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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前途光明”的教授在日记里，除了最后那几篇提到了何海晏，就只有在205x前一年的8月。提到过一次他。
这天，教授的语气有些愤怒，他愤怒地斥责何海晏。
称他是要挖走自己心的恶魔，还顺带责骂了带何海晏做研究的老师（不是他本人）。
“看这句，‘我觉得这个学生简直思想有问题，他和他那个性格反人类的老师，一定在酝酿什么阴谋。’”
将日记展示给问玉看，后者若有所思：“可在我看来，何海晏是一个非常礼貌，为人也很温和的男士。”
“外在越是这样的人，他的内心越是扭曲。”庄豪听不得问玉赞扬他，“要不然他为什么背着你们跑进门后？”
看着问玉陷入沉默，庄豪胸有成竹地分析道：“依我看，他本身肯定携带成熟的母病毒，这就是他进入门后的倚仗。”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里的人相当于都是他保护下来的，没有他，我们也没可能来到这里。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你要找的人，你们达成了某个交易，而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保护这里。”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把基地租给他，等一下，你是说交易中还包括提供保护这一项？”
诡异地沉默了一下，问玉吃惊地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也才继承这座房产没多久。”庄豪赶紧解释。
问玉自觉语失：“这不应该由我告诉你。”她气闷地跺了跺脚，这才道，“算了，我们继续。”
“别啊，你可以告诉我，交易是怎么达成的吗？保护是要怎么保护，这是不是和我一来，这里就接连遭遇失陷危机有关？”
虽然是问句，但庄豪已经确信，确实如此。
他恍然大悟，这份租赁合同并不是那么简单。
和普通的租房合同相比，它不止把房子租出去，还可以提供各种备选服务。
庄豪想起那座十一年没有被抢的钱库，看来那里也提供了相同的保护条款。
“听不见，听不见。”
出乎庄豪意料的，问玉竟耍赖起来。
“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一道精光从兜帽下射来，庄豪见好就收，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嗯，这是个坏消息。”
留给庄豪一秒心理准备的时间，问玉道：“戴维牺牲了自己，在我的协助下，他把里门关了起来，因此自爆倒计时也就暂停了。”
“只是暂停了？”
饶是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庄豪还是吃了一惊。
如果再打开那扇门，难道倒计时还会继续吗？
没记错的话，倒计时就只剩30分钟了吧？
问玉点点头：“真正的坏消息不止这个，我们找到的通行证是一次性消耗品。这意味着，我们只能进，不能出。”
“还有别的坏消息吗？你一口气说完吧。”
问玉长出一口气，沉重地道：“我当时冲进去看到……门后站满了丧尸。”
“站满？多大空间。”
“跟这里一样大。”
“……”
“嗯，我说完了。其实，还是也有一个好消息的。”
“……”庄豪总觉得她是想安慰自己，“你说。”
“好消息就是，我们进去之后，通行证并不会让自爆倒计时重新开始。”
长出一口气，庄豪沉重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虽然这一条有没有都没多大差别，不过还是让紧迫的局势缓和了不少。
“你这次进去有没有见到何海晏？”
问玉摇摇头：“不过我看到远处还有一扇机关门，是通过按钮控制的那种。”
难道何海晏就藏在那里面？
“考虑到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我认为只需要我们两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如果真的塞满了一个足球场的丧尸，那带进去多少队友，也没有多大作用。
况且机关门只能进不能出，除了金和罗琳，他想不出还有多少人愿意牺牲。如果金和罗琳跟进来，那谁去维持地底的秩序呢？
毕竟他们本身只是普通人。
而且庄豪想到了一个计策……
“你确定那里只有丧尸吗？”
……
准备妥当，庄豪和问玉进入消毒间。
隔绝了外人的视线，久违的，问玉摘掉了兜帽。
像解除了封印似的，她长出一口气，对着空气挥拳道：“我现在真想碎碎念一个小时，白天不能畅快的说话，真是憋死我了。”
“你和你哥还真是差挺多的。”庄豪拽紧手套。
虽然语气轻松，但他的目光却紧盯着第二扇机关门。
消毒间和他们上次进来时有了非常大的差别！
地上散落着很多零件，地上墙上满是喷溅的血污。
丧尸都被清理出去了，但这些血迹是很难清除干净的。
与干净的消毒间相比，这里的环境没来由的，给人很大的心理压力。
“不用着急，我们可以在这说会儿话。”
庄豪看向问玉，就见她眼神躲闪，他心中疑惑，难道问玉也害怕了？
“我之前答应你，要好好聊一聊的。你先别问问题，先让我说。”见庄豪欲言又止，问玉道，“其实，我也没什么能告诉你的，只能给你一些忠告。”
虽然有些失望，庄豪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在那上面签字，最好保持自己的本心，不要动摇。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需要尽可能地得到足够的资金，这可以让你变强。只有足够强，才不会任人摆布。”
“第二点，你要时刻谨记自己的弱小，就像你说得，你才来到这里没多久。如果有人要把背后的一切真相告诉你，那他一定不怀好意，直接逃跑，或者杀死他。”
在庄豪变幻不定的神情中，问玉最后提示道：“真相只有自己用心去寻找，才能找到。”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帮了我。”
庄豪认真点点头：“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直觉告诉他，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信息，庄豪牢记在心。
笑了笑，问玉脸一红，对庄豪摆摆手道：“很不喜欢说再见，不过还是再见了，希望你们可以找到解药。对了，何……”
话没说完，问玉突然停顿了下来，整个人陷入某种恍惚的状态。
与此同时，她的头发从发根开始，褪去了墨色。
当最后一丝黑色消逝，“问玉”怔忪的双眸恢复了神采。
“她”环顾一周，轻轻摇了摇头，这才对庄豪“赞许”道：“不愧是你，真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