐安的话让本就麻木的女人更加呆滞了。
女人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用沾染着鲜血的嘴唇开口道“求你带他走吧,当农也好,做奴也罢,只要给他口饭吃就好了。”
“我已经没有脸再活下去了,还不如一死了之,对我对孩子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与生命相比,尊严有那么重要吗?你既然可以面对死亡,又为何不能面对一段不幸的遭遇呢?”
一旁的宁远也开口道“是啊,活着总比死了强,只要你将此事忘记,今后就再也不会提及了。”
女人没有再执拗的与唐安两人为是死是活的问题纠结,此刻她苍白的脸上挂着与惨痛遭遇不符的平静。
“麻烦将我的孩子带出来好吗?他一定吓坏了。”
看到宁远转身向马车走去后,女人又对着一旁的唐安开口道“可以帮我取件衣服吗?我这样让孩子看到不好,衣服就在那边的包裹里。”
平静,淡漠,女人说话的感觉仿佛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眷恋了。
唐安自然看出来了她要做什么,但他不想阻拦,也没有资格阻拦。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有时候往往只是一个人的自以为是罢了。对一个被轮番凌辱的女人,或许死亡确实要比活着更加畅快。
唐安摇摇头转身离开了,就在他距离包裹一步之遥的时候,身后的女人发出了带着哭泣的嘶吼声。
“告诉我儿子,我是被强盗杀死的,不是自杀。”
说完后那把横在脖颈上的刀距离皮肤又更近了一分。
宁远看到后,想要急忙冲过去阻拦,但却被唐安一把拉住了。
带着疑惑的眼神,他希望唐安给他一个解释,一个可以说服良心不在跳动的解释。
“我们都不能理解这件事对她造成的伤痛,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我们也没有资格去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要求她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活着并不一定是快乐的,死亡也并非一定是痛苦的,就由她去吧。”
没有喊叫,没有挣扎,锋利的刀刃只是轻轻的划过脖颈,这位上一秒还活着的女人此刻已经毫无生机了。
掀开马车的帘子,一位五六岁的孩童正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车厢的角落。
“怎么办,我们真的要带他回去吗?”
面对这个已经无依无靠的孤儿,宁远开口询问唐安。
“让他跟我回去吧,不过是多双筷子而已。”
两人解决了眼前这个本不该理会的事情后,又开始向遥远的京城赶去,当然,还带着一名叫做赵天孩子。
之后的路程倒也颇为顺利,再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只是由于带着这个并没有太多远行经历的孩子,两人的速度不得已放慢了许多,导致回到京城的时间耽搁了些许时日。
这孩子虽说年纪不大,但一路走来却显得十分成熟,不哭不闹,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让唐安两人十分惊奇。
面对繁华的京城了,小赵天也只是微微的抬起头打量了两眼,没有多余的好奇和惊喜,冷静的完全不似一个五六岁孩子该有的模样。
看着沉默寡言的赵天,宁远欣慰的道“难为这孩子了,跟随我们颠簸了一路,可硬是没叫一声苦,是条汉子。”
唐安没有理会宁远对这孩子的夸赞,而是开口道“你回去吧,明日到了北镇抚司,有些话还是先不要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自然晓得,你也赶紧回去吧,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当保重身体。”
两人就此别过,唐安带着小赵天来到了那个自己魂牵梦萦的地方。
门没有锁,唐安轻轻的推开门走到院子,看到这个阔别已久但再熟悉不过的家,他此刻内心五味杂陈,许多情绪汹涌而出,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位令他思念成疾的人。
屋内传出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唐安听到后冰冷许久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一丝微笑,仿佛这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本该出现的模样。
不顾身后局促不安的小赵天,唐安独自阔步来到门前,看到的正是那位依旧温婉可人的徐囡。
此时徐囡正在规整着唐安的屋子,这是一个在许多人看来已经足够干净整洁,丝毫不需要在做任何打扫的屋子。
但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习惯,在唐安不在的日子,他每日都会将这里打扫一遍。
清洗他喝过的茶杯,擦拭他坐过的椅子,整理他躺过的床铺,甚至有时候也会轻抚唐安穿过的衣物。
唯有这样,她那颗已经不知飞向何处的心才会稍稍安顿,不至于惶恐终日。
“我想你了,徐囡。”
迎接唐安这句并不怎么煽情的话的是徐囡猛烈的转身,和喜极而泣的神态。
看到站在门口的唐安,徐囡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那扭捏的姿态搭配她那惊喜的表情显得十分滑稽。
“怎么,几个月不见,不认识我了,还是说是我走错了门,唐突了这位美丽的姑娘?”
似乎只有在她面前时唐安才会显露出这副平时不多见的痞气,很难说平日的冷酷和现在的温柔那个更为真实,或许只是在面对不同的人的时候,他内心的戒备也会随之变化。
“自然是你走错门了,我怎会认得你是谁?”
徐囡笑盈盈的看着唐安说道。
“走错门了么?那为何眼前出现的这位姑娘经常萦绕在我的梦里,难道说她也走错门了?”
门外的赵天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吃到了一顿带着酸臭味的狗粮,尽管他还什么都不懂。
面对唐安的温柔,徐囡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矜持了,她以幽怨的语气道“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唐安自知理亏,赶紧解释道“本该早些回来的,只可惜出了点意外,耽搁了几日,害你担心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徐囡略带欣喜的目光注视着对方,可当她发觉唐安相比之前消瘦了许多的脸颊时,她惊呼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发生了什么事?”
言语中透露着浓浓的关切,那种温暖的感觉对唐安还没痊愈的伤口来说却是顶的上最好的灵丹妙药了。
唐安走上前为徐囡理了理额前散落的秀发,温柔的说道“别担心了,我没事。”
“这次跟我回来的还有一个孩子,希望你别介意。”
将发生在赵天身上的事告诉了徐囡,没有刻意的隐瞒,因为他知道,不论他做什么,眼前的这姑娘都会支持他,包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