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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感到寂寞,这句话没有说谎。”红月之下的屋顶之上身披外表黑色内里红色的伯爵从雪峰下看着村中心广场的那个男人——格雷姆乔,他摇晃高脚杯,高脚杯里面却不知道装的是红酒还是血液,不过在这么冷的天气却没有凝固,里面只能是红酒了,“不过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寂寞了,至少还有一个跟我一样寂寞的人。”他的皮肤苍白,举手投足间透漏出无力的气息,但是还是费了气力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指指了指下面广场的格雷姆乔,“亲爱的,你们可以给他送吃的了。”他的背后一下子飞出了黑云一般的蝙蝠群,从他的身边呼啸着飞下山风。
一只不细心的蝙蝠撞到了他的后背上,呼扇了几下翅膀却再也飞不起来,就要掉下去的时候被一双大手接住,这双大手不知道是天生寒冷还是在这高处的雪峰受了风寒,温度几乎和冰块一样。小蝙蝠感到了这侵入身体的寒冷,借着手掌的力道又飞了起来。
“真是一个马虎的家伙。”伯爵笑了笑,看着已经飞起来但是仍然飞的不是太稳的蝙蝠。
蝙蝠离去,望着下面站立的人群,一个个都是那么熟悉,对于雪峰下面这个村子的人们,他每天都有认真观察,他们曾经是那么充满活力,现在的眼神却空洞异常。
“我还是那么寂寞啊!”伯爵饮了一口高脚杯里面的红酒,竟咳嗽了起来,“这酒还是这么难喝,如果不是听闻里面有保持青春的元素,我是断然不会喝一口的。”说完,就顺着梯子从屋顶怕了下来,摸了摸头顶上已经被猛烈的山风吹干的细汗,又摸了摸自己还在咚咚乱跳的心脏,心里想下次就不要爬那么高了,这个村子的地方也真是太小了,要是能够把广场修的再靠外一点,自己也不用爬那么高。
刚从屋顶下来,为了保持自己的仪态,刚开始走路的时候还不紧不慢,可是这城堡里面的寒气愈发侵入人的骨髓,感觉原本就已经僵硬的身体就快要被冻成冰块了,伯爵在看到自己房间的屋门的时候迫不及待地跑了起来,刚进房门,就钻进了自己刚才打开的棺材。
伯爵钻入棺材的一瞬间就感觉温暖瞬间包围了他,果然还是这种小型密闭空间维持温度最好,他有那么一瞬间在想自己要不要永远不离开这个小棺材,可是想到了自己的爷爷也是因为当初这么想,结果被闷死在棺材里,虽然自己的爸爸是这么说的,可是伯爵想了想自己小时候的回忆,明明从棺材里面抬出不知是爷爷。伯爵晃了晃脑袋,还是赶紧睡觉吧,不然到了早上,教堂里面的修女和修士那高声的祈祷声就要把自己吵得睡不着了。伯爵闭上眼睛,慢慢地陷入了睡眠。可是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在花田村看到的那个药剂师,应该是那个药剂师才对,不知道他来了没有,晚上看到的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是他吗,想着想着,困意越来越浓,不一会伯爵就陷入了睡眠。
“别跑!”守卫跑得速度很慢,肥胖的身体像是滚动在地上的肉球。阿兰看着身后的守卫,脑子里想着如果他肯在这个下坡的情况下把自己滚动起来,就是自己再怎么身手矫捷,也是断不可能逃过的。不一会那个守卫就开始大口呼气,口中呼出的白色烟雾像是自己在古代博物馆看到的旧式蒸汽火车,嘟嘟地冒出黑色和白色的烟雾,黑色的烟雾是煤炭燃烧产生的,白色烟雾是水蒸气气化形成的,煤炭这种东西,在古代时候快要被开采完的时候,不得已被世界上所有的政府给禁止了,剩下的那些还不足以在世界范围内的博物馆展览。不过不幸的是,这个只冒白色烟雾的人形蒸汽机车跑了一会就跑不动了,直接扶着街边的墙体开始猛烈地咳嗽,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运动了。
“别跑,再跑我就要射你了!”守卫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也勉强从后背的箭篓里面掏出了一只弓箭搭在了弓上,阿兰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守卫在拉弓时候的气势变化,眼睛也开始变得坚决,毕竟这里的守卫每天都要时刻准备蝙蝠下山,就是那些行动迅速飘忽不定的蝙蝠,守卫每天也会射下来几只。
望着即将远去的阿兰,守卫拉紧了弓,勾住弓弦的中指和食指一送,那只弓箭就飞了出去。只听咚的一声,那只弓箭却像是无力一般,从阿兰的后背掉了下来。
“这又是一个什么怪物?”守卫看着阿兰消失在了街角。
守卫也是悻悻地回到村中心的广场,走到了格雷姆乔的身边,看着垂着头的格雷姆乔,眼光冰冷,“不要以为有人可怜你了不起,你是在为自己赎罪,要不是因为我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格雷姆乔也不说话,就静静地被绑在十字架上。
“你不说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为全村的人解脱。”守卫说道,手已经放上在自己腰间的刀柄上。
“大可不必!”格雷姆乔说了四个字,“有时间还是回你的岗位吧,你还小,普兰达,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明白的。”
“我已经成年了,我只知道因为你村子里每个月都要有人被杀。”普兰达说道。
格雷姆乔也不再说话。
“反正现在也没有人,我现在就杀了你!”普雷达小小的眼睛瞥了瞥四周,慢慢抽出自己的刀锋。
山风冷冽,此刻普兰达的刀比这冷冽的山风还有冷上几分。普兰达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你应该说些话的,这样我就有理由杀你。”
格雷姆乔依旧不说话,他知道这样小的一个孩子也在为自己即将实施的行为找理由。
“对了,我突然帮你想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就在刚才,外乡人杀了你。”普兰类为自己找到的这个理由感到高兴,“反正萨多队长今天也接待了几个外乡人,那几个外乡人就是要来杀你,理由就是你在外面招惹了一帮人,人家来寻仇。”
普兰多已经抽出了自己的刀锋,“对,就是这样。你一死,我们村子就恢复的跟以往一样了。”
格雷姆乔轻声叹息嘲笑着这无知的借口,他想到了以往的村民,那时候他们还不是这样,那时候就算是死亡也只是他们谈笑间的笑料,现在他们却对死亡唯唯诺诺。格雷姆乔知道这里面有大部分是自己导致的,所以他甘心在此。可是就这样死在这个小孩子的手里,他最是不甘心的,现在看来却也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普兰达小眼冒出凶光,就要捅出去的时候,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
“你好呀,能告诉你刚才看到一个这么高,这个瘦的人走过这里吗?”普兰达回头看,却发现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脸圆圆的,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宽大的毛皮斗篷把她的身体遮盖起来,眼睛也是圆圆的,里面闪烁光亮,让普兰达竟然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即将要干什么。
“那边!”格雷姆乔用自己仅能动的头指了指方向。
“谢谢你了,十字架大叔。你们这个村子还真的挺绕,我都迷路了。”黑衣女人说道。
“你别走!你就是刚才那个黑衣人的同伙?”普兰达说道。
“同伙,虽然我们经常一起做一些奇怪的事,但是不能说是同伙吧,这个词不太合适,应该叫朋友。”
“管你什么朋友。”普兰达一把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我算是认出来了,你们就是今天来的外乡人,正好连你一起杀。”
只见刀光闪烁,却被漫天乌云笼罩,原来是那片送食的蝙蝠飞了过来。
这些蝙蝠撕咬着普兰达的衣服,普兰达挥舞着手中的刀砍杀着蝙蝠。
伯爵刚刚睡着,又被远处蝙蝠传来的信号惊醒,“这还让不让人睡了!杀了杀了!”
转眼间伯爵又掀开了棺材盖,“这么好吗?带回来!”
之间蝙蝠一口咬住普兰达的手腕,普兰达受痛扔了手中的刀,却慢慢地被拖到了空中。
那个女人也慢慢地被拖到了空中,看着慢慢离开的地面,大喊一声:“我恐高。”闪过白眼就昏了过去,真的还不如去上课呢。
原本逃跑的阿兰听到一声尖叫,“完了,瞳不是去上课了吗?”,循声看去,瞳已经被蝙蝠裹挟着飞过了半山腰,“要用吗?”阿兰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东西,又赶紧返了回去,“对哦,不用射中,只要破坏声波,这些蝙蝠就没办法了,这个东西应该能发出那么高的声波。”
只听一声巨响,原本睡着的村民都打开了灯。。
蝙蝠乌云也如受了冲击一般,四散而开。
一个肥硕的胖子和一个黑色蝴蝶一般的女子从空中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