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沈公公,黄大人他------”
即便对黄觉失望透顶,作为朋友的张举,仍有些不放心。
“张大人放心,如若咱家真要杀人,又何必救人?”解释一番,沈安再次邀请:“张大人,请吧。”
看了眼身后面如死灰的黄觉,张举选择了相信,转身离开。
“张大人,今日这事切不可与外人提起。”长廊两侧挂满红灯笼,夜风侵扰下微微摇摆,沈安边走边解释道:“若让某些人得知了消息,咱家怕会闹出人命。”
“咱家恶人做惯了,孤家寡人,不怕他们,只怕会伤及无辜人性命。”
“多谢沈公公提醒。”张举抱拳感激,又问道:“下官有一事不明?”
张举也没注意,自己称呼都变了,不知不觉间,内心已经朝着沈安靠拢。
“何事?”
“沈公公如何得知我俩被绑?”
脚步一顿,沈安背过身,再一次仰望星空,背影萧条。
“沈公公?”眼看他半天不说话,张举出声提醒。
想了半天,沈安终于想到理由,缓缓回身,解释道:“咱家一直派人盯着你。”
张举明显愣了一下,惊讶道:“为何?”
盯着对方眼睛,沈安一脸真诚:“张大人是陛下,是朝廷,是天下苍生的希望,咱家不能让你出事。”
“沈公公可知谁要害我?”注意着沈安表情,张举仔细观察,想找到某种细节。
“不知。”沈安摇了摇头:“咱家只负责盯你,顾不了其它。”
“多谢救命之恩。”
“张大人如若真想谢,能否替咱家办件事?”
“何事?”
思忖片刻,沈安沉声道:“准备变法之事!”
“沈公公看来,应从何处入手?”张举似乎在试探。
“人。”
“人?”
“无论何事,何种变法,都需适合之人去执行。”带着淡淡冷笑瞅了张举一眼,沈安故意嘲笑道:“张大人若怕此事危及性命,只需在心中考虑适合变法之人即可。”
“沈公公莫不是看不起下官?”张举有些温怒,剑眉一挑,语气有些冲。
沈安笑而不答,继续领路,沿着长廊转了两个弯,脚步停在一扇大门前。
“府外有不少人盯着咱家,只能让张大人陪咱家唱出戏了。”沈安说着话,从地上摸了一把尘土,往张举脸上涂抹。
张举稍微抗拒一下,明白沈安意图后默不作声,任由他将自己弄脏弄乱。
“眼见非实,耳听非虚。张大人,你若不信咱家,咱家自会做给你看。”留了最后一句话,沈安身体慢慢退开,抱拳道:“得罪了!”
话音落下,背后被人猛踹了一脚,一个猝不及防,张举往前扑倒在地,来不及出声,又被人抓住四肢抬起来,打开门直接丢了出去。
砰!
浑身酸痛,吃了一嘴灰的张举,听到沈安的义子沈书在门口叫骂。
“也不照照镜子,敢与沈公公作对,再有下次要你狗命!”
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张举盯着偌大的沈府,陷入了沉思。
他脑袋有些混乱。
回过神,四下张望了一番。
此时已是深夜,沈府外的道上却有人影晃动。
果然有不少人盯着沈府!
他脑中更加混乱了。
沈府内。
沈安回到黄觉身边,看着他目光涣散,生无可恋的脸,哭笑不得。
“黄大人怕死?”
“怕怕怕!!!”沈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吓得他跪倒在地,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黄大人也知晓,和咱家作对的人,最后都成了死人,黄大人要与咱家作对吗?”
“不不不-----”黄觉拼命摇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咱家只认两种人,一种是朋友,另一种是死人,黄大人要做何种人?”
“小的愿为沈公公马首是瞻,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倒不必,你明日替咱家写篇奏折,后日早朝念给大臣与陛下听即可。”
沈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阴森可怖。
黄觉只觉身体一阵发凉,脸色苍白,哆哆嗦嗦问道:“沈公公要小的写何奏折?”
“你写------天下赋税不一统,田地登记不清,贵族、缙绅地主隐田漏税,商税太低,建议清丈田地,税收变法。”
“沈公公,这不是让小的去死吗?”仰起脑袋,黄觉快哭了。
黄觉不是傻子,若真按照沈安要求写了奏折,等同于把满朝文武,皇亲贵族----全得罪了。
叮~
话音未落,屋里剑光一闪,耳畔传来刺耳的利剑出鞘声音,接着颈后一阵冰凉,黄觉寒毛直立,脚趾都扣紧了。
仅仅一息之间,沈棋的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
“咱家杀过侯爵,杀过公爵,朝中杀过最大的大臣,是掌管一省的二品大臣,你这般七品小官------”
盯着自己右手指甲,沈安问的很随意:“你要选现在死呢?还是写奏折?”
“我写我写!”
“黄大人,你若听咱家的话,咱家保你升官发财。”沈安冰冷的眼神,死死锁定黄觉:“若你敢耍花招,将今夜之事露出一丁点风声,咱家让锦衣卫诛你九族!”
黄觉抬起颤抖的手,擦擦额头的冷汗,拼命扯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岂敢,岂敢,小的定会全心全意为沈公公效力。”
“咱家送送黄大人。”沈安起身,示意对方离开。
黄大人摇摇晃晃起身,全身冒汗,路都走不稳。
送到门口,沈安面带微笑拱拱手:“黄大人慢走。”
“沈公公早些歇息。”黄觉擦擦汗,转身离开,刚换的长衫,里里外外湿了一个通透。
注视着黄觉失魂落魄的背影渐行渐远,沈安摇摇头回到府内。
“义父,孩儿知错------”
大堂中,沈书跪倒在地,低着头,一脸愧疚,心里已经准备好承受沈安的怒火。
安抚好醉酒的沈画,沈琴也刚好赶过来,看到眼前一幕,止住了脚步。
她有些惧怕,每当这时候义父都会狠狠责罚,甚至会迁怒与身旁之人,心里的恐惧让她止住了脚步。
“这不是做的很好吗?哪里错了?”伸手把沈书扶起来,沈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错了又如何,你依然是义父的好孩儿。”
“义父?”沈书抬起头,瞪大通红的双眼,表情是不敢置信。
“好了,劳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沈安吩咐道:“明日与沈棋一并,追查义父要的证据。”
“是!”沈书勾着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拍拍他的肩膀,沈安转过身准备回屋,却瞧见沈琴立在不远处,如一朵深夜下绽放的海棠花,孤傲清丽。
“琴儿,夜深了为何还不歇息?”沈安的语气,略带责备的关心。
“琴儿想问义父,还有何事需要琴儿去办?”沈琴低下头,有些局促不安,喝了些酒的脸颊,在昏暗的烛火下晕着一层粉色。
暖床愿意吗?
沈安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现在暖不暖床,对自己也没什么意义了-----
叹了口气,沈安摆摆手:“大家都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目送沈安背影离开后,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义父变了。”沈琴喃喃道。
“是变了。”偷偷抹了把眼泪,沈书声音带丝沙哑。
“多大人还哭鼻子。”瞧着沈书偷偷抹泪的模样,沈琴掩嘴偷笑,略带风情。
“不用姐姐操心!”沈书快速逃离,丢人丢大了。
“别跑啊~!”沈琴调笑着追了上去。
看着两人追逐打闹的背影,沈棋一脸不屑:“嘁~”
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稀奇的笑意。
屋外月光如水,静静的瘫软在花丛里,惊扰了鸣叫的虫儿,只剩萤火虫在夜风下一闪一闪。
“嘣!!!”
巨大的火炮声,吓得沈安从床上弹起。
他满头大汗,大口喘着粗气。
眼前一切渐渐清晰,看着雕花实木的屋子,他从惊吓中回过神,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同时分辨出自己一觉睡到了午时。
因为京城的每日午时,德胜门和宣武门会同时打响一声火炮,城内的老百姓听炮对时。
近来事情太多,整日忙碌的沈安有些劳累,昨夜又喝了点酒,忙碌到深夜,这才一觉睡到了午时。
太过劳累的时候,少少喝点酒,确实有助睡眠,有解乏的作用。
睡太久的沈安,脑袋昏昏沉沉,只能在床上多躺一会。
今日,有两件事情需要他确定。
其一,加班加点加派人手,经过五天的统计,沈琴终于把家产统计完毕。
现款已达五千万两,加派人手情况下,统计用了整整五天才完成,沈安也非常好奇,自己到底会有多少家产?
其二,让沈棋追查锦衣卫指挥使纪浪的犯罪证据,昨夜已经吩咐沈书加入其中,不出意外,今天能得到答复。
相对于钱财来说,沈安最重视此事。
任务想要继续下去,没有锦衣卫这把刀,很多事情都无法施展。
为何查锦衣卫,其实沈安还有另一个用意!
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此方法是否可行,一切要看具体情况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