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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了江边,却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远处的熊熊大火,映在了佟英的眼睛上。
黑夜里,冲天大火肆虐着工地,连烂尾楼都开始烧了起来!
佟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开始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喊着,嚎啕大哭!刘大洪也在旁边低泣,他安慰着佟英,自己却也忍不住哭意:“你得坚强,还有孩子在咱们后头呢!咱们不能倒啊,得……”
刘大洪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这种说“要别人坚强”的话语简直就是自欺欺人,他背靠着座椅,捂脸痛哭。
谢居雅一直趴在哥哥怀里,她不知道自己妈妈为什么哭,自己也撇着小嘴,红着眼睛。谢安风紧紧抱着妹妹,自己闭着眼睛沉思默想,此时他说不出安慰别人的话,心里像有人在锤击一般,隐隐作痛。
金昆坐在后座,他一脸沮丧地望着窗外,双眼无神,车玻璃反光着远处的火光,印在他脸庞摇曳。
——
冷馨和白堇一路狂奔,路上遇到不少丧尸,都是被火光吸引而来。两个人跑到了一条塞满汽车的街道,爬上了一辆货车后面的集装箱上。
刚到集装箱上的白堇如释重负地瘫在上面,他浑身是汗,气喘吁吁,冷馨也是一直抹着汗,从脸颊流到下巴。
“他们……逃出来了吗?”白堇望着天空边喘气边问。
“不知道……不过佟姐和孩子应该安全了,我看她开车出去了,里面不知道还有谁。”
“希望都逃出去了……”
——
郁千河和姜迎泽跑到了一间半掩着门的房子里,刚进去姜迎泽就拿起手电筒警惕地照着里面,灯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异样,柳山行后脚也跟了上来,他前后张望了一下,将门紧闭。
柳山行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休息,房子里很暗,口干舌燥让他赶紧嗓子快干炸了。他从姜迎泽手里拿了手电筒,便开始翻箱倒柜,时不时总会从角落窜出几只蟑螂。
摸索到了冰箱,着急忙慌一打开,差点没让柳山行当场昏厥,那味道比尸臭好不到哪里去,他管不了那么多,把那些腐烂生虫的食物拨开,看到里面有几瓶饮料。
这个发现让他喜出望外,他回到客厅,给郁千河和姜迎泽各分了一瓶,自己用衣角擦了擦瓶口,也迫不及待地赶紧打开,喝个痛快!郁千河也是赶紧打开饮料解渴,唯有姜迎泽坐在那里出神。
柳山行立马发觉了他不对劲,自己也知道刚才过于冲动,虽然心里还是有疙瘩,内心的矛盾仿佛在折磨自己。
“火是那个姓马的放的。你刚才也看到了,他想弄死我。”姜迎泽抬头看着站在他前面的柳山行,说道。
这下子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刚才姜迎泽和马汇谐会在工地发生冲突了。
柳山行也算是个大老爷们,开口道歉实在有点难受,别扭地撬开嘴道:“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大喊大叫的。”
姜迎泽听完在那里冷笑,躺在椅子上,没好气地叹息道:“你要是不叫,也可能会发生这些事情,现在谁都没办法知道你错没错。”
说完,他举起了自己的手臂,放在了手电筒的光束中——他的手肘上,有个咬痕。
郁千河惊愕地看着,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柳山行也是呆呆地看着,顿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佟英她们安全离开工地了,不要担心,但……白堇和冷馨我不清楚。”
姜迎泽把手里的饮料塞还给柳山行,他疲惫地低下身子,开始解开自己的鞋带……
“如果我变了,给我一刀。”
这句话让柳山行有点恍惚,他有点呆若木鸡地看着姜迎泽解开了自己的鞋带,接着在自己的手腕绑了几圈,然后把双手伸向他。
“打个死结。”
姜迎泽已经满脸是汗珠,说话略显费劲,他的嘴巴开始渗血,呼吸困难,他好像用尽最后的力气在说话:“如果……如果可以,也把我埋在工地,谢谢了!”
柳山行颤抖地把鞋带打个结,姜迎泽才闭上了眼睛。此时的旁边的郁千河比柳山行还有崩溃,双手无处安放的焦虑,坐没一会就站起来走几步,估计是还没见过这种场面。
看着郁千河煎熬无比,柳山行让他先睡会儿。
“我哪睡得着?”
“你需要休息,我自己可以对付。”柳山行说得毫无底气,声音都是颤抖的。
随后,客厅的气氛凝重,寂静无声,柳山行呆滞地坐在姜迎泽对面,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他竭力让自己不要颤抖,但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连自己的心脏都在抖动!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姜迎泽,他的耳朵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人声,有着类似教堂里牧师讲话的回音,那是葛子锋的声音。
“你看,你又害死人了。”
“我没有……”
“那你怎么这么害怕?”
“不是我的错……”
“别死不承认了,你早晚也会有一样的下场!”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我不会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下。”
外面的天有些微亮,柳山行慢慢打开门,确认没有丧尸之后,和郁千河抬着一床被子出来,一路小心翼翼地来到工地。
工地早被烧得面目全非,丧尸也早已不知所踪,只有满地的烧焦尸体,嘴巴依旧张合着……
两个人在董鲁的墓地旁挖了个坑,把那床包着姜迎泽的被子扔到了里面,埋土……
——。
冷馨和白堇两人从集装箱上醒来,刘大洪在路的另一边朝他们招手,重逢让他们喜极而泣。
柳山行和郁千河离开了工地,两个人走在路上,太阳把他们的影子照得很长,黎明的曙光再次赋予世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