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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谷之后,是什么地方?”
暴雨如注,雷声大作,许三自入谷三年以来就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雨,雨水倾泻而下,交织成一片厚重的雨幕,狂风似乎又要撕裂这层雨幕的包围,在谷内疯狂的冲刷。
沈寒赤裸着上身,收束了湿漉的粗糙长发,从雨幕中走出来。见到许三,他先是沉默了一阵,然后询问道。他面无表情,心事重重,仿佛刚才经历过一些非常不好的事,而且,那件事绝不是因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将他从头到尾淋湿了这么简单。
许三皱了皱眉,连忙招手让他进来避雨,岂料沈寒摇了摇头,随后开口问道:“许三师兄,那赵家兄弟在谷内可有依傍?”
他在回来的路上,不断思付着,终于明白赵修、赵卓两兄弟分明是两个新入谷的弟子,却敢这么目中无人,必定是谷内有什么人依傍。
“近年来进入谷内的弟子,应该有不少是沅州赵家的人。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那两兄弟又去找你闹事了不成?”
许三忽然想到马厩距离水潭并不是很远,而沈寒却这么久了才回来,便又想到他很有可能在路上遇到赵家两兄弟了。
接下来,沈寒如实地到点了点头:“赵卓内心愤懑,便独自一人到水潭等我,我将他打得半死。此时他应当还躺在地上淋雨呢。”
“那真是麻烦大了,如此天气,赵卓迟迟不归,赵修肯定会起疑心,一旦让他发现自己的亲弟弟被你打成那样,他必然会联合谷内的宗亲对你展开疯狂的报复。在屠龙谷,没人会关注一个新来的杂役弟子的死活。”许三面露愁容。
沈寒耸了耸肩:“我总不能被打了不还手吧?”
“说得也是。真是,那赵卓偏要在这个时候找上你,陈萌师姐碰巧不在谷内,倘若赵修来找你麻烦,根本没人能替你说话。”许三道。
“所以我才问你,屠龙谷之后,是什么地方。”
许三顺着沈寒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崖壁上茂盛的丛林。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可以去那里躲一躲,等陈萌师姐回来,我立即告知她一声有人来马厩找麻烦。”许三忽然有迟疑道:“只是谷后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大荒山,内有凶禽猛兽,是内门弟子秋天围猎的地方。在如此恶劣天气,只怕更是危机重重。”
沈寒的表情虽然显得有些凝重,但他完全没有畏惧之意,他回应:“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大荒山虽然危机重重,只要我注意一些就便不用担心有什么大碍。”
凭目前的实力,只能勉强对付赵卓一个人,倘若遇到赵修,在利用瞳术之下也应当可以一战,只是会使自己陷入危机之中,恐怕会凶多吉少。赵修虽然没有袒露出全部实力,但他深知,赵修非比寻常。
沈寒想到自己前来屠龙谷的目的,是为了找到陈烎,并尽可能利用这个机会踏出武道修炼的下一步,他不想让自己因赵家两兄弟,而陷入天大的麻烦里。
“沈寒师弟,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切记,大荒山愈往深处,则愈危险,你先上面呆上半天,等陈萌师姐回来,我立即将此事告知她。你帮了她大忙,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许三看到沈寒去意已决,便不再好挽留。并且,这也是眼下最妥当的办法之一。又取出自己备存的一件短衫送给沈寒。
沈寒郑重了点了点头,又毅然走进雨幕中,他身上那件行青灰色的短衫彻底被雨水打湿。
“多有叨劳了,许三师兄!”
沈寒抱拳,毅然离开了马厩,前往屠龙谷之后的大荒山。与此同时,他内心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对力量的渴望。在他年幼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感觉,但具体是因什么事而有,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回想起来,年幼时那段记忆不太完整,不知道起因,只知道与遭遇的那场事故有关。
他绕过先前遇到赵卓的水潭,按照许三的指引,从另一条蹊径攀岩而上,通往大荒山。天大雨,崖壁湿滑无比,若不是他用力将手指嵌进岩石中,根本不可能爬到上面。
上了崖顶,视觉豁然开朗,令人心生豪迈之意,犹如登高望远,偌大的屠龙谷在脚下只是一个稍大一点的深坑,无穷无尽的雨水倾泻而下,但永远也不能将谷地淹没,建筑鳞次栉比,他先前所在的马厩,不过只占了一隅之地。
转身看去,眼前是一副更为惊人的场面。暴雨如注,在前方密密层层的苍翠丛林间交织成一片厚重雨幕,地上的腐草和泥泞在暴雨的冲刷下痛苦的翻滚,将本已无路可由的丛林变得更加狰狞。
沈寒蓦然回神,发现谷下有一列人影快速朝自己这边飞奔而来,虽然隔着甚远,但他左眼视力异于常人,瞥见为首的一人体型魁梧,身影相当熟悉。
“阴魂不散!”他狠狠啐了一口唾沫,便转身毅然闯入狰狞的丛林里。
那些人正是赵修叫来的赵家宗亲弟子,约莫六、七人,他们飞奔的速度之快,以至于人影绰绰,很快便来到了崖壁之下,然后在赵修的带领下,纷纷向上攀爬。
赵修神色阴沉如水,目光如鹰隼般凶狠凌厉,双手稳稳扣住崖壁上的石块,交替用力,攀爬速度极快。他身后几人亦是如此,都不是等闲之辈,区区爬山登高,完全没有对他们造成阻碍。
马厩外,许三虚弱地依靠在墙上、坐在泥水里,十分艰难地喘着气,难以动弹。他脸上有好几处惊心触目的淤伤,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又立即被雨水冲刷稀释,不多时,他身下的水坑也被染上了淡淡的血红。
“沈寒师弟,实在对不住了,我也是不得已,才把你出卖的......”许三抽搐着,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有两颗碎牙混合在血水里,被吐到泥泞中。
许三看着那两颗碎牙,咧嘴笑了起来。
“小时候常听老人说:上面的牙齿要扔到房顶上,日后才能长出来,但我实在没力气把它们扔到房顶上了呀......”
他神志不清,就连说话都很吃力,没过多久,便晕厥过去。
密林中,又湿又暗,但沈寒左眼视力惊人,使他可以灵巧的避过各种障碍前进,愈往深处,丛林特有的腐臭气息则愈浓烈,尤其是在这种暴雨下,虽然不断有风穿过,但依然沉闷无比。
赵修几人速度很快,紧追不舍,无论沈寒如何逃避躲藏,他总能透过密叠的丛林,紧紧地追踪。
“我看你能逃到几时。”他神色阴冷,兀自道。
这种情形很像秋狩时,他与家族中几位同胞联合追踪一直侥幸逃脱陷阱的角鹿,那只角鹿逃得虽快,但却不知道掩饰自己留下的痕迹,因此在进行日旷持久的追逐之后,他最终追上了它,并狠狠将其脖颈扭断。
赵修的脸上蓦然浮现出一抹凶狠。
“不能往下追了,暴雨天气,大荒山危机重重,愈往深处愈危险,只怕还没追上那小子,我们便会陷入危机之中。”。
突然间,有一人说道。
赵修不予理会,决然道:“我们这么多人,不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