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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放开我,我可以保你一命。”被左哲劫持的“人质”很是硬气的回答。可惜,这就像是一句玩笑一样被左哲忽略掉了。
此时此刻的左哲就像是风眼中的避难者,就像是颅脑中的肿瘤。不仅处于极度紧要的位置,但也同样处于极为尴尬的位置。
在核心位置,左哲还能发挥一些作用。一旦左哲想要破体而出,外面的世界就会告诉左哲什么叫做残酷。
寄居在人体内的寄生虫一旦脱离了人体,连苍蝇的幼虫蛆虫都未必打得过。
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危险世界外面的危险更加危险。
到了这个时候,想要活得更好,左哲可以选择像是抱脸虫一样走向异形这条强化之路,也可以选择如T病毒一样控制寄生的躯体,将其变成丧尸一类受自己控制的行尸走肉。
然而不管是异形还是丧尸,都是一条邪路。真正的正路必须得有脑子,有创造力,创造出独立而繁荣文明的能力。
就在左哲的思索中,感知球外围渐渐传来了一股森寒的冰冷气息。在感知球外围,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将感知球包裹了起来,想要将左哲隔离开来。
这个时候,如果左哲全力挣扎,改变感知球的外形,将其变成针刺模样,就能够轻易突破这层外围的包裹。
不过左哲却没有这么做。突破防御并不是左哲的首要工作。左哲真正在想的,是让自己获得真正的超脱。
所以,左哲故意将自己置于险地?
不。
看似是可行的道路未必是真正走得通的道路。或许敌人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将左哲逼走。如果大脑中的恶性肿瘤转移到了身体其他部位,就算是变强了许多,其威胁性也会大幅度下降。
所以,左哲不走。
除非左哲能变得真正强大起来。
似乎读懂了左哲的想法,左哲的感知球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精纯的法则力量。只要左哲顺着这条线索转移,左哲很快就能在法则力量上获得大幅度的提升。
感受到了左哲的决心,敌人似乎做出了一定的取舍,想要付出巨大代价让左哲离开。这就像是人质家属支付高昂赎金,并保证不会阻拦歹徒撤退,以此来让歹徒放弃人质,赶紧滚蛋。
可是,筹码与心理预期不符,左哲还不想走。
漆黑的世界就像是浑浑噩噩的太古之初,天地就像是紧紧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还没有分开。这个世界,漆黑,混沌而死寂。
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世界就像是昏迷之人,还没有自己的思维。
沉寂了无数岁月的世界想要从梦境都没有的世界中醒来,然而这睁开眼睛的动作却是如此艰难,有无数双手在死死的按着这只眼睛,不想让它睁开。
感受着自己所处的漆黑世界,左哲就像是置身于一个幽深地缝上的守卫身体里。这个守卫如吸血水蛭般横亘在深邃地缝的岩壁上,依靠通过岩壁中的养分过活,用柔韧而紧紧粘附的身体阻隔地缝的扩大。
努力的甩了甩脑袋,左哲想起了一句话,“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离奇诡谲,让人难以通过常理来读懂。就像是面对疯子的胡言乱语一般,在对方混乱的逻辑风暴中头脑发胀的想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般的事物。
“人心欲壑难填,越是强大就越发难以满足。我在用心感知的时候,我的心也张开了贪婪而丑陋的血盆大口。”深吸一口似乎不存在的空气,左哲茫然的矗立在天地之间,想要知道自己存在的目的。
这个世界上,为何会有生命?生命为何存在,到底是怎样的力量划定了生与死的界限?
是化学物质的交换,是电荷的转移,还是趋利避害的本能?
化学反应是将能量从不稳定的物质转向稳定的物质,细胞中的化学物质也是从不稳定转向稳定。可问题是,寻常的化学反应不会让细胞一分为二。
生与死之间,似乎有一股特殊的规则,让死物迈过了那条死寂的界限,主动将生命的种子向外界播撒出去。
无尽的深渊中,恶魔般的存在发出了恶鬼般的狞笑,想要撼动虽然死寂却运行完美的世界。生命就像是病菌,将原本完美的世界腐蚀成了腐朽的绿色。因为生命,原本坚硬的岩石变成了腐败的腐殖土层。因为生命,星球长满了触目惊心而散发着腐朽味道的烂疮。
如果没有生命,世界会如完美的机械一般运转。如果没有生命,世界就不会有心烦的聒噪。如果没有生命,完美的秩序就不会出现越来越多的故障。
就像是人们不希望自己家里有任何苔藓一样,那个高高在上的存在也不希望自己珍藏的书籍被蛀虫啃噬的千疮百孔。
然而,生命欲壑难填,只要有一点点缝隙,就会拼了命的往里面钻。这就像是无孔不入的细菌,锈蚀着一切可以锈蚀的东西,恶魔般欲壑难填的繁衍扩张。
永不满足,是生命的本质。疯狂,是生命的表现。
“所以,你觉得你不是生命吗?”左哲问道。
“我是万事万物的主宰,是绝对真理的代言,是一切完美的缔造者。我是,绝对完美!”骄傲的声音圣洁而威严,浩浩然就像是天地之间的至理一般。
“你这样说话就没有朋友了。”左哲叹息道。
“我不需要朋友,我是世界的主宰,没有人能与我比肩!”对方就像是被激怒般的大喊。
“你病了多久了,平日里难道不吃药吗?”左哲的话语渐渐变得放肆了起来,话语中完全没有任何的尊敬。
“你该死,我要杀死你!”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从世界的深渊中爆发而出,就像是无边的烈焰一般将左哲瞬间吞没。
“同一个人,却拥有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这依旧是人格分裂吗?”如同看待精神病人一般,左哲叹息着消失无踪。
“大夫,我儿子的病还有的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