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家庭

　　一些风景纪念照。
　　方寸之拿起一张一张的过眼。
　　手上这张相片上的女子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眉眼间充满柔情，微微上扬的嘴角，看起来像是开心与满足的模样。
　　小女孩儿骑跨在男人的颈脖上，女孩的面庞和母亲十分相似，开心的咧着小嘴，那种很自然的大笑。
　　父亲紧紧的抓着孩子的小脚丫子，一家人在一起互为依靠。
　　相片里的男人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只是穿着普通的休闲寸衫和沙滩短裤，却有一种与背景格格不入的严肃感。
　　这样的人碰上那样的事儿倒是给人有种不真实的荒唐感。
　　方寸之扫了一眼，相片里面的男人神色却突然变得有些忧虑羞愧的模样。
　　再看过去这依旧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相片。
　　嗯？我眼花了？
　　房间里面的物件方寸之挨个翻了个遍，再没有像相片这样能够了解信息的道具了。
　　方寸之打算回到楼下客厅，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打开门，方寸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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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神色有些疲惫，面容有些憔悴。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面前的妻子开口，他现在自己还是乱懵懵的。
　　男人扶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他想要缓平激动的心绪。
　　男人的中不复往日的精明，有些失魂落魄。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受过高等教育的聪明头脑这次好像也不管用了。
　　在这群一心谋求钱财不顾法律的社会渣滓面前，自己拥有的文凭、学历和事业单位都好像成了笑话。
　　男人想想决定先借来钱好筹措一番，最好是把这些人告上法庭。
　　男人懂一些这方面的法律，这些人的作为，是完全违法的！
　　男人想到这里，对着妻子说到:
　　“君双，你好长时间没看过咱妈了吧？你带着孩子去咋妈家玩上几天吧，我最近有些事儿要出差，可能不在家。”
　　女人听懂了男人是叫她回娘家。
　　“阿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女人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也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
　　“既然这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女人是个温润的性格，但是平日里自己的丈夫都是个极其有可靠的人。
　　高中的时候……
　　女人回忆起了往事，她觉得不论什么时候都应该相信丈夫的。
　　女人又想了想，的确有很长时间没有去看妈了，是应该回家去探望一下了。
　　这时男人已经匆忙的离开了。
　　女人正在收拾东西，等会女儿放学了就接她一路回去娘家。
　　大门却被按响了，门铃声很是急促，看来外面的人非常的不耐烦。
　　女人轻巧的跑下楼去，轻轻的旋转开关把门拉开。
　　门外是一群西装革履带着墨镜的‘社会人’，看起来不像是什正经的团伙。
　　个子很矮小的男人从这群人中钻了出来，男人抱着一个秀气的小女孩。
　　“您好，请问这里是李先生的家吗？”男人彬彬有礼的语气与他的穿着打扮有些出入。
　　“啊！妈妈。”
　　女孩有些高兴转头对这小个子男人说道:“嘻嘻，谢谢叔叔，你真是个好人。”
　　男人把女孩放下，女孩飞快的奔向妈妈。
　　“之涵，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相信任何的陌生人的吗？”
　　女人有些严厉的诘问道。
　　“可是，妈妈，他们认识爸爸吖。”
　　女孩儿有些委屈。
　　“那也不能相信！”女人无奈。
　　“对不起，请问你们是？”
　　女人问向了外边的这群人。
　　“女士，你好，这是鄙人的名片！”
　　矮个子男人递出一张明信片。
　　女人接过来看了一眼，除了这人的名字，还有电话就没有其他的信息了。
　　“张三龙。”
　　这是男人的姓名。
　　“王女士，不介意我们去里面详谈？”
　　“介意！”
　　男人也不觉得尴尬:“那我们就在外边说好了，是这样的，李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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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先生从公司回来——他被公司开除了。
　　那些人早已经闹到公司里面了。
　　以前那些关系要好的同事朋友现在对自己避之如虎。
　　自己的银行账号也因为信用问题被冻结了。
　　李先生面色灰暗，回去要怎么说呢？
　　想到这里，男人的双足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即使这样，男人还是回到了家门前。
　　男人抬头一看，这些人就在自己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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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先生，你好自为之，为你的家人多考虑……”
　　矮个子男人微笑着开口:“我给你宽限几天，当然这几天是我什么时候空闲下来就结束了。”
　　“还有，别想着报警或者怎样，我们掌握着你的全部的信息。”
　　矮个子男人还一根手指头比了比自己的胸口:“在今天，你是透明的！”
　　说了一句内涵的话。
　　矮个子男人转身:“走了！”
　　这一大群人离开了，有两人转身脱离向这栋房子走来。
　　他们在监视我！李先生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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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一件一件的卸下首饰，把以前买化妆品全部翻出来摆放在桌面上。
　　“君双，别找了没用的，这么多的钱，我们现在凑不出来！”
　　男人意志消沉，这几十年的人生就好像弹指间，灰飞烟去了。
　　“李杰！你混蛋！”
　　女人转身想要甩男人一巴掌，但终究没有下去手。
　　女人蹲在地上小声的哭泣了起来。
　　男人缄默，这一切都是自己犯的错，但是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
　　男人想不到，一辈子没有这样无力过。
　　女人哭了很长的时间，女人突然站了起来，揉搓着通红的眼圈。
　　“阿杰，没关系的，我们大不了从头再来，好吗？”
　　男人有些触动，想起了当初。
　　“嗯！”男人重重的应了一声。
　　女人继续一件一件的拿出东西，男人看到此情此景也行动了起来。
　　男人翻开陈列柜，里面有很多有分量的奖杯，都是自己以前参加过的大型比赛。
　　男人一把抓起全部取了下来。
　　陈列柜里面仅剩下唯一的奖杯，这奖杯代表的是自己曾经追求学术时挥洒的汗水和付出的青春。
　　男人闭上眼睛似回忆似沉思，最终男人平静的吸了口气——还是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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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先生，您的诚意我们看到了，但是……”矮个子男人故意拖长停顿:“还不够！”
　　男人故意搓搓手指，比了个手势。
　　“不够！？”李先生神色有些扭曲:“这些还不够？”
　　“李先生，是这样的，您先不要生气，我们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员，估计了一下大概只能抵得上四成。”
　　这男人轻飘飘的放下了一句话。
　　“这样吧，李先生，我看您还是很有诚意的，我们可以再宽限几天，下次见，祝您生活愉快。”
　　矮个子男人有些戏谑的说到。
　　矮个子男人转身离开。
　　该死的骗子！
　　强盗！！
　　这怎么会不够！！！
　　李先生无声的怒吼，低下头谁也看不清楚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