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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授完武学的五大境界，宫宝森略感口干舌燥，得空喝了口茶水。
“原来养气、锁气、练劲、先天、通神，与外面传的武者、武师、拳法大师、宗师、大宗师没有一点关系。一个是武学境界，一个是名气大小。”杨硕思考道。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宫宝森纠正道，“我记得二十几年前，有个十分狂妄的家伙说过一句话：宗师之下皆为蝼蚁。”
“那个狂妄的家伙是谁？”杨硕好奇的问道。
“你师祖，宋孝直。”宫宝森笑着回答道。
杨硕愣了一下，随后便坦然接受了，这话听着确实像他们这一脉的脾气。
“你师祖也是个人杰，当年三十岁晋升宗师，打破了前人的记录，简直狂到不行。”宫宝森笑道，“只可惜造化弄人，他被困在宗师几十年，无法得悟大宗师的真谛。”
“好吧。”杨硕满是遗憾的苦笑一声。
“在成就宗师之前，都可以归纳于养气境和锁气境，其实养气境和锁气境的实力差距并不太大，与其说是两种境界，倒不如说是两种练法。有些天才甚至可以两境同时修炼，一边养气一边锁气，不过这样做会比较危险。”
这话的意思就是：宗师之下的武力值差距不会太大，想知道能不能打得过对手，先得打一架再说。
说白了就是，宗师之下不谈境界，只比谁的拳头更大。
宫宝森又开口道：“宗师之上可就完全不同了，一般来说宗师便可以开始修炼劲力，以劲力进阶大宗师。但也有些人另辟蹊径不去练劲，也能成就大宗师，就像薄无鬼那样。”
宗师是一道分水岭，也是一道天堑，直接将天赋不够的普通人砍掉。就像杨硕师祖说的那样，宗师之下皆为蝼蚁。
同样的，宗师之上，想知道能不能打赢对手，也得打一架才知道。
“一个人能练不同的劲力吗？”杨硕问道。
“如果是同一类劲力底下的，可以同时修炼。就像八卦门的柔劲和太极门的柔劲是可以同时修炼的，八极门的明劲和太极门的隔山牛劲也是可以同时修炼的，但太极门的化劲和隔山牛劲就不能同时修炼，否则会劲力冲突，轻则一身武功尽废，重则爆体而亡。”宫宝森解释道，“贪多嚼不烂，老夫浸淫武学之道四十余载，尚不能吃透一门劲力，更别说再去分心修炼其他劲力了，你就是把武功秘籍摆在老夫面前，老夫也不会多看一眼。”
杨硕心想，咱们能一样么，我可是天（挂）才（逼）！
“老夫的六十四手你愿不愿学？”宫宝森问道。
“谢过宫师厚爱，可我毕竟是文圣拳传人，再学八卦门的功夫怕是会引起非议。”杨硕抱拳道。
并不是他不愿跟宫宝森学习八卦门的功夫，而是觉得宫宝森今天实在太过热情，让他觉得怪怪的。
不嫌麻烦给他讲解武学境界的区别，又要传授他宫家的看家本领。如果这些都只是因为所谓的“虚龙假凤”，杨硕不太敢相信。
万事还是小心为妙，天上不会掉馅饼。
铁饼除外。
“无妨。”宫宝森端起瓷碗，吃了一口蛇羹。
蛇羹炖的极好，蛇肉入口即化，像是泥鳅一样直往人的胃里钻。
“我教你的是宫家六十四手，宫家六十四手虽然脱胎于八卦六十四手，但却是属于我宫家的东西，我宫家说传给谁就传给谁，没人说得了闲话。”宫宝森放下瓷碗，笑意盈盈地说道，“再说了，我又不传你真功夫，只是教你些庄稼把式，都是在外头能学到的东西。想学真功夫，想学八卦的柔劲，要么拜我为师，要么做我宫家的女婿，你可以好好思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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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人老了，居然活成精了。
“为什么选我？”杨硕问道。
“习武之人有三个阶段，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我见过自己，也曾见过天地，可惜见不到众生。这条路，我没走完，希望有人能把它他走下去。”宫宝森盯着杨硕的眼睛，缓缓开口道。
“这......”杨硕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拒绝。
太极拳、形意拳、八卦掌是传承最悠久的三大内家拳，而文圣拳亦是十分古老的内家拳法，若是同时修炼可以起到互相借鉴的作用，百利而无一害。
宫宝森也不管杨硕拒不拒绝，直接拉开架势，在杨硕面前打了一套阉割版的宫家六十四手。
“修炼我宫家六十四手时，需当谨记：学时有定规，用时无定法，一手变六手，随机施变化。”宫宝森解释道，“以掌为法，以走为用，溶踢打摔拿为一体，循循相生无有穷尽。避正就斜，顺势顺劲，虚实莫测，脱身化影。柔则绵里藏针，沾粘随化；刚则冷弹崩炸，迅如闪电惊雷。”
只见宫宝森身随步走，掌随身变，行走如龙，回转若猴，换势似鹰，威猛如虎。
“走如风，站如钉，扣摆转换步法清。腰为纛，气为旗，眼观六路手足先。行如龙，坐如虎，动似江河静如山。阴阳手，上下翻，沉肩坠肘气归丹。抱六合，勿散乱，气遍身躯得自然。扣摆步，仔细盘，转换进退在腰间。脚打七，手打三，手脚齐进莫迟缓。胯打走，肩打撞，委身挤靠暗顶膝。高不扼，低不拦，迎风接进最为先。数语妙诀掌中要，不用纯功亦枉然。”
打完收功，宫宝森看向杨硕，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眼神。
“学会几成？”宫宝森问道。
方才他故意动作快了些，一来是不想让杨硕全部记下，日后再来寻他讨教，一来二去关系自然就熟络了；二来也有考教杨硕之意，都说身怀异骨之人武学天赋奇高，当年马三看了数遍才约莫学会一成左右，如今杨硕才看了一遍不知能学会几成。
宫宝森心想，大约也就是一成吧，最多不超过三成，否则真就不是人了，是妖孽。
杨硕闭着眼睛，脑袋里回想刚才宫宝森的动作，一招一式地模仿下来。虽然有些动作尚还不规范，徒有其形，而无其神，但能够看出来，确实是全部记下来了。
“草嫩娘！王八里个三孙子！居然全学会了！武学天赋真的有这么高么！”宫宝森差点惊掉了下巴，连家乡土话都冒出来了。
嘚！
妖孽！
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