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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晋闻录之凤鸣九天 / 五十二章白衣人

五十二章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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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姑一惊,心道这里竟有人能抵得住我一掌,再不敢轻敌,“好小子,有几分本事,小心了”
  那道姑猛喝一声,如鹰展翅般扑来,青林运足了气,也不肯示弱,直冲而去,“嘭”一个照面,青林如根面袋被抛出去,挣扎一下又重重倒在地上。
  “青林”玉莹大喊一声,扑到青林身旁,哭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青林你不能死...”
  那道姑一甩手,“嗤嗤”两道气流,剪断花旦的束缚,“玉离,你这个死丫头,我要是再晚来一会,你可怎么办”
  花旦低头认错道,“师父,我错了”又扭头朝青林望了望,“师父那个小哥哥会死吗”
  “死不了,被震晕了,为师只用三分力”道姑轻描淡写地说道。
  刚刚那一掌,青林好似看到无边的海浪朝自己压过来,自己化作一道金光死死抵住那海浪,结果那力道太大,“嘭”一声,自己的光被淹没了...
  青林飘在空中,他半睡半醒间,似乎做了个梦,他梦到玉莹穿着红色道袍,举着玉杯邀月而饮,饮完对着他笑了笑,就飞向月宫,越来越远...
  他在心里喃喃念到——“师...姐!风花月落游侠客,饮啸江湖玉刃盈。杯满庄蝶如梦舞,与君弹剑踏歌行...”玉莹抱着青林痛哭不止,青林从袖里抽出那条丝卷,塞在玉莹手里,昏死过去。
  这诗这卷道姑看得清楚,她猛然顿住,似乎触动很大。
  “呼”一道白影飞来,快如闪电,道姑一惊立刻挥掌拍去,两人你来我往人影如幻,片刻间拆了五六招。
  忽然那白影顿住,“真的是你,琳儿...”
  那道姑一惊,慌忙用道袍遮脸,她身子震了震,努力平息情绪,“你你认错人了,贫道碧琳”
  那白衣人抹泪道,“琳儿,我找得你好苦,‘杯满庄蝶如梦舞,与君弹剑踏歌行’咱们的女儿...”
  “别说了”碧琳一甩衣袖,果决地飞身而起,如仙人般破空一般离去,“琳儿”白衣人起身欲追,腾空之际甩出一条白线,那白线将玉莹和玉离绑在一起。
  玉莹猝不及防,大声喊道,“爹你干什么?”
  那穿白衣的王先生来不及答话,已化作闪电,追那道姑去了。
  那花旦左手跟玉莹的右手绑在一起,玉莹看了眼那白色天蚕丝线,叹口气道,“完了完了,得爹回来才能解开”
  说完又拖着花旦,扑在青林身上痛哭。花旦虽不情愿却被连带着,只得气道“别哭了,他昏过去了,我师父从不杀人的”
  “真的吗?”玉莹戴着老虎面具,十分真诚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花旦轻轻捶着青林的肚子又道,“再说了,修道之人哪有一上来就咔咔把人杀了的,那不是神经病么”
  玉莹摘掉面具,擦擦眼泪,破涕为笑“害我白哭这么长时间”
  两人不经意地相视一笑,结果竟都看得呆了——二人的动作情绪,眼神表情都出奇的一致。
  “你是谁,怎么长得跟我一模一样”花旦惊呼道。
  玉莹一仰脸道,“我还说你是谁呢,为什么变我的模样”
  那花旦骄傲地也一仰脸道,“我是谁,我是玉离呀,将来名传天下的玉离子真人是也”
  玉莹点点头若有所思,然后静静答道,“我是玉莹!”
  玉离忽然生起戒备之心,正色道,“你长得跟我一样,以后不准唱戏不准做道士,省得你冒充我玉离子”
  玉莹嫌弃道,“谁稀罕冒充你,唱戏那是下九流,我才不干呢”
  两人又斗一会嘴,月明星稀,只盼着父亲赶紧回来,青林赶紧醒来。
  且说碧琳风驰电掣飞身而去,王先生紧追不舍,两人不知不觉已翻过一座山,碧琳见甩不掉他,只得停下了脚步。
  碧琳合掌稽首道,“这位施主,你以前认识裴琳儿已经死了,贫道碧琳,还请施主放过”
  王先生此时一袭白衣,他昂首挺胸,潇洒不凡,面色红润儒雅,绝非杨家庄内的那副模样可比。
  王先生痛心道,“琳儿,当年是我的错,我不该带玉莹离家出走”
  “我走之后,没过多久就后悔了,我回去找你,结果爹说你带着玉离也走...”
  王先生说着抓住碧琳的手,激动道,“琳儿,我们回家吧...”
  碧琳的眼眶浸满了泪,气息在胸前起伏几次后,猛然抽回手,她转过身道,“你想知道琳儿的事吗?那我讲给你听”
  碧琳强忍眼泪恨道,“你走之后,琳儿在家等了你一年,父亲要她再招赘个女婿,她不同意,就带着四岁的玉离寻你去了”
  裴琳儿带着小玉离,这一寻又是整整一年,她寻遍了晋阳寻遍了王先生的老家祁县。
  王先生常说自己的老祖宗是“诗佛王维”,裴琳儿因此都寻到了蓝田辋川。
  这一年来她寻遍所有可能的地方,若不是有些功夫,恐怕早就被山匪抢去做了压寨夫人,她历经千辛万苦,伤透了心。
  终于,琳儿将玉离送到蒲剧娃娃班去学唱戏,自己则扯一条白绫,准备挂于东南枝头。
  裴琳儿的灵魂就要散去的时候,这紧要关头,一个白胡子老道弄风将她救下。
  裴琳儿虚弱地问,“老师父,您是神仙吗?我已经死了吗”
  白胡子老道哈哈一笑道“你就当我是神仙吧,你也当自己死了,想不想跟老道上山当神仙呢”
  裴琳儿点点头,她挣扎着起身,跪下恭恭敬敬地磕头称了声“师父”。
  从此世上再无裴琳儿,新生了个修道的碧琳。
  王先生听到此处,跪在地上捶胸痛哭,“我王伯钧枉为人呐!我枉为人夫,我枉为人父,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离儿,对不起莹儿...”
  王先生痛哭着,他挥手砸在地上,砸在石头上,因没有用内力,两手砸的血肉模糊。
  碧琳再看不下去了,忙拉住他,“你这是干什么”
  王先生道了声,“我对不起你”说完竟挥掌朝自己头上打去。
  碧琳一惊,连忙拉住他,哭道“两个孩子已经没了母亲,你还想让她们失去父亲吗,你对得起我吗”
  两人抱头痛哭了会,王先生哭道,“十年了,十年生死两茫茫...”
  此时,“呼”风破了,一个青衣道长出现在二人面前,他喝了声,“放开我师妹”
  碧琳闻言,立刻推开王先生,擦擦眼泪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那道长四十岁许,中等的个子,微胖的身形,圆面浓眉,唇与下巴上蓄着黑色短须,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那道人瞪了眼王先生,对碧琳道,“我若再不赶来,你岂不是要破戒还俗了”
  碧琳脸色一红,“师兄,哪里的事,我道心坚定”
  那道人又瞪了眼王先生,怒道“那你就跟我走”
  碧琳点头称“是”,王先生好不容易才找到妻子,岂能就此罢手。
  他指着道士怒喝道,“今日就算神仙下凡,也休要阻我夫妻团聚”
  王先生抬掌运气,他浑身笼罩了一道白光,气势越来越强,夜色下竟似个银亮的光柱一般。
  道长惊讶道,“紫...紫金诀”说完忙运起一股清气来应敌。
  两人飞身如电,瞬间已消失在碧琳面前,碧琳一惊,忙喊声“伯钧不要”起身追过去。
  空中一团白气一团清气纠缠着飞过,两人已斗了数十个回合。
  道长没有想到,这个世俗人竟然有如此强悍实力,他哪知道王先生成婚以前正是终南山隐修的居士。
  再加上天赋高超,之前所修习的功法不仅没有丢下,反而更加精进。
  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然斗到了棵大槐树下,打得飞沙走石,难解难分。
  这紧要关头,“又是谁!还有谁?”一声怒喝如狮吼,震得二人心底一颤。
  那道长马上跳出战团,就地跪下道,“师父在上,是弟子碧诚”
  一白胡子老道晃晃悠悠从大槐树上飘下来,仰天长叹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碧诚一脸茫然,实在悟不透师父指的是什么。
  老道踱两步解释道,“昨天...不应该是前天,有个姓傅的小子带两个丫头来烦我,说要用电劈我”
  用电劈师父?碧诚“啊”一声,老道接着又道,“于是我就换了棵树,你们要打去别处打,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打”。
  老道痛心疾首道,“那么多树,为什么偏偏要打我这一棵呢”
  此时碧琳已经赶来,待看到师父也在,连忙下拜,称了声“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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