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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坊的债还了,秦贤心头轻松了一大块,何掌柜离开了一会,再回来时候他手上多一个狭长的木盒。
盒子眼熟,秦贤不紧不慢的打开,里面是一副画卷,展开看了看。画面中间,抚琴者黄冠缁衣作道士打扮,身旁立一木几香炉,只见他微低着头,双手拨弄着琴弦。
画面上方,有蔡京所题的七言绝句一首,“吟征调商灶下桐,松间疑有入松风。仰窥低审含情客,似听无弦一弄中。”右上角有瘦金书字体的”听琴图”三字,左下角有他”天下一人”的画押。幅上钤清“嘉庆御览之宝”等印8方。
这不是就是当今的皇上宋徽宗画的听琴图吗?难怪价值连城,连当铺的何掌柜也不敢出当价,可这皇上亲画又有当朝右丞相蔡京的题字,不至于让他诚惶诚恐啊。正准备将画放回木匣,忽然见匣中的有一封书信。
将书信展开,竟然是一封家书,一个叫李邦彦的写给弟弟李邦献的。
大致意思是祝贺兄弟著书所成升任直秘阁,即将赴京城管理皇城秘阁藏书事务。
又提到杨戬防御辽国军事遭到弹劾的事,杨戬进了大牢被监禁审问,其门下亲族、亲信都发配充军。朝廷名单上鹰犬之徒,狐假虎威之辈里,有亲党陈洪、贾庆,要被置之典刑,以正国法。
最后笑称知道弟弟喜欢字画,特意求了这幅字画,作为贺礼。本来蔡京不舍得,但是有事求他,这才把画要来。并说蔡京指点西门送来的东西已经收到,让来人带去口信,并顺路送来字画。
竟然能让蔡京求着帮忙办事,这李邦彦是谁?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
秦贤搜肠刮肚忽然心头一亮,兰陵笑笑声那本不能列为四大名著的奇书,自己也曾经熟读过。
其中一个章回写到:西门庆正建造花园、新房,打算将富婆李瓶儿娶回家时,女儿西门大姐和女婿陈经济带着全部家当“箱笼床帐”,连夜搬回家来了。西门庆吃了一惊,赶紧问原因。亲家陈洪是西门庆此前最重要的靠山,因为陈洪是京城卫戍区司令(禁军提督)杨戬的亲家。
在蔡京儿子和管家指点下,西门庆家人拿“白米五百石”(白银五百两)去贿赂当朝右相李邦彦,“邦彦见五百两金银,只买一个名字,如何不做分上?即令左右抬书案过来,取笔将文卷上‘西门’名字改作‘贾’”。
我靠,这历史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猛的合上信,凛冽的目光看了一眼正在偷瞄信的何掌柜:“这信你也看过?”
“看是看过了,只是,在下实在猜不透这书画和信的来历。”何掌柜倒也诚实一张脸是难言苦涩。
当时被财迷了心,又不敢出价,寻思反正只是个担保,不做当物,日后出了事也不会牵连到长裕当铺。
可后来看了这信,越发觉得难办,李邦彦那可是当朝的宰相,李邦献也是此地出身的进士,当年却不受官封回来著书,在此地是名流之士。
收了画才看了这信,感觉麻烦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贾庆就是西门庆,但是宰相之间赠画相求,那肯定是让蔡京都头疼的大事,既然是大事李邦彦收画帮忙就形同受贿。这事牵连重大,一时间又摸不清秦贤的来路。这才当中被秦贤逼着就范,不知不觉好似成了同伙。
但现今的秦贤,已经不同前几日,死而复生奇遇,手中握着重要书信,神态举止有着让人不容小觑威慑,做事更是不拘一格。反而让何掌柜有种想把运势压他身上的想法,若他真能办到,近日让自己头疼的一件事似乎也有转机。
他这般想法,秦贤却不知道,此刻他正将画放回木盒,这画价值连城。这信却有价,有这份信还怕搞不到银子?只是怎么搞才不至于惹来杀身之祸呢?
一抬眼看着何掌柜低声问道:“这画还有谁看过。”
“公子放心,绝无他人。”
秦贤将信揣了起来,这才站起身来:“画就暂时留在何掌柜这里,等我来取棺材的时候拿走!到时候自然不会亏了何掌柜。”
“也好!不过容我多问一句,若是过十五日秦公子不来呢?”
“那就当此画是我送给何掌柜你的就是了。”
“可这画.....”
“以何掌柜见识和人脉,还担心出不了手?”
虽然是各自的盘算,但是一拍即合。街上已经没了看热闹的人,就连郝大几个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只有小元坐在台阶上等着他。
“拿到钱了?”一看秦贤出来,小元迎了上来。
“拿到了,还了赌债还剩下五十两。他们几个哪去了?街上人也都散了?”秦贤看似有些意犹未尽。
“他们去东门外面快活林跟老爷打架去了,街上的人也去看热闹。让我留这等着公子拿赏钱。”
秦贤拿了一锭银子扔给小元。
“这么多,我怎么分啊?”小元举着那锭银子来回摆愣着。
“你带我去买些礼物,我去见见我娘。银子换开零钱,每人一百一十个钱。”
“啊,又多了?难怪他们几个对你态度变化这么大?!不过,秦贤,你就打算穿这个去见大娘子?”小元站定上下扫着秦贤。
秦贤低头看了看,自己也笑了,此刻他还穿着一身死人服,一身素白麻衣麻裤,就连头发也是披散的。
“对!就穿这个,府上不是应该有我衣服码?你先带我回去换件衣服,再去见我娘。”
“拿了这么多银子,竟然这么小气不添新衣。”
现在宋代的行情市价还有些模糊,手上的银子不能乱用。不在蒋府要另外找个住处,估计还要添置些东西,一步步看着弄总不会到时候手忙脚乱。
心情不一样了,秦贤的眼睛也有点目不暇接,沿街的作坊,卖杂货的店铺,整条街的菜市鱼行,香铺,药铺各式生意,还有勾栏瓦肆,酒楼歌馆.....
一路上看的新鲜的就会问小元,仿佛找到了一个大宋的地陪。小元倒也拿他当个说话伴儿,一方面替他起死回生高兴,另一方面又同情他怎么这么多事都忘了,看来这代价似乎有点大。
“我就说觉得公子跟以前不一样,他们也这么说。放以前怎么舍得给我们这些下人花钱?”
“我很抠门?”秦贤好奇的问道。
“倒也不是,是你没钱!自从林小娘子管账,公子的零用就不多了。而且我们几个是老爷每日五十个钱雇来的,帮着打理庭院,跟着老爷进出。你就不是了,你连这五十个钱都没有。”
“原来这样,看来老爷是诚心不打算收留。那我娶妻了没有。”
小元倒是看了看秦贤,无奈叹了口气:“看来你真不记得了,原本大娘子打算把房里得梦儿许你成亲,我倒是记得那段你经常去新月楼,也不知道看上里面哪个姑娘了,竟跑去东来赌坊。”
他边说着顺手一指不远处一个三层高的酒楼:“看,那里就是新月楼。”
秦贤朝那酒楼看去,倒是比周围的几间看着大些,楼外飘着旗子,门口店小二招呼着进出的和往来的客人,二楼三楼都有楼廊,楼上有些妖艳的女子,靠着栏杆招邀着过路的公子。
“这是酒楼还是青楼?”
“这你倒来问我?以往都是你去又不是我去的。”
秦贤却一头雾水,脑子却想不起自己常去新月楼,去看的是哪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