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会面

　　随着椅子缓缓转动过来，一个头发有些灰白的中年男士出现眼前，这个人，我曾在升旗仪式无数次见过，他总是和蔼可亲的表情，深受师生们的爱戴，但现在的他给我只有无尽的压迫与恐惧。
　　“董校长，你好啊……”我试图直视他的双眼，安抚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有那么颤栗。
　　他微微一笑，望着右边墙壁上挂的大型监控电视，那上面呈现出了九个窗口，而中间那个正显示着我。
　　显然，这个视频摄像头工作范围就是校长室，就像被观赏的猴子，多么滑稽。我在视频里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惨白的面容，颤抖的双腿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视频里。
　　“知道吗？到现在为止，活下来的‘小白鼠’还有好几个，看到你能突破到这里，让我对这场游戏的兴趣越来越大，作为让我开心的回报，我可以回答你任何一个问题。”
　　“为什么？”看着他高高在上，漠视态度的样子，我怒出胸腔：“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把生命当什么了！”
　　“哦～”他意味深长冷笑：“少年，你懂什么？这是全人类的圣路，是通往更高阶必须的牺牲。”
　　“圣路？那又是什么玩意！”脑海里想到两份文件都有记载‘圣路’，我将林寒署名的那张纸条拿了出来：“你们这些恶魔就是牺牲生命。”
　　“不不不，我可爱的学生，你永远不会知道这场实验将会带来怎样的改变，这是生命必须的进化，一旦成功，将彻底改变全人类……”
　　“是啊，把大家都变成丧尸，没有意识的乱咬人。”
　　“丧尸只是最低级的失败品，想要达到成功，就总得要牺牲一些。”被我打断后，他也不生气，保持优雅柔和的姿态道：“但即使是最失败的产物，他们也有存在的价值，有的还会发生变异再进化，有的甚至突破了病毒”，算了，我给你讲太多也没用，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一条，我们将毕生的心血投入其中，我们是新世界的领路人，受到无知人的误解很正常，等到计划彻底成功，所有人都要为之赞叹，整个世界将给予我们高歌赞美！”
　　变异进化？我脑海里突然闪过印象，好友朱航不就是变异才成那副怪样：“如你所愿，朱航他就是变异成更高级的存在。”
　　“朱航？哦，你说食堂那个尖刺怪物，他只是一个失败的进化产物，过于畏惧紫外线，和理想存在的差距太大了，或者该说残缺品不值一提。”
　　“够了，曾有才，我没空跟你做什么白日梦，你赶快解除屏障，放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扬起手中的刀，无法直接跟这个疯子说阻止他的计划，但是绝对不会屈服：“如果我现在就让你不能说话呢？”
　　“你是在要挟我吗？哈哈——”他冷笑着：“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你不会以为我没有一点安全防范吧。”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可爱的学生，因为你实在太有趣了，所以我可以原谅你对我的无礼，既然你想要逃出去，我也可以满足你这一点，这样的节奏会变得更加趣味。”
　　“你答应了，不会出尔反尔？”
　　“那座特制屏障的密码的确是在我这里，但我只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藏在某个教职工住舍里。如果你能找到那一半，并活着回来，我就把我所知的告诉你，怎么样，我已经给你最大的仁慈了。”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拒绝了，我已经彻底沦落到他人手中的棋子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把这个称做死亡竞赛吧，比赛的话，就得要有时间限制，从你目前的反应来看应该没有问题，可不要让我太失望了。”他的坐姿换了下。
　　“等等，我找到一半密码后该怎么联系你？”
　　“这你就不用担心，到那时我自然会出现。”
　　“……”
　　“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么比赛正式开始。”随着最后一声，他突然戴上了防毒面罩，紧接着烟雾开始环绕整个办公室，就那接触瞬间，我的双眼发疼，喉咙异常刺痒，整个人呼不出气，待不下去，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捂住口鼻，冲出到外面，白雾已经弥漫到走廊，我只能靠着记忆去摸索到楼梯前。就在我浑身难受之际，‘呲啦’一声，我的右腿被紧紧咬住，身下的刺激传导至中枢神经，深入骨髓。
　　那东西异常嗜血，从我这里硬生生咬出一块肉，“啊——去死吧，你！”狠狠打向那一处，却被它机灵逃脱，我意识到攻击者不是别人，正是那只可恶的丧尸鼠。
　　在这个烟雾缭绕的情况，想要锁定它的位置是不可能的，我处于极大的劣势，右腿处应该是大出血，赶紧寻找安全区域，拖着伤腿往楼梯道走去。
　　来到四楼时，烟雾已经渐渐消散，“咳咳..咳..”被烟熏的喉咙呛简直有异物卡住，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感觉自己视觉好了些后，我看了看伤口，右小腿处存在一个
　　五公分大小的咬痕，鲜血不止往外流淌，我需要赶快包扎治疗，以防伤口再感染，这样的话，我就要回到食堂去找楚悦，她哪里还有医疗箱，我们还可以交流更新的情报，如果程强顺利逃脱的话，是不是也会在哪里呢？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我能平安赶过去。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做下简单措施，把衣服上破碎的地方撕出一块布料，对伤口止血。
　　嗯，这条腿既扭伤又被咬到，走起路来一跛一拐，刺疼感时时传递给大脑，真就成一个残废了。凭借这样的身躯，我要想达到那里，要经历多少困难呢，首先第一个，就是楼层道的丧尸鼠。
　　人们总是会忽视老鼠的智慧，其实老鼠生来就很聪明谨慎，适应能力也非常强。我在明，它在暗，谁都不知道它躲向何方，下一次攻击是在什么时候，而且刚才的交锋，它占到便宜只会使其更加狂妄猖獗。
　　我保持着警惕心走下去，一步一步做过阶层，到达了下个平台，目前很安全，没有发现丧尸鼠，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咦！等等，不对啊，有点东西不对劲，是不是少了什么，我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从到达的时候和离去的时候，我做了一件事，为一个死人合上了双眼。没错！那具躺在梯道的尸体呢？谁能告诉我在校长室那段期间发生了什么，它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咯啦……”熟悉的嘴角磨牙声不大不小，正好落入耳畔。
　　瞬间，寒彻刺骨，我来不及想，手拿菜刀向后砍去，果然是那具死尸，尽管没有普通丧尸外表这么恶心，但依然是病毒控制的奴隶，一击砍中他的左手，加大力度向下拉深伤口，竟然砍掉了一只胳膊。而变异者虽然被攻击，但他又没有知觉，不知疼痛，剩余的那只手一直拽着我胸前的衣领，是要掏出我的心脏吗，当然他的头也倾斜过来，但在我砍掉手后，已经将刀斩向首级。。
　　“咚嗵”一声，这场战斗最终以我的胜利告终，初级变异者在遭到巨大的伤害后，倒地不起，由于尸变的时间不久，他的血浆非常浓厚，有一些都溅在我的裤子上。他的左手仍禁锢在我身体前，忍着恶心，我将其砍掉，并把僵硬的手指头一个个撇开丢弃，做完这一切，我实在受不住。
　　“呕……”将胃里的苦水酸浆一股脑吐了出来，同样吐露的还有没消化的食物残渣，早餐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