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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玉章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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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在禁卫的指引下来到皇宫西侧空旷的广场,原来是要从侧门进入。
  巨大广场上已搭建好不少木质建筑,皆悬有巨大明灯,亮如白昼,繁闹又宛如夜市。四周有一队队维持秩序的禁卫军。此时已有不少人聚在广场上,围在一些像摊位的木台子边,放声交谈。看这些人的装束,大多都是文人学士。
  侧耳倾听,苏佑已知,只有受邀请的名士才有资格从侧门进入宫内。而更多没有资格的文人,他们都聚集在宫外的这个广场上,一样可以与人交流学问。外面广场也有负责“玉章迎春“活动的专人在此主持,内外联动。
  确实慕名而来的学子太多,皇宫内名额有限,非受邀之人无法进入,就只能在宫外这个广场以文会友了。有资格参加皇宫盛会的名人确可以自由进出皇城西门,他们都发有一特制木牌,凭此牌进出宫门,此牌已俨然是身份的象征。
  喧闹中,巨大的广场已人山人海,比之进入皇宫的人要多的多。
  孙族获有三十个进入皇宫的名额,这已经相当不错了,除了有名望的文人家族、王亲贵族以及官员,商人家族少有获得三十个名额以上的。鑫浩士族、豪绅家族不计其数,加上外国受邀而来的名士,得发下去几千个木牌!而没有木牌的人更多,他们只能待在宫外广场,一边羡慕地望着有资格者手持木牌进入宫门,一边懊恼自己学识浅薄,不能成为众名士中的一员!
  孙族一同过来的人差不多有一百人,名牌只有三十,那就有七十人不能进去皇宫内了。
  发到苏佑和白山时,孙天赐递上两个木牌,也是他手上的最后两个木牌。苏佑看了欧可人一眼,她摇头表示不想进去。苏佑接过木牌,心想等会儿将木牌给她,让她与白山进去。
  商楼器造司的几位主管事也在,刘俊生、姬长风、毛遂、左荣生等人都来了,杨婵也带着母亲一起来凑热闹。苏佑得陪着她们,就决定待在外面广场。
  木牌是不记名的,只是牌上写有个“孙”字,孙族之人持牌就能进入。
  借口要带母亲妹妹先逛逛,苏佑带着她们走到一边,将一块木牌交给白山传音道:“你有更需要进皇宫的理由,但切记勿冲动,要保持冷静。”
  又将另一块木牌交到欧可人手上,同样传音道:“我不放心白山,你进去得看住他,不要让他犯错。”欧可人本不想进去,听到他的话就接过。
  苏佑和他们挥挥手,携母亲妹妹返回,见有牌子的人已前往宫门。孙重庆意外地没去,正带着一众器师和孙族几十人在广场闲逛。苏佑上前加入他们。
  孙重庆道:“我进过皇宫几次了,我对文学的兴趣也一般,就不去凑热闹了。将机会留给他人吧!”
  苏佑就对他另眼相待,确实孙重庆逐渐在改变自己对他的看法,甚至开始对他产生好感了。
  孙重庆又笑道:“我们孙族有三十个木牌,允许一次只能进入三十人。但是他们有人出来,换个人执牌也能进入,你们不需要感到失落。这玉章文会可是连续举办两晚,你们都有机会的。”
  原来如此,众人皆露出喜色。杨婵立即雀跃,母亲也露出笑容,她对进入皇宫这样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地方,也是无限憧憬。
  时间尚早,一众人随意观赏,姬长风、左荣生、毛遂跟着苏佑一道,其他人则随孙总管前逛。
  巨大的广场上的建筑看似有些凌乱,其内道路也布置的弯弯曲曲,有如迷宫。其实从入口到出口,有清晰的行进方向,将广场规列的错落有致,人山人海也不会显得过于拥挤,人们皆有序地往指示的方向移动。
  苏佑他们一路看到各种街头表演,有杂耍的、变戏法的、有唱曲的,当然少不了舞文弄墨者,简直就是综艺大观现场。杨婵好热闹,经常挤开围观的人群,到近处去观看表演。母亲不时提醒她小心,毛遂自告奋勇为她开路,带着她挤进挤出。
  苏佑微笑看着杨婵跑前跑后,像看什么都新奇,玩得不亦乐乎。姬长风对周边的表演都没兴趣,似乎除了工作对什么都不大关心,今夜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难得的放松机会而已。苏佑就与他有句没句的聊天,大多聊的还是与工作有关的事。左荣生腼腆,不太说话,就跟在后面听他们聊天。
  苏佑向左荣生问起秦家的印刷厂。谈起油漆、印刷,左荣生精神一振,话就多了,有些涛涛不绝。原来秦家印坊也就是在这几年才做出来了活字印刷,听说还是秦文韬和秦紫烟兄妹研究出来的。刚开始是以泥模烧制的字模,前年才开始转为铜字模。正是因为印刷术的优势,秦家几乎垄断了鑫浩,甚至国外书籍销售长达几年之久,直到这两年才有其他商家偷学到了秦家印刷术的活字印刷精髓,才追了上来,不让秦家书坊专美。
  在和苏佑接触后,秦家印刷厂在纸面油印、上色、过胶等都有新的突破。现在不但为万刃印刷产品包装,本族的书籍生意也因为可以印制更美观光亮的书封,加上秦紫烟接纳苏佑的建议,又在中缝印上书名和著者名字,又让秦家书坊的书籍销量猛增。
  原来活字印刷竟然是秦文韬、秦紫烟兄妹俩的发明,紫烟果然是大才女,苏佑经不住想着上次和她的单独相处。
  三人边走边谈,随意打量四周,突然姬长风一震顿足,同时停止了说话。苏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眼睛一亮。
  前面一大群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围着一个丈方的木台,台上站有一位荆钗布裙的女子。虽一身朴素,却无法掩盖其惊人的姿色。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更动人的是那扑面而来的钟灵毓秀气质。
  如此美丽动人,她的美丽带着淡淡的哀愁,惹人怜爱,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难怪引得大批年轻男子围的木台水泄不通。苏佑更关心身旁姬长风的反应,刚才他明显身躯震动,是为这位女子楚楚动人的美貌而心动?
  走近一看,这女子的容貌更显美丽,年龄似有二十许。她旁边有一老者坐于桌后,桌上有一木牌,上有一张白纸写有诗一首: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白纸上再无他字,女子一句话也没说,亭亭玉立。围观的男子,皆在低声交谈,对着诗句指指点点。
  老者虽也一身布衣,却相貌堂堂,气质不凡,开口道:“何某鑫浩遥城人氏,小老儿无能,致家道中落。膝下二女,老夫不想耽误女儿的花样年华,欲为她二人觅得如意郎君。台上乃是长女婉君,年龄二十五。小女香君,年方十九。两女素来爱舞文弄墨,心仪有才能和学问的男子。这题是大女所出,诗句就是题面的提示,诸位公子可将想好的答案写在纸上,如获女儿认可,即可与她接触交往。”
  他声音中透着无奈与人生的不如意,台上应该是叫何婉君的女子在父亲介绍时,低头不语,只是眼中那一丝黯然,让人见之心疼。
  不少人都早已在皱眉思考,到底答案是什么呢?
  苏佑看着这两句像是猜谜的诗,心中一动。他看了眼姬长风,感觉他呼吸有些急促,目光定在台上女子身上。遂靠近低声对他道:“一见钟情!”
  姬长风又是一震,略一思索即明白过来,他看了苏佑一眼,眼神复杂又揉合着感激之情。然后才似下定决心般拨开身前人群,昂然而入,先眼含情感地看了何婉君一眼,才走到桌前执笔写下“一见钟情”四字。
  周围人们才恍然,这是从诗中猜成语。发现已晚人一步,一众公子纷纷叹息扼腕。
  老者看了女儿一眼,见她微一点头。就凝神察看姬长风,点点头问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贵庚几许?”
  姬长风抱拳弓身答道:“万刃商楼姬长风,三十四!”
  老者沉吟片刻道:“这位姬公子回答正确,将得到与大女儿婉君相处机会,如品行才学具佳,获得女儿认可,即为小老儿佳婿。”
  闻者已有人为痛失机会而捶胸顿足,暗责自己怎么就想不到答案,明明就很简单嘛。
  杨婵看到一些人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探手握住哥哥的手,噗嗤娇笑。
  老者续道:“老夫小女香君略为羞涩,未到台上来,但相貌与其姐相差无几。她曾有言,如有人答中姐姐的诗题,则以同样方式出题,但需公子同时写上题目及答案,由婉君代她挑出其中最佳。可有哪位公子先来一试?”
  竟然还有机会,众士子大喜,立即有人跃跃欲试,一人上前写出“美人如玉兮,此生已倾心。一见倾心。”旁观者皆哄笑,这不伦不类的,还完全是硬搬照抄别人的。
  苏佑心道这样的诗和成语可是不少,经人提示,难度已不大,肯定有人能对上来。他看到姬长风上前时微显局促的神情,心中欣慰,想不到一向给人无欲无求的姬师突然就......沦陷了。果然是一见钟情啊。
  又有几人上前落笔,老者见之摇头。
  苏佑见一旁左荣生磨手擦掌,面生红霞。呃?莫非他也心动了。靠近他道:“左器师是不是也想去试试运气?”
  左荣生脸上更是憋的通红,嚅嗫道:“我还没想到答案!”
  杨婵眼中有兴奋神色,摇着苏佑的手,她之前是听到哥哥小声对姬长风说话,猜到是哥哥给他的指点。这时提醒哥哥再去指点木纳的左器师。。
  又有一人写出不错的诗句,“与君初相识,犹是故人归。一见如故!”人们见之,就感到不小压力。何婉君也看了一眼这位作者。
  苏佑略一思索,就低头对杨婵轻语。杨婵眼睛雪亮,走到左荣生旁,附耳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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