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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陈小沫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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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人事部获悉陈小沫没有按照自己的要求从前厅部领班开始实习,而是去了客房部卫生班实习后,MRS杨气得跺了几下脚,要不是陈小沫没在跟前,非得踹他两脚!要不是看在他和自己亲弟有几份相似,她懒得理他是谁;当然,陈小沫要是能来前厅部,在自己的亲自培养下,早晚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
  陈小沫175cm的个,穿上皮鞋,赶上180cm了,180cm的个在南方算上是挺拔伟岸的身材了;唯一的缺点是脸型瘦峭,眼神忧郁(不经意间似乎透出种深邃的感觉,不过她不相信这么嫩的家伙会有老人家那种深邃,应该只是错觉罢了),但看看前胸后背,应当是挺有料的,看走路就知道平时常运动,很敏捷,说话反应也快,英语和日语口语比自己还好!
  死老曾,真是该死!
  这是第三个,还是第四个,本来在招聘会上谈得挺好,也答应自己了,一到老曾那关,不知老曾给这些面试者喝了什么汤,竟然一个一个都不不自己放在眼里了!前几个转而去客房部,但都没过实习期,其中有一位经验很丰富,要是能到前厅部绝对是自己的助力,可惜也没熬过三个月的实习期;有一位着实可怜,上到第六天下午,被老曾找个由头给辞了(酒店规定,上班满七天有工资)——真是够狠,说到心狠手辣,自己真是比不上老曾;难道就因为自己不够狠,所以老舅一直不让自己做总经理?酒店里没人知道自己和董事长的关系,但都知道有亲戚关系,这也是自己为方便做事故意放出去的风!
  死小沫,气死老娘了!
  这个陈小沫有潜力,而且绝对好掌控,刚毕业,没有社会经验,只要落到自己手上,那还不手到擒来!可惜再次妥协在死老曾的“淫威”下,去了客房部,而且搞笑的是既然去了卫生班。估计他不知道卫生班具体是干啥的,死老曾确实有水平,把人骗得团团转,被骗的人还屁颠屁颠的往上凑——着实厉害,虽然自己讨厌死老曾,但这第二点自己怎么笨鸟先飞,拍马也赶不上死老曾!
  陈小沫不知道MRS杨知道他去了客房部卫生班会有什么想法,他也不想理会,所谓县官不如现管!MRS杨和董事长关系再好,酒店里的总经理是老曾,董事长再怎么维护MRS杨,在董事长不直接参与酒店管理的前提下,酒店依然是老曾说了算!
  对于谁是领导,谁说了算,这件事上,陈小沫天生有敏锐的嗅觉!
  小时候,陈小沫尤其喜欢去放牛,南方农村的牛基本上是大水牛。正值壮年的大水牛除了逞勇好斗之外,优点多多,比如长途奔袭,比如水性出奇的好,比如对危险的提前预知,比如面对挑战时的一往无前,比如肚子饿的时候可以一直吃草而不会理会小主人在它背上睡觉。陈小沫尤其喜欢在牛背上睡觉,一牛一人在茂盛的草丛里,牛在吃草,他在睡觉:各司其职,互不搭理,但又密切相关!大雨过后的三两天里,天格外蓝,云朵很少,大大的太阳高高挂在上头,阳光直直照射下来,遍布全身,陈小沫只是觉着身体暖洋洋的:陈小沫是阴性体质,一年春夏秋冬四个季度,他手脚就没有热乎的时候!
  整片丘陵,陵脚多是草丛,山腰则多是灌木,几十颗松树则分布在丘陵顶端;睡不着,又不想睁眼,陈小沫便会放开听觉及思感,从大水牛所在之地,往上蔓延,风起:先是大片片的草丛摇曳,起伏如波浪;然后是灌木的枝叶跟着跳动;最后是高处的松叶汇聚成海浪式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有时候,风从丘陵高处往下吹,又是另一种动静,但这个时候,陈小沫往往都处于睡眠状态:从上而下的风,其实带来了更遥远处的气息,比如深山老林里的热闹,比如幽谷深处的芳香,比如大湖深处的静谧;但陈小沫没有听见,也没有闻见,因为一般这时他都会做梦,梦见自己成了一只苍鹰(不是那只整天盯着他们院子里小鸡的老鹰),展翅翱翔在高空!整片天空下,一个太阳,几片云彩,一只苍鹰,以及地底下的草丛,灌木,松林,一只只会啃草的大水牛:一个俯冲,从云上直击大水牛不远处的青蛇;一个展翅,直冲上云霄,几个扑闪就打散遮了阳光的厚云彩,并且乐此不彼——遇上一个打散一个:不过是想让这大地始终有阳光照射!
  小时候,陈小沫从未有走出这片小天地的想法,即使那时候他认识的字,已经足以让他看懂格林童话,报纸和杂志上的某些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处处有诱惑,也布满陷阱!
  陈小沫其实不想上学,下雨的时候,他喜欢在种满芋头的地里,躲在大大的叶子下看雨听雨,尤其是雨滴从天上落下砸到手掌、手心、手背、手指,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着自己才是属于自己!
  陈小沫一点儿都不想上学,周末或暑假的时候,他会老早就跑去大爷家,骑上大水牛就直奔稻田,原野,丘陵,深林和山谷,他喜欢躺在大水牛背上睡觉,喜欢一整片天空里只有他一个大活人的感觉,除了太阳,云彩,大水牛,草丛,灌木,松林,以及风声,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就是自己!
  陈小沫一丁点儿都不想上学,更不想不精力和时间花在做作业上:但他发现,自从妹妹出生后,父亲的仕途就很顺利,而且很忙,异常的忙;但周围的人看见他,都会献媚般的和自己说话,然后很隐晦的问问最近他父亲都在忙啥,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就熟络的邀请他有空去家里坐坐!
  那会儿,老百姓对当官的那是相当敬畏,即使是最小的村官,权利也很大,在村里那就是天的感觉!
  陈小沫不想上学,但再抗争了一年,并拿了语文、数学两个不及格后,陈小沫放弃了: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何况是自己的父亲,父亲没有错,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才——哪怕是关于“才”的理解非常片面,但你挑不出他们的毛病,除非你学识比他们高,见解比他们深!
  此后,陈小沫连着9年都是学霸,全班第一,全校第一;直到上了高中,直到开启每三天写一封信的节奏,他把自己完整的分成三等分,其中之一给了自己的爱情!
  用学业换爱情,用事业换婚姻,用生命换亲情,不同的人不同的理解和感受,这不是逻辑学,非此即彼,很难说对错!
  即使再重来一遍,陈小沫依然会如此选择,但会更主动,而不是傻傻的三年里只是通通信!假使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会更主动,会利用国庆、寒假、暑假的时间跑去约会:有些人,等错过了,才知道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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