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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四象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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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丛林震动,飞禽猛兽夺路而逃,形成兽潮,宛如一场灾变。
  岩虎咆哮着,吼声如雷,一头刚出生的小牛犊慌不择路,被它一巴掌拍成了血泥,群兽暴动,嘶吼鸣叫声起此彼伏,整座丛林都沸腾了。
  “快逃!”
  沈寒不敢回头看,但光听身后那动静,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场追逐大概持续了一个时辰,岩虎还在锲而不舍,群兽簇拥着它,像簇拥共同的王,即便这位“王”如此残忍,完全把它们的性命如实草芥,它们也毫无惧意,在强大血脉的威压之下,一旦有野兽被意外踩死了,其他野兽很快就会补充上来。
  岩虎就像在踏着尸山血海而行,一路碾压,非常残忍惊人。
  “可恶,靠的太近了,没办法使用瞳术。”沈寒咬牙。
  在这种情形下使用瞳术,无异于在找死,不说瞳术对这种强大的古兽有没有作用,就是岩虎带领着的兽潮都令他头皮发麻,难以凝聚心神使用瞳术。在对瞳术的运用上,他还只是刚刚摸到门槛,并不了解其中的原理。
  毕竟那只左眼的主人,没有透露任何关于瞳术的奥秘。
  “那是什么?”
  危机之中,沈寒抬头看到前方有一处掩埋在丛林中的几根粗大柱子,那几根柱子完全不同于树木的颜色,他们是暗绿色的,以至于在慌乱之中没有被错认为树。
  沈寒拼尽了全力,向那里冲刺。
  嗷吼!
  这时,身后的岩虎忽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声,紧接着不甘心的停下了追逐的步伐,用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柱子,似乎那柱子围绕着什么令其忌惮的存在,它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只能狂怒着,在孱弱兽群里发泄自己的滔天怒意。
  它庞大的身躯所过之处,来不及闪避的猛兽都被碾压成了肉泥,一时间,血淌成河,触目惊心,兽群的猛兽们在恐惧的支配下,终于摆脱了它的威压,嚎叫悲鸣着接连逃跑。
  沈寒来不及打量眼前的奇特建筑,忙回过头看,简直为那吃了一惊。
  “它好像不敢过来?难道是因为前面有什么令其害怕的存在么?”沈寒不禁猜测,“能令如此强大的古兽忌惮的存在,我该如何应付......”
  身后,那一些场面非常血腥,沈寒发憷,冷汗淋漓,根本提不起勇气靠近,他回头看了一眼大部分掩藏在树丛灌木中,由几根柱子组合的奇特建筑,同样也感到一阵心慌,但相比之下,身后的暴动显然更令他紧张。
  “只能这样了!”他一咬牙,迅速朝着前面飞奔而去。
  悄无声息地走进阴郁的树林,在沼泽中跋涉了很久,丑陋的树根和绞索般的藤蔓,以及每一颗畸形的树木都营造出恐怖的气氛,间或出现的湿滑石墙和残垣断壁更是加深了这种气氛。终于——由那几根柱子组合成的建筑清晰出现在了视野内。
  柱子周边,有一道无形屏障,屏障上涌动着雷电一般的细小光束,沈寒皱眉,心血来潮地运用起了瞳术,在单瞳状态下,他也只能看到屏障,于是极力分裂出双瞳。在双瞳下,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有一处屏障缺失了一大块,刚好有半人高,他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从缺口去进入到里面,来到几根柱子前。
  那几根柱子看上去是青铜材质,表面遍布暗绿色铜锈,一共有四根,严整分布在四个角落,在中间是,是一座铜铸的祭坛,四根铜柱上分别延下粗大的锁链,牢牢连接住祭坛,而祭坛中央,隆起的部分中空,是一个狭窄的洞穴。
  沈寒走近过去,发现每一根铜柱上都有相似的刻画,有龙、虎、大鸟、神龟,他忽然想起什么,分别从各个方位循序渐进绕着祭坛做了一圈,嘴里念叨:“东、西、南、北......”
  一道灵光乍现。
  “东宫青龙、西宫白虎、南宫朱雀、北宫玄武,这是人们常说的二十八星宿,亦或者说是‘四象’。这几根柱子,究竟代表着什么?”
  在那几根铜柱上,其实不单有传说中的神兽刻像,还有先民祭祀、朝拜的刻像,且从内容上看还伴随着各种灾难,比如东边铜柱上,青龙引颈长吟,雷雨交加,有人站在一座祭坛般的建筑上祭祀,与天上的青龙遥遥相对;而南边的铜柱上,朱雀扶摇九天,降下火海,焚烧大地,人们在火海中作挣扎嚎叫状;
  这是世人常说的二十八星宿,亦称四象、四灵,民间流传着两种关于这四种神兽的传说,广为人们接受的便是第一种:在天地初开之时,天地乖离,一片混沌,四尊神兽从虚无中飞来,镇守四方,稳稳撑住了天地的四个边角,才有万灵生息的世界。当然还有一种是人们所不不能接受的,沈寒在很小时候意外听说过,大概是这么说的:天地初开,所有生灵都无比的孱弱,这时有四头猛兽作乱,肆虐洪荒,降下暴雨和雷霆,掀起巨浪和熔岩,致使生灵涂炭,它们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开天者的后代从长眠中醒来,分别以四柄长矛,将它们钉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用他们的躯体镇守棋盘般的天地的四个角落,以防止混沌入侵,并以其残魂福泽后世生灵。
  沈寒忽然联想到陈烎曾经与他说过,武道修炼之中,有“四象”一重关隘,那或许与这四种传说中的神兽有关,传说中曾说“并以其残魂福泽生灵”,这很有可能是一个确凿的证据。
  他带着许多疑惑,走到建造着一个狭窄洞穴的祭坛上,继而谨慎打量起来。祭坛周围并无什么奇特之处,由质地坚硬颜色灰暗的石块堆砌而成,最令他感兴趣的便是祭坛中央的洞穴。
  朝下窥觑,隐隐能看到下面透露一团红光,充满了无可名状的意味,令他觉得这洞穴似乎是通往某个世界的入口,
  并且,在洞穴深处,忽然传来一个隐晦莫测、冥冥杳杳的声音,那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神秘的呼唤,祈使他前往那里。
  “好奇怪,我为何感受到一个震撼人心的呼唤......是幻觉么?”沈寒喃喃自语。他发现自己不管如何运转双瞳,也无法看清这洞穴之下,那团红光究竟是什么,也看不清下面的任何存在,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种针芒指眉的紧迫感并没有出现,他已经习惯信赖这种无可名状的直觉。
  “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况且外面的暴乱还未停止,天就要黑了,我在此地不知还会遇到什么危机,不如进入看看。”沈寒在心里暗道。
  沈寒个子虽高,但并不很强壮,因此很顺利的就通过了洞穴的入口,从斜着的滑道渐渐滑下。就在进入其内的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自己的透视能力又能使用了,清晰的看到前方正是一条略宽小径,往深处走,小径两边燃着烛火,烛火虽然微弱,但没有丝毫摇曳,若是一直盯着看,搞不好可能会在那亘古不变的静止中发疯。
  初极狭,复行数十步,骤然宽阔。
  这就像一条通往不知名地宫的道路,黑暗的尽头似乎蛰伏着某种令人恐惧的存在,充满了恐怖的意味。沈寒忍不住翕动鼻翼,隐约间问道一股略微腥臭的味道——血一般的味道。并且,空气也忽然燥热起来,分明在阴凉的丛林底下,却这么燥热,这一点道理都没有,除非这下面连同着熔岩流淌的地心。
  那似乎很有可能。
  他约莫行进了数个时辰,两边和眼前的景象永远都是一个模样,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漫长的路程,静止一般的时间,永远是间隔放置了微弱燃烧的烛火墙壁,炙热的空气......几乎令他癫狂。。
  但他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那股无可名状的召唤,愈发清晰......如同耳语,但四下环顾却看不到召唤的发出者,即使已在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他也仍在坚持走下去。
  直觉告诉他,这里隐藏了某些存在,他更倾向于那是机缘或者是无害的事物,因为左眼双瞳并未传来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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