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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
马钉一眼就认出了欧阳粪坑，这位开创了祝福流骂街的吉祥物。
“怎么？我不能来这挨打？”
欧阳粪坑嘴硬反击，配上脸上的冷笑，整个人气势不输分毫。
“能，太能了，欢迎您随时来这儿挨打。”
马钉面色古怪的回应。
“哼！”欧阳粪坑白了马钉一眼，拿出首负的气势，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你这巴掌都是怎么收费的？给我讲讲。”
“三千块钱一巴掌，一万块钱三巴掌，两人同行，第二位倍价，可以享受六千块一巴掌的优惠，不过只限一次。”
马钉熟练的喊出报价，经过上百次的练习，他现在已经能做到张口就来。
欧阳粪坑略一思索，心想着气势上不能输，于是开口道：“那先给我来个三万块钱的套餐，打我九巴掌吧！”
马钉面色愈发古怪，心想着这货怎么跟中午接待的那傻缺富婆一个德行，开口就要九嘴巴。
中午那傻缺富婆在被马钉打到第四个嘴巴的时候，嘴里镶的假牙都被打掉了，不得不直接转战医院。
就这样，那富婆在上车之前，还对马钉咧着漏风的大嘴不住地竖起大拇指，表示下次还来，那三万块钱不用退了。
这下马钉是彻底服气了，感情这世道还真有人心甘情愿的挨打还给钱。
那被打掉牙的富婆如此，门外那群排队的人群如此，眼前这位欧阳首负也是如此。
当然绝大多数人还是有自我认知的，来这里顶多一个嘴巴就完事儿。
只有那奇葩富婆和欧阳粪坑是个例外，开口就要九个，这是干嘛？图个吉利吗？
马钉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试图开口劝解道：
“九个太多了，我个人建议你一个巴掌就够了。毕竟为了小店的服务质量，我每次都会下重手，一次性点九个巴掌，我怕会闹出人命。”
“闹出人命？呵呵，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我今天偏偏就要点九个巴掌。”
欧阳粪坑直接拒绝了马钉的提议。
“那……行吧！”
马钉无奈地耸耸肩。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欧阳粪坑实在想要作死，他也没办法阻拦。
不过他也不是太过担心，经过这些天的经历，他也发现。
虽然当前世界设定下的人爱作死，不过在涉及到自己生命安全的时候，还是能够勉强守住底线，确保自己能活着。
“现金还是手机支付？”马钉询问道。
“记账。”
欧阳粪坑大手一挥，表现出首负的豪迈。
“啥？”
马钉一愣。
“我说记账啊！”欧阳粪坑表示出自己的不满，嘟囔道：“做生意的，连记账都不知道，你做的哪门子生意？”
他以为马钉是不知道什么是记账。
“额！”马钉揉揉太阳穴，颇有些头痛的看着这奇葩首负，道：
“我当然知道什么是记账，我的意思是我们店小利微，不接受记账这种消费方式，只能是现金或者手机支付，要不然刷卡也行。”
“你这店真是奇怪，怎么连记账消费都做不到。”
这回轮到欧阳粪坑奇怪了，他之前无论走到哪里消费都是靠记账的，就连请人吃路边摊，他都要记账，怎么到马钉这里就行不通了呢？
“额，如果要是记账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还钱呢？”马钉犹豫了下，问。
“下次。”欧阳粪坑熟练的回答。
马钉听完脸色一黑。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下次一定”嘛！感情这货到这儿来是要白嫖喽！
这一刻马钉还真动了免费帮欧阳粪坑做“脸部护理”的心思，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经过一天的劳动，他现在还真有点比惨世界的思维方式。
轻易不出手，出手必拿钱。要不然……亏，太亏了。
“额，我说首负。”马钉整理一下思绪，开始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劝解，循循善诱道：“你说挨打这件事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欧阳粪坑理所当然的回应。
“那把钱给别人，你说算是好事还是坏事？”马钉问。
“当然也算是好事。”
“那你说我开这家店，既然你挨了打又让你交了钱，其实这两样都算作是本店的福利。如果你只挨打不交钱的话，那岂不是……”
“亏了？”
欧阳粪坑若有所思的接下话茬。
“正解。”马钉一拍手掌，冲欧阳粪坑竖起大拇指。
“对啊！”欧阳粪坑一拍大腿，道：“我挨完打，不给钱的话，那岂不是我亏了。你等着，我掏钱。”
说着欧阳粪坑便开始在全身上下摸索起来，不过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身上肯定是连一个钢镚都没有。
无奈之下的欧阳粪坑只得再次抬头询问马钉：“不记账真没办法挨打？”
马钉坚定摇摇头：“不行。”
欧阳粪坑低头想了想，随即忽然站起身，向门外跑去，一边走一边道：“你把号牌给我留着啊！我先找人拿钱，一会儿我就过来挨打。”
说着，他便直接跑出了小店，直奔人群中间嚷嚷起来。
“给大家发福利了，每个人可以有幸给我五百块钱，不限量，免费的，绝无任何套路。”
感情他是用了马钉第一天用的招数，当街要钱。
马钉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一幕，感觉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事实证明这一招还是很管用的，虽然起初大家将信将疑，不过在第一个人拿出五百块，欧阳粪坑痛快的收下后，很快人群便躁动起来，向他涌去。
才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就让他收上来三千块。
到了这一步，欧阳粪坑着急体验巴掌，也就懒得再继续收钱了。用自己灵活的垃圾身法钻出人群，跑回了店里。
趾高气扬的拿出还热乎的三千块钱，交到了一脸呆滞的马钉手里。
“三万块太多了，懒得收，今天就先打一个巴掌吧！”
说着欧阳粪坑便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闭上眼睛，等待马钉的“脸部护理”。
马钉：“……”
回过神来的马钉眼见三千块到手，倒也不再顾忌那么多，感慨的摇摇头。
要不是手上金钱的温度提醒他不是在做梦，他几乎以为自己是活在德云社相声的段子里，荒唐可乐的事儿实在太多了。
将三千块郑重其事的放好后，马钉来到欧阳粪坑身前，手臂用尽全力，向他挥出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