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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
照顾？服务费？
昨天晚上是她……
於言睁大了眼睛，瞬间明白过来。
“不……不必了。”於言看着光屏中异常扎眼的数字，目光明显有些涣散。
“那个，我在这里工作的薪酬是？”
他将面前的光屏推了回去，咬牙忍着内心的剧痛，问出承担了巨额债务后，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月薪30希尔，如果你要继续住在17楼的话。此外每天还有客人的小费，这是由所有服务人员平分。”
杰奎琳又将那面光屏推了回来，道：“在这里按个掌印。”
於言将右掌按在光屏中的掌形图案上，荧蓝光芒亮了一会后，光屏自动移到杰奎琳面前，被她拨到了一边。
债务总额是1544希尔，月薪30希尔的话，需要51……呃，52个月才能偿还，还不能有任何开支。
这个星球一个月有四十多天，一年有十六个月，太长了！
而且我的薪水是不是太低了些……不过每天都有均分的小费，这样算的话应该还不错，比如今天，应该就能分到不少。
如果所有人小费加在一起的话，应该能有接近两千希尔，每人能分上一百多，奥罗他们也有一份。
当然今天是特殊情况，因为那名阔绰的蓝肤青年，平时好像都是很少，每天只能分到十几希尔，甚至更少。
那么我的月收入大概会在400希尔左右，从中固定拿出一部分偿还债务的话，再减去一些必不可少的开支，也许只要五、六个月，或者更短的时间就能还清。
於言在心里飞快的计算了一遍，对未来一段时间内的经济情况有了个大概的预估，并不算太乐观。
但是最起码有了生存的保障，比起饿着肚子露宿街头，忍受那一双双冷漠的眼神，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意味着在这个带有一些神秘色彩的神奇科幻世界，有了一个足以容身的落脚点。
“我暂时在17楼住下，之后如果住到外面，月薪是不是可以增长一些？”
“选择居然在哪里是你的自由，不过月薪仍然是30希尔。”
杰奎琳专注于面前的工作，简单的回了一句。
那你之前说话的口气很容易让人误解啊！
背负巨额欠款的於言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默默的点头接受。
在他起身准备离开之时，一阵欲言又止后，终于吞吐的说道：
“那个，昨天晚上……谢谢你。”
声音越说越小。
“不客气。如果你还需要别的衣服，随时都能进去挑选，我可以给你打折。”
杰奎琳抬起头，宽阔颧骨上的两双明亮大眼看了过来，眼神中饱含期待。
“那我身上的这件外套，可以退回去吗？我是说，换一件？”
於言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走到门口后站住问道。
“可以，退货地址在绿狐区米歇尔大街189号H橦29层61室，每天下午19至21时有人。”
杰奎琳语气飞快，非常熟练，一口气说完。
於言皱起了眉头，不解的问道：“可我是从你手里买的，为什么要到别的地方退货？”
“销售地点在这没错，但售后服务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况且，你是赊账。”
杰奎琳托着颧骨，语气十分认真。
“明白了，再见！”
果然是敲诈！甚至是有预谋的圈套！带有一定的报复意味！我应该再给她一下！
於言关上金属厚门，转身后却发现门外空荡荡的，坐在外边的安保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塔米，奥罗他们去哪了？”他走到吧台边，问向仍在抽着小号烟斗的塔米克。
“一点小事情，很快就回来。”塔米克咂巴着烟嘴，吐出大团烟雾，表情轻松。
於言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脑海中有几个数字不停的蹦来蹦去，坐在高脚椅上发了会呆后，才突然反应过来酒吧安静了许多。
吧台的另一边，从圆桌间的走道过去，穿过那扇半腰栅门，是约德尔兄弟酒吧的游戏区。
那里摆着十几台大型游戏机，全部基于“光构”技术，游戏场景与现实几乎毫无差别，沉浸感十足。
於言每次从那里路过，都要伸长脖子看上好几眼，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高大厚壮的身影。
“超级击杀风暴”塔墙，几乎整晚都在那里玩一种格斗游戏，他与那些游戏对手交战时的嚎叫声，足够传到酒吧每个角落。
好在为了应付这些游戏玩家的嘈杂分贝，墙壁专门做了隔音措施，那些投入的叫喊声，总算还可以忍受。
此时虽然还有游戏时的叫喊声传来，不过却少了最兴奋、最高昂的那个。
“塔墙也和他们去了？”於言回过了些神，看到“小指头”阿加和“洗手液”萨方正在收拾几张客离的圆桌。
“所以说，很快就回来。”
塔米克在烟缸中敲掉烟灰，道：“要不要尝尝我为你特制的‘灰胗酱’？”
“呃，这是员工福利吗？”於言决定问个清楚，免得再次增加“债务”。
“当然，‘老板’可是个大方的人。”塔米克哈哈笑着，向粗柱后方的阴影挥了挥手。
於言转头看去，正看见阴影中一个前举示意的巨大酒杯轮廓。
“那还等什么？我已经饿了一整天了！”
接过塔米克端来的“灰胗酱”，於言用船桨状的勺子挑了一点，在口中仔细咀嚼，难以言喻的口感过后，终于品出了一些清香味道。
昨天他吃得太急了，尤其是在众人注目下，只想着以最快速度把那份难吃非常的“灰胗酱”吃完，嘴巴里全是古怪难吃的前味，没有尝到别具清香的后味。
“是有人闹事？”
於言满足的吞咽完口中的食物，又再挑了一勺，一边咀嚼，一边含糊的问道。
“几个‘烈火机器’的小崽子，在‘安多尔神山’转了半天，刚才还到我们酒吧里面探头探脑的，塔墙将他们拎出去教训了。”
“安多尔神山”就是约德尔兄弟酒吧所在这座建筑的名字，顾名思义，外形是座巍峨高山，共有71层，每层又有许久内部互不相连的楼道，布局结构十分复杂。
如果不熟悉道路，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比如约德尔兄弟酒吧位于“安多尔神山”的第7层A道，想要去到同层的B道，如果不想“翻山越岭”，那可以选择回到1层，从森林一般的电梯柱中，找到专属于第7层B道的电梯，如果该楼层设有独属电梯的话。
乘坐电梯的前提是拥有身份识别，这样才可以通过“安多尔神山”严密的安保系统。
或者像杰奎琳一样，给於言设置了一次性权限，可以让他通过自动身份识别，直接从17层下到7层的酒吧内部，这是只能来往于17层和7层的一架电梯。
如果不走电梯的话，也可以选择从地面开车上来，“安多尔神山”有着山道一般的复杂道路，通往各个楼层、各个楼道的外围区域。
这座“大山”占据了数个街区，可以从多个路口出入，不要若是没有权限，则只能在山道上打转，无法进入建筑内部。
约德尔兄弟酒吧因为营业性质，将大门开在7层的A道内侧，可以直接进入，不需任何权限，只要遵守规矩，大门永远敞开。
“‘烈火机器’？他们的地盘在克林依登区，怎么会跑到黑河区来？”
用心记忆过相关资讯的於言，对自己此时的表现极为满意。
心里却默默想着：“这倒并不奇怪，因为昨天‘老板’带着你们几个，同样去了克林依登区，为了那个‘晶核’。”
“跟我们没有关系，像是来这里找什么人。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种过界的行为，必须要好好教训一下，塔墙会好好帮他们加深印象的。”
“你和杰奎琳谈得怎么样？”
塔米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促狭的问着他感兴趣的话题。
於言苦着张脸，狠狠的吃了一大口“灰胗酱”，咬字不清的说道：
“计算了昨晚的损失，加上我身上的衣服，一共是1544希尔。”
塔米克随意的点了点头，突然睁大了眼，惊道：“1544希尔！”
“有什么问题吗？”於言心里揪起，有些不想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只想默默承受这一切。
“没什么，一个合理的价格。相信我，你得到的会远远超过这些。”塔米克敲了敲了烟斗，语气难得的认真。
於言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外来者”的处境，与背负上的债务相比，一个稳定的落脚点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我可以把这些全部吃回来！
这样想着，於言心里立时好受了许多，他放松了姿势，故作随意的问道：“只是你们为什么都没有问我的情况？比如身份来历？”
千万别问！我编的故事全是漏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在希安亚尔，没人在乎这些。”
塔米克吐出一大团烟雾，有些出神的说道：“这是个扭曲的世界，一个疯狂的城市，没人会在乎这些，没人会在乎的……”
“总之，欢迎来到约德尔兄弟酒吧，享受你的新生活吧。”
於言用勺子划动着餐盘中的灰胗酱，目光飘忽，若有所思。
这是……我的新生活？
“涡杀！赶紧过来，如果你还想分小费的话！”
“小指头”阿加看着新增的十几张客离圆桌，对吧台边悠闲吃食的於言大叫着。
於言转过目光，看着忙碌着的“洗手液”萨方，以及正冲着自己叫嚷的“小指头”阿加，心中默默想着：
“我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