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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打算怎么做?”黑疤顺着齐实的视线看向躺在地上的这个家伙,“先把他解决掉?”
“差不多。”齐实只是点点头,没有多做解释,“你先去准备吧,等我信号。”
黑疤不再说话,沉默的看了一眼地上这个已经开始癫狂的家伙,转身上了楼梯。卷毛也抱着枪换了一个房间,准备在齐实吸引住火力的时候从另一个方向突击。
房间里只剩下了齐实和被绑起来的狙击手。
“终于舍得杀我了?”
即使被绑在地上,那人依旧盛着一张扭曲的笑脸,癫狂的神色越来越明显。
“你的枪法很好,但是不稳定的情绪控制和枪法是背道而驰的。”齐实皱眉道,“你难道一直都是这么疯的吗?”
不由齐实不担心,如果真如系统所说,他击杀的第一个人一定会获得奖励,那么他可不希望他的目标疯疯癫癫没有任何能力。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人原本癫狂的表情猛然一收,就像在一瞬间变成了普通人,只是他的眼睛依旧泛着血丝,死死地盯着齐实,“反正我都要死了,你管我?”
“确实。”
齐实点点头,随手拿起这人被黑疤缴获的手枪,检查上膛,平举瞄准。
“那么再见了。”
那人忍不住露出一丝抽搐的笑,而齐实面无表情。
时间似乎再次定格。
但这只是错觉。
几秒过后,齐实依旧没有开枪。
“怎么,不敢开枪?”那人舔了舔嘴唇,“爱上我了吗?”
齐实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这毕竟是杀人。
不是过家家。
这样的事情不论是谁第一次做,都会有心理压力的。
尤其是自己的准备愈是充分,这样的压力就在他的心底愈发沉重。
就像是新兵在战场上的第一滴血,或许是因为长官的怒吼,也或许是发挥了训练的成果,激情之下的动作让他进行了一次蜕变。但是如果让这个新兵有所准备的再次回到当时,说不定还不如最开始做得好。
因为这是作为人的后天素养和作为动物的先天本能所进行的交锋。
一个生活在和平之中的人,他对于死亡的无惧不比对其的无知要少。
但是他不是已经抱有觉悟了吗?
怎么连一个对自己有杀心的混账都不敢杀?
齐实终于狠下心思,扣住扳机的手指猛然收紧。
“终于下定决心了?”
那个男人躺在地上,笑容愈发的掩盖不住。
“可惜啊,晚了。”
齐实瞳孔猛然缩紧。
有问题!
那人话音刚落,原本被绑在后面的双手猛然伸展,其中他的左手十分不自然的扭曲着,像是严重脱臼了一般。
“想不到吧!”那人哈哈大笑,“脱臼法!”
这家伙居然早就挣脱了束缚!
但是为何会忍到现在?!
齐实眼角忍不住一抖,当下不再犹豫,握住手枪的双手猛然紧扣.
“砰砰砰!!!”
数颗子弹跳出枪口,硝烟弥漫,数朵血花在癫狂之人的胸膛绽开。
在如此的近距离下,齐实没有打空一枪!
可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打算反击!
甚至没有想过逃跑!
他依旧是笑着,然后反手掏出一个手雷状的物品。
要遭。
齐实猛地回身卧倒,随即一阵奇异沉闷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
但是这声音似乎是……从窗外传来的?!
齐实不顾危险急忙站起看去,声响之后,那人便倒在了地上,胸膛起伏着,鲜血正在染红地面。
貌似这个疯狂的家伙只是扔了一颗手雷?
齐实走上前去。
子弹打中了他的肺部,在他喘息的时候还有着粉色的血沫不断从嘴角溢出。
肺部被贯穿的伤势是很严重的,不仅有着皮肉被割开的痛苦,还有血液倒灌气管中那无法避免的窒息。
如果齐实放任不管,这个疯狂的家伙就会失血和窒息的痛苦中死去。
但是这人似乎在说着什么,哪怕他的气管内满是粉色的气泡。
齐实俯身侧耳。
“你们跑不掉的,暴雷马上就会赶来。”
在粗哑的喘气声中,齐实模糊的听到他这么喊着。
“没人能活下来,你我都不能。但是我……你们……咳咳……懦夫!”
暴雷是谁?
齐实想到了黑疤所说的那群正在肃清游戏参赛者的疯子。
和面前的这人一样疯。
不知是回光返照还是依靠着疯狂,他瞪着眼睛死死地抓住齐实的手。
“都得死……哈哈……我等着你……跑不掉的……”
“砰!”
子弹从额头穿过,结束了他的痛苦。
慢慢地放下手枪,在齐实没有注意的手表上,显示出一行文字。
“灵魂掠夺成功!”
只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原本由水气构成的文字如今鲜红无比,雾气变成了粘稠的鲜血,宛如杀戮后的残痕!
“获得技能:钢铸之手”
“获得技能:战术专精(残缺)”
“获得技能:理智转换(残缺)”
“获得技能:急救术(残缺)”
……
一片的技能提示,伴随着血液字迹疯狂扭动,把手表染成一片血雾蒙蒙。
但是齐实没有注意到腕表上的异动。
或者说,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这样的小事情了。
此时的他脑海里突然多出了无数纷乱繁杂的记忆,浩浩汤汤宛如大河瀑布猛然当头浇下,让人脑海一空。
一把枪这样做就可以轻易的拆解,又可以这样组装,卡壳的时候需要这样做便可以解决问题……
空心装弹药对于砖石结构的瞄准点……我要想活下去……榴弹的效果……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装甲部队……我不想死……
枪伤分为贯穿伤与穿透伤……医疗剪的几种用法……逃不掉的……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风速和弹道的关系……
所有人都会死……
所有人都得死……
齐实站在原地,茫然无措。
卷毛急忙从隔壁赶来。
“怎么回事!”
他焦急的喊道,巨大而怪异的爆炸声早就惊动了和他们隔街对峙的安保队员,想要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的想法,恐怕很难实施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声响是如何造成的?
千万别是那个推销员出了问题!
黑疤也从楼上探出头来,枪杆早已经悄然无声的对准了在躺地上悄无声息的那个家伙。
一个踉跄,齐实回过神来。
头好痛!
齐实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要撕裂了。
一个复制人的记忆碎片尽数塞进了齐实的脑海中,这里出现过的所有枪支的用法,医疗包如何使用,射击的心得等等等等,如今尽数被齐实掠夺了过来。
只是……
我是谁?
为何都得死?
齐实又是一阵恍惚。
手腕一阵刺痛,齐实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法阵交织在手表表面,鲜艳欲滴,腥味作呕。
闭上眼睛,黑暗中的思绪渐渐清明。
我是齐实。
这个难以名状的花纹法阵依旧浮现在脑海,他终于站住了身体。
我现在已经掠夺了这个家伙的一切。
哦,这个家伙叫做……劳瑞德·阿诺。
“你怎么样……”
“我没事。”齐实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一双布满血丝,恐怖莫名的眼睛。
黑疤和卷毛楞在原地,一股寒意止不住的爬上脊背。
“回到原位去。”齐实忍不住一笑,“我要开始了……”
他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