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龙战虚空

　　星野之下，大江之上。
　　夜色沉沉，正有四艘艨艟巨舶拔锚正在向左岸靠去。
　　在当先的那艘的船首处，大笑之声冲天而起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此人话中提到的宇文大人正在策马沿岸追船，也大笑着应道：“原来是以一把银须配一把银龙拐的宋兄，那事情就好办了，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兄弟才细告详情……”
　　原来这位宇文大人要捉拿船上的三名朝廷钦犯。
　　而这“三名钦犯”确实在这条船上，其中一位白衣女也把他们的对话听在了耳中。
　　她霍然起立，对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决然地道：“我巳受够汉人之恩，再不可累人，来，我们走！“
　　两个少年还没有回应，巳给白衣女抓着腰带。三人正要破窗而出……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昂！”
　　在他们的头顶和心中同时响起了一个让人灵魂都感到战栗的怒吼，他们忍不住抬头观瞧……
　　龙！
　　一头龙，确切地说是一条横贯天际的龙形极光，十分突兀地闯入了他们的眼中！
　　九天之外，虚空之中。
　　无边无际的虚空，悬浮着无穷无尽的世界泡。
　　一条赤色巨龙正在咆哮着、战斗着、流血着。
　　不同于西方之龙，祂长着蛇类的身躯；亦不类于东方龙族，祂没有爪子也没有翅膀。
　　更诡异的是，祂还有一个酷似普通人类的头颅和一张青年男子的面孔。
　　然而赤龙最为特异的是，祂的身躯巨大得超乎想象，足足有上千里之长，也堪堪有五十里之粗。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谓烛龙！
　　只不过这条《山海经》中记载着的烛龙，如今的情况相当之不妙。
　　龙躯之上都是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伤口。最为触目惊心的一道伤口在祂的脖子附近，几乎砍断了祂三分之一的身躯，亮红色的血液就像爆发的岩浆一般向外喷发。
　　奇异的是，这条充斥着神话色彩的烛龙，如今的对手却是一大群科幻气息满满的太空战舰。
　　这支舰队不但数量巨多，而且大部分战舰看着还挺眼熟的：其中有着《光晕》中的“无尽号”，《高达》中的“大天使号”，《超时空要塞》中的“麦克洛斯号”，《星际争霸》中的“压码头号”等等等等……
　　最打眼的还是舰队的旗舰，那是一颗滴溜滚圆，直径有160公里的巨大空间站——来自《星球大战》的死星！
　　各种颜色的高能激光、大大小小的质子鱼雷、款式多样的高速战机，居然还有逼格满满的人形机甲，不停地在烛龙身上制造出新的伤口。
　　但是它们的损失也相当惊人，这是因为烛龙的战斗力实在太强了。
　　赤色巨龙的周遭不停地亮起玄奥的符箓、可以让激光偏折，让鱼雷自爆，让战机失能，还能让那些中招的人形机甲“叛变”，反过头来对付之前的战友。
　　这条烛龙的肉身战力更是强悍，几乎没有战舰敢于太过靠近祂。不过祂还能从口中喷出极寒和极热两种射线，前者可把敌舰化为灰灰，后者能使敌舰冻成渣渣。
　　“昂昂！！”
　　赤色巨龙猛地又发出一声大吼，巨大的身躯突然失去了踪影，却在下一瞬间出现在死星旗舰的上方……
　　“MaytheForcebewithyou！”
　　狞笑着的烛龙恶狠狠地开了一句洋腔，接着便一头撞进了死星之中。
　　“轰——轰——轰！！！”
　　这件银河帝国的终极武器在撞击中崩散——崩解——崩溃，最后在巨大的爆炸中化为无穷的碎片向四下飞溅。
　　这是何等壮观的场面，让喧嚣无比的战场都为之一顿。
　　这次突袭也让赤色巨龙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那张脸孔七窍流血，额头上还鼓起了一个大包，看上去还真的有点滑稽。
　　但是祂已经突出了战舰包围圈，前方就是那些缤纷绚丽的世界泡了。
　　这正是，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滋啦——滋啦——滋啦！”
　　就在此时，烛龙的前方闪过一阵耀眼的传送光芒，又一大波带着满满哥特风的“微型”战舰出现在祂的面前……
　　“棋子佬？”
　　赤色巨龙脸上露出了一个又是愤怒又是好笑的复杂表情，开口质问道：“你们这些杂碎居然还COS《战锤》！”
　　没错啦，拦在祂前方的是《战锤40K》中帝国海军的一整支舰队，场面那是相当滴壮观！
　　这些长达数公里的战舰二话不说就来了一波质子鱼雷，光矛、宏炮和新星炮更是来了一次集射。
　　这一次赤色巨龙已经无力再凝聚出那些符文，只能极力躲闪，但是祂这个目标实在太大，身上又多出了不少“火山口”。
　　与此同时，这些巨大战舰一同发出了巨大的机械合成声：“暂定编号9527的龙形体超凡生物，有证据显示你毁灭了一个诸天位面，并造成数千万智慧生命的死亡……”
　　“你已经触犯了《诸天刑法》、《诸天超凡生物管制法》，《诸天世界保护条例》，《虚空和亚空间交通法则》……”
　　“根据诸天管理当局授予第十三特混舰队指挥官的权限，命你立即认罪伏法，否则当场处决！”
　　“昂昂昂！！！”
　　编号9527的龙形体超凡生物郁卒得只能仰天叫唤。
　　天地良心，祂真不是走暗黑流的邪恶生物，之前一不小心失手杀了数千万智慧生命，祂心里面也是内疚了那么一下下的。
　　有言道，亢龙有悔，烛龙无惧。
　　郁卒归郁卒，内疚归内疚。但是祂认罪肯定是不认的，伏法也是不伏的。
　　祂老人家有着身为原初巨龙的尊严，何况鬼知道那个见鬼的“诸天管理当局”会怎么对待祂这样的超凡生物。
　　可是这些玩COSPALY的杂碎越来越多，追得祂老人家上天无门，入地无路。
　　而且自己的伤势却越来越重，尤其是虚空之中得不到能量补充，再这么下去肯定要血尽龙亡……
　　事到如今，那额还不如乘着自己还有一搏之力的时候搏一搏！
　　想到此处，烛龙已经做出了最终决定，巨口中开始念起了玄奥无比的咒语：
　　“天地自然戾气分散——比黄昏还要昏暗的东西——妈咪妈咪哄！”
　　“洞中玄虚浩朗太元——比血液还要鲜红的东西——韭菜炒大葱……”
　　所有战舰也感应到了祂的异动，又一起大声示警道：“暂定编号9527的龙形体超凡生物，立即停止，立即停止……”
　　赤龙的人首之上露出了一个残酷到极点的狞笑，巨口奋力地大吼道：“BALALA——给老子爆啊啊啊！！！”
　　众所周知，“巴拉拉”开头的咒语何其凶残，所以祂就炸了。
　　“BOOOOOOOOM！”
　　银须宋兄，宇文大人，白衣女和她两个干儿子——还有很多个世界泡中的很多人都听到了一记响彻天际的爆炸声。接着便看到了龙形极光化作了漫天血雨。
　　这正是，龙战虚空，其血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