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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大脑恍惚的伊甸受到刺激,立马清醒过来,炽热而又酥麻的疼痛感覆盖着伊甸的全身,仿佛这一瞬间,如同身体爬满了拼尽全力撕咬的白蚁一般。
数道白色的昼光在一朵昏暗的云中闪烁,不一会儿,那朵乌云之中,几道白蓝色的闪电汇聚到云下的一点。
嘭!竟有半米粗的蓝紫色闪电向着几百米下的圣堂劈去,在那刹那之时,闪电便狠狠地打在圣堂门口的台阶上。
花岗岩的台阶无法承受这毁灭性的能量,被轰出一个大坑,数不尽的石碎像子弹一般飞向四处,几块石片深深地钉在圣堂包裹铁皮的大门。
石粉四散,一团浓密的灰雾从中腾起,时不时闪着电光。
此时,伊甸的手脚抽搐地不停,浑身被电像块炭一样,这冒着黑烟带着电光的“黑皮”,在伊甸不停地抽搐后,出现数条裂缝。
咔吧咔吧,那奇怪的“黑皮”发出像陶瓷破碎的声音,左眼的“黑皮”带着透明粘稠的液体掉落,而随着眼睛那处的破碎,伊甸睁开了左眼。
恐慌,他下意识想去操控自己的身体,却被发现那鬼畜抖动的手脚丝毫不听使唤,而这沾满全身的物质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自己无法呼吸,却又无法动弹,难道自己将要命绝于此了吗?
不!不会!伊甸死命地想去动弹,或者至少让这抽搐的动作幅度大一些,说不定能把这该死的东西摔下来点。
没有作用!没有任何作用!伊甸的左眼因为窒息而充血,从“黑皮”中传来急促低沉的咳嗽声,覆盖嘴边的黑皮裂缝中渗出些许血色。
此时已是万分危急,意识飘忽的伊甸却仍在挣扎,这就像是深陷沼泽的人,拼力一搏,却无济于事一样。
希望!一定会有希望。
伊甸告诉自己,那只充满血丝的左眼紧紧盯着圣堂的大门。
听到门外的巨响,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骑士长法汉,他拿上大桌旁的油灯,快步走向大门,而里昂便跟在他后头,一脸带着疑惑和诧异,很明显刚刚莫名的情绪现在了反应过来的里昂,竟有些感到不真实。
咔吱,一丝微弱之光从门缝中露出,骑士长法汉提着油灯露头观望,他定睛一看,大门前方十米的阶梯被炸出一个大坑,大坑弥漫着一团灰雾,灰雾之中竟然是不是冒出几丝电光。
“法汉!”里昂拿起随身携带的单片眼睛望向灰雾之中“那里面好像有人……”
里昂眼神怪异地看着法汉,“我明白了。”法汉点了点头紧盯着灰雾,拔出腰间的短刃,轻声慢步地靠近。
此时,一阵夜风吹散了弥漫的灰雾,像一个焦炭的伊甸抽搐着站在法汉等人面前,虽然伊甸现在很想放生呼救,但是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操控的他,只能拼尽全力的眨着那只通红的左眼。
“那边的!你是敌是友?”里昂放声喊道,不过并没有收到回应,他皱了皱眉,显然他精妙的谈判能力对一个无法讲话的人起不到任何作用。
“慢着,里昂,他一直在眨眼,而且……”法汉的鼻子像只猎狗,在弥漫的焦糊味中闻到了丝丝血腥,“我去看看。”
“慢着,法汉,你再……”里昂叹了一口气,他的话并没有停下法汉的脚步,不过,以法汉的实力来讲,应该也不需要他来担心什么。
法汉快步走到大坑,左手紧握那把短刃反抓向前一步一步抵着,苍劲有力的臂膀若是前方那个有所异动,他也有十足把握在两秒内削断他的脖颈。
慢慢持刀靠近的法汉,在这只拼尽全力的左眼中是多么绝望,时间留给伊甸的不多了,而且,也拖延太久了,心中完满的希望在这寒光泠泠的刀锋下裂开了一丝裂缝。
顿时充斥着无力感的伊甸闭上了眼,他受够了,窒息感仍在持续,不过逐渐失去意识的他也慢慢感受不到这份疼痛,他困了,他想睡了……
伊甸的眼角留下一滴泪,那滴泪是汪洋的大海,伊甸慢慢地……慢慢地沉入其中,没有痛苦,没有悲伤,眼前没有光明,背后只有黑暗……
嘭!
“喝,呼,喝,呼……”
久违的空气进入收缩的两肺,伊甸无法停止这大口大口地吸着这些前一秒如此珍贵的氧气,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位执刀的大叔……不,这张面孔是!
“海因希里……”说完,伊甸便又一次失去意识。
法汉驾着马车赶往第三壁垒的学者之塔,些许的颠簸路并没有唤醒昏迷的伊甸,坐在他旁边的里昂,却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今晚让他惊讶之物实在是太多了,那些看起来很普通的焦炭,和这个家伙的体质,以及羽毛……
将他带到学者之塔让那些科学怪人们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可能有大用途,不过这些想法里昂并不会告诉法汉,对于只懂战斗和那些所谓骑士精神的法汉来说,这些东西,显得太过于肮脏。
“啊!向您致敬,骑士长法汉!”两个守门的侍卫中的瘦高个,一眼认出了驾马的法汉,连忙将自己的酒壶撇在身后,摆出一副克忠职守的样子敬了个礼,而另一个略胖矮个已经喝多倒在门口呼呼大睡了。
“唉……维克多。”法汉看了一眼那个倒头酣睡的维克多,无奈的摇了摇头。
“醒醒!维克多!醒醒!法汉大人来了!”瘦高个拍了拍维克多的脑袋,低声对他说道。
维克多依然酣睡正香,甚至下意识推开了瘦高个的手,还翻了个身。
“算了,天宇,我也现在有事,你和维克托回去睡吧,记得和其他夜巡的人说一声。”法汉摇了摇头说道。
法汉明白夜里守门的的确确是非常无趣,更何况这是第三壁垒,在天启城立城以来,为了保护第三壁垒的学者和民众们,特意为此耗费了大量心血,甚至为了防止从地下攻破,这厚达十米的城墙在地下二十米都能看到,而更不用提这五十米高的城墙外还有两道壁垒,第一道是骑士团的驻扎地,也是在第一线,第二道是骑士团的训练场和农田果林,这第三道城墙,可以说,从五十米望过去,都看不到敌人的踪影。
这份无聊且没有意义的工作,也只是摆设而已,不过,在白天各国商队和朝圣者的守卫需要保持天启城的威武和信条,只是到了晚上,既没有多少人出入,也没有能跨越两道壁垒的敌人,所以喝些小酒放松下,这也是骑士团稍微默许的。
“那么,我先叫人帮您开门。”只见李天宇将挂在胸口的哨子放在嘴边,吹出一低一高的声调,不一会儿,两面十米多高的大门便缓缓打开。
“那么,天宇,赶紧把维克多喊醒,在地上睡可别着凉了。”
“我明白了,骑士长慢走。”李天宇向法汉鞠了一躬,待到马车缓缓使进城中,李天宇便又把放在背后的酒壶拿起,狠狠地灌了一口,眯着眼睛向马车行驶的方向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后他便叹了一口气。。
“别装了,已经走远了。”李天宇奇怪地语气对着“醉昏”的维克多,只见维克多翻了个身,两脚深深插进土里,便站了起来,他拾起丢在地上的长矛,那条看似肥胖的手臂在握着这柄长矛时,矛尖顿时如烙铁般通红,坚定而又充满杀气的眼神简直判若两人。
李天宇笑着看着这一切,他望了望背后的保护在第三壁垒下安睡的民众,说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