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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是一场直到死亡才醒来的梦境。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出现这句话,不断的重复,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究竟是不是我?
这一刻的我是我,下一刻呢?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这一秒的我,作为曾经,已经死去了,这就是现实的世界。每一秒都是死亡,重生,蜕变,那如果是这样,死亡是真正的死亡吗?
老陈开着车飞驰在外区的路上,一路扬尘。离开新昼,天地一色,无边的黑暗,加上脑子里的奇怪的问题,让我很压抑。
除了头顶的天门,有规律闪烁微弱的白光,就只有车灯照亮才能看到被黑暗笼罩的前方,车子像是在一个巨大的“盒子”里,想要逃出去。
地球,应该说是尘星。它已经脱离了银河星轨,现在处于哪个位置,或许只有B1区的掌权人才知道,而他们只需要维持三号区大陆的秩序就行了。
别人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这些事情,说不准。
所谓的白天,也只是天门按照时间顺序来设定的人造太阳光,我和老陈从出生到现在,没有见过真正的太阳。想到这里,一种无法形容的失落侵占我的内心。
我深吸了口气,目光放空地看向车外。
“你怎么了?”
“没什么。”
“心里有事?”
“没。”
“怕B9的人来找麻烦?”
“没有。”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选择沉默来结束老陈对我的关心。
老陈有些无奈,车里能听见的除了风声,还有轮胎压在路上砂石发出的声音。
沉默许久,老陈放慢了车速,像是快到了。“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另外一个世界?”我开口问。
“三号区以外,就是另一个世界。”老陈没有看我,但是他说得很慢,像是每一个字都希望我能听得清楚。
“到了。”老陈指了指前面,车灯打在一个路牌上,绿色的牌子白色的字,上面印着环峰坡。
“有铲子吗?”
“有。”老陈动作熟练的拿了把铲子出来,还是全自动的。
“你把结构图放这儿了?”老陈和我一同下了车,小跑着跟到我身边。
“没有,四年前我跟爷爷奶奶来这里,俩人拍了张片,然后把照片埋在这里。”
“所以你是来拿照片的?“
“拿盒子。”
“拿盒子?”
“他们把照片放进了一个盒子里。”
路实在是太暗了,老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罐子,一打开,里面装着的机械照明虫一窝蜂飞了出来,聚成一个圆形,跟在我们头顶照亮了路。
“你知道反应源的导体装置吗?我问老陈,“治病那玩意儿?”
“是,医院规定那装置只能放入5%的原液,但是,就这5%已经足够清除一个成年男人体内所有的有害物质。”我看着老陈说。
“我对这个可没兴趣,原液不是B1统一分配的么?”
“我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记得奶奶还在的时候,有一次无意间我听到她老人家说,装置里的原液,如果把量增加到50%,我们的身体就开始发生变化。”
“什么变化?”老陈的不感兴趣,估计只是这玩意儿偷不了,所以他不感兴趣,但是听故事一样听,他还是挺热情的。
“人的躯体,会永恒不变。”我说了出来,因为这四年里我不断在研究这个鬼东西,可是一直都不想和任何人说,但是现在的情况,我怕什么都不说,可能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我的天!这不就是长生不老吗?”老陈又立即显露出他那贪婪的眼神。
“可以这样理解,你容貌和身体机能会定格在导体装置注射在你身上的那一个瞬间。”
老陈彻底惊了,机械般跟我往前走。
“就这儿了。”我俩来到了一片小空地,空地那横倒着一颗树,十分有标志性。
这么多年也被人坐得光滑,像是被包浆打磨了一样,如果没有那些光秃秃的枝干,完全就是一张长木椅。
随着全自动铲子的工作,很快,土里露出了盒子的边角。
我下手刨了出来,又拍又吹的,好不容易才把它弄干净。“打开它。”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们的背后响起,立马有股寒意直蹿我的头皮,除了我们活动范围之外,没有照明虫的地方,变得阴森恐怖。
“本事不小,只有25%的机械大脑你都能侵入,像你奶奶,她是我见过最聪明最有魅力的老师。”
树林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两个,那个走着的人手里还提着一个。
果然,是法梅林!
我和老陈一样,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已经迈不开腿了。
法梅林的右手鲜血淋漓,关节处全都是突出来的骨头,小臂摇摇欲坠,只有筋骨连着,已经分不清哪儿是皮哪是肉。
我们看不清他的脸,能听见他喘气的声音有些重,他把左手提着的希娅向前一甩,后者的躯体像是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软绵绵的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当年我怎么没想到这儿呢,顺路的事情,唉,唉哈哈哈-咳咳-哈哈哈。”法梅林的步子依然这么缓慢,跨过了希娅。
“你还有什么宝贝吗?”我看着步步逼近的法梅林,问身边的老陈。
“有个铲子...”。
老陈从后背拔出刚刚挖土的那把全自动铲子,递给我。
我要说里面没有结构图草稿,法梅林肯定不会相信,但是盒子里,除了照片,还有一件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给法梅林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