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讲不完的故事 二

　　“梅斯，你去过西部战场吗？伽蓝一只手脱着下巴，一只手摇晃着手中那块儿机械表，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梅斯有点蒙圈了“怎么又问我?故事不都讲完了吗？难道这是另一个故事的引子吗？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起来，但是觉得最后一种想法太过可怕了。
　　但他还是认真的答道：“是的，先生，因为我曾经在一家战争武装当过佣兵，所以我上过战场。”
　　“那你第一次见到所谓的红魔的是怎样做的？”
　　“既然是敌人，当然是他冲向我，我冲向他，然后他被我杀掉了。”
　　梅斯对伽蓝的提问一一如实回答，但他心里却不断的祈祷：千万别再讲故事了。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伽蓝神秘一笑
　　梅斯摇了摇头，“请不要理解错我的意思，我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我不想知道这句话。”梅斯又一次在心里呐喊。
　　伽蓝清了清嗓子：“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哦！”
　　梅斯再一次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他鼓起勇气，说：“伽蓝先生，我……。”
　　没等梅斯说完话，伽蓝已经抢先开口了。
　　“这就要从我第一次进入南部战场说起了。我第一次进入南部战场，在一个军区的地牢里，陪我的父亲去见一个他的“故人”，我没有见到以前只能在实体投影里看到的蓝魔，有强壮的四肢，如振金一般坚硬的尖爪，被鳞片覆盖的头，布满全身的闪着蓝光的断裂条纹。我只看到一个个和我一样的玛蓝人用恶毒的目光看着我，他们每个人的手腕处都带着一个金属圆环，那是抑制他们变形的装置。等到我们经过他们旁边时，突然向着我们大喊：你们这些该死的瞳鬼。不过旁边的守卫也向他们大声呵斥：“闭嘴！你们这些该死的蓝魔。”
　　当时我没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因为真的很像小孩子吵架时，互相指着对方，大叫着对方的外号。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了，我和父亲通过层层安检，越来越深入这座监狱，在通过了一扇标识着蓝色骷髅头巨大的黑色金属门后，我进入到了这座监狱核心部分，在这里关押的都是南部蓝魔兵团的将领，跟随我们的守卫在我父亲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示意我和他出去。我没有丝毫犹豫，因为我感觉强大的压迫感笼罩着我全身，再不快点离开，说真的我可能会失禁。
　　……
　　强光在这个长期黑暗的牢室中亮起，看着在这全封闭的陨铁牢室被振金锁链锁住四肢的男人，伽德面色阴沉，“柯特，你答应与我的决斗了吗！”没有询问，语气中充满着冰冷。
　　“伽德，你终于来了。”也许是太久没有说话，柯特的声音很嘶哑。
　　强光刺的长期处在黑暗的牢室中的柯特无法睁眼，伽德看着这个在南部蓝魔军团有着极高威名的军团长，如今只能被锁在这样一间小牢室中，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锐气，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死气。可惜，自己答应过别人必定亲自取他性命，要不然也不会和这样一个“废人”决斗。
　　伽德从上到下打量着柯特，身形不是很高大，但身上的肌肉很匀称，一头黑色长发已经及腰，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但那双直视人心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柯特深深呼了口气，盯着伽德，低沉道。
　　……
　　在过了10分钟后，我的父亲走了出来，但他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嘴角还有一丝血迹，他没有对我说什么，只是示意让我扶着他，就这样我们离开了地牢。但是没有离开这个军区，因为父亲对我说，还有一些关于我的事情需要处理。我心里很疑惑但是没有当面问他，因为他对我说过：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好奇。
　　当天晚上，父亲把我领到了军区营地边缘的一间很破旧的房子前，指着房子对我说：“这里面有一个蓝魔人，现在他的生死权在你手中，你可以杀死他，也可以放走他，明天凌晨，会有一辆车在这里等着，如果你要让他走，就让他坐那辆车走。现在进去吧！
　　父亲转身离开了，我却站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在心里决断了一番后，还是推开那扇积着尘土的门，走了进去。
　　他坐在对着门的一张椅子上，正面打量着我，我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只是从角落里拿了一张椅子后坐在他的对面，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大，不过在那看起来单薄的身体，好像随时能爆发惊人的力量。尽管他尽力隐藏，但我还是注意到他手腕处的压制环。只要我想随时都能取他性命，不过我在等，等他说话。这样的互相对视，终于在他主动说话的时候打破了。
　　“你会杀了我吗?”他很平静的问道。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呼了一口气，沉声道“我不喜欢无谓的杀戮，种族矛盾我无法改变，但我有自己的判断。出门左转有辆车，你可以走了。”
　　“我叫柯垭，我们是朋友对吗?推开房门的柯垭，背对着我询问道。但是他没有停下脚步，知道在他走出房门前的那刻，我对着他的背影说:“我叫伽蓝.”他没有回头，只是伸起手就这样背对着我挥了挥。
　　坐进车里的柯垭看着远处刚刚泛红的地平线，喃喃道：“要有自己的判断吗？”不过这是伽蓝所不知道的。
　　伽蓝举起酒杯，才发现杯中没有了酒，转头看看了梅斯，发现自己旁边竟然没有人了。好不容易骗了个愿意听自己讲故事的人，自己还把这个从来没说过的事情讲给他，结果故事讲完了，却发现人没了，这让他很伤心，也让他很抓狂，为什么没有个能完整听他心里话的人呢。
　　伽蓝站起身来，环顾这四周，没有发现梅斯的身影，却看见了凯伦径直向他走去，
　　一头黑色长发束在身后，高高的个子，棱角分明的脸，穿着一身咖啡色西装，伽蓝看着朝着向他走来的凯伦，不由得叹道：“哎，这个家伙还是这么喜欢打扮。”低头看了看自己，上身一件带着点污渍的白衬衣，下身一件浅蓝色牛仔裤，可能因为穿着太久都有些磨损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嘴唇上的胡渣有些扎手，满嘴酒气，活生生的一个穷酒鬼。
　　“嗨，凯伦，是刚来吗？在我回来时可没看到你，伽蓝笑着对凯伦说。凯伦坐在了伽蓝旁边，也笑着说：“是啊，对了，梅斯让我转告你他有事先走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还说你的故事讲的很好。”。“噢，好吧！，那我只能明天继续给他讲了。”伽蓝有些失望道。
　　凯伦一头黑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家伙还是这样，不给别人讲完决不会罢休，真是难为梅斯了。
　　不过凯伦又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皱，对着伽蓝说：“你知道契洛夫的雇主吗？
　　“契洛夫的雇佣不是从店里接的吗？伽蓝疑惑道。
　　“不这是私人委托，是契洛夫自己接的私活。而对于这个雇主我只查到一点消息。”凯伦解释道。
　　凯伦是店里的情报来源，这源于他独特的奇异类能力----虫笼，可以通过昆虫来获取消息。
　　凯伦扶了扶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黑色眼镜，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睛里射出了担忧的目光，沉声道：“是流星的人。”
　　伽蓝知道这个组织，隶属于玛蓝自由联邦的特殊部门，十分神秘。据称是联邦专门为对付在北部殖民的扎卡星人而设立的。
　　“店长知道吗？”伽蓝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嗯，这件事契洛夫之前就和店长说过他这次雇佣是长期的，雇主并没有说要雇佣多长时间，面对这个神秘的雇主，店长立马我去调查这个人，但是我只查到他是流星的人，之后和他有关的信息便全断了。”凯伦立刻答道。
　　伽蓝和凯伦都沉默了，但是此刻没有说话的两人都同时在心里祈祷：希望契洛夫能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