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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旁听吗？”
白塔顶层露天花园，威利躺在躺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
露天花园是安妮她们四个人房子的一部分，虽然从花园可以看到圣雷萨的城市全貌，但实际上花园所处的空间和圣雷萨并不相同。
沈宇走到威利旁边，也坐到了躺椅上，没有像威利一般躺倒，而是望着已经化作废墟的圣雷萨城区，平静地说道：
“直接来问你不比什么都快？”
从边上的小桌子上拿起不知名的瓶装饮料喝了一口，威利回道：
“我可不会免费告诉你。”
沈宇爽快地点点头：“直说吧，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让我满意了，我就告诉你一些事情。”
“转性了？”
“你就当是吧。”
沈宇摇摇头：“我又不傻，这么这么简单就能获得的情报，想来可能解决不了我的问题吧，或者可能根本和我想要知道完全没关系。”
“呵呵。”威利没有否认，“放心，你能从中找到想知道的答案的。”
“行，你问吧。”
沈宇不再坐着，而是和威利一样躺了下来。
躺下来的视角和坐着完全不同，同样是满目疮痍的城市，但换了个视角，带着沈宇的感受却完全不同。
“第一个问题。”威利又喝了一口饮料，“你觉得之后会怎么发展？”
沈宇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那一片残壁断垣，沉默了半晌，似是思考。
“工程院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而且，在遭受了这一切后，拥有了反抗力量的安妮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还有艾琳的支持，接下来，安妮和艾琳很可能会直接打上门。”
“对，也不对。”威利摇摇头，没有解释，只是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面对这个问题，沈宇倒是不假思索：“能有什么感受？这里发生的一切终归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生意做完了，我也该走了。”
“你在说谎。”威利淡淡地说道。
听了他的话，沈宇又沉默了，片刻后才自暴自弃式地叹了口气：
“好好好，我说实话，工程院这种行为让我很不爽，你满意了吧。”
“第三个问题。”威利没做评价，继续着自己的问话，“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沈宇刚想开口，突然想到刚刚威利直接点出自己在说谎，在一番激烈的思考后，他最终选择坦白：
“我想和她们一起去。”
“这会倒是诚实了。”威利点点头，把手上的饮料一放，猛然坐了起来。
“行了，我想问你的问题都问完了，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一些事。这些事你可能想知道，也可能不想知道，反正你都得听完。不过，在这之前，我有几句话想告诉你。”
沈宇跟着坐起身，乖巧地点点头：“你说。”
“这次我给你的实习成绩是——不合格。不过放心，最终的评定资格不在我这里，我的评价你听听就好。”
“给你不及格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对圣雷萨这件事参与太多了。”
威利表情严肃了起来：“我们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商人，拥有的力量足以改变任何事物，死去的人，终将毁灭的城市，无可匹敌的强者，这些对我们来说都无足轻重。”
“我们拥有的足以让我们在这个世界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那为什么我们还要用契约这种方式呢？”
“不是说要什么世界愿力吗？”沈宇小声地反驳了一句。
“那是一方面。”威利挥挥手，继续说道，“世界是有他自己的意识的，我们这些外来者对世界干涉越多，世界对我们的排斥越强，因此，我们必须尽量用引导的方式实现目的，像你这样肆无忌惮地使用力量，这个世界早就对你产生一定排斥了，相信你也应该感受到了。”
有吗？沈宇挠挠头，回忆了一下自己经历的一切，并没有发现在哪里受到了所谓的世界阻碍。
威利看见沈宇这副模样，以为他想起了什么，也没在意，继续说道：
“世界排斥小还好，如果你干涉程度越来越高，当达到一定程度时，世界会自己将你驱逐出去，而你签订的一切未完成契约都会失效，愿力也无从提起了。”
沈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了这一点。
“好了，要说的就这些，接下来就是解疑时间了。”
威利拍拍手，一道光屏出现在他们面前。
光屏上显示的是客厅中的景象，艾琳和安妮等人坐在沙发上，表情认真地听着坐在另一边的白袍男子讲述着什么。
威利指了指白袍男子：“圣雷萨发生的一切源自于他和我们所长签下的契约。无论是工程院发现圣雷萨的秘密，还是安妮成神，都是他的计划，而我只不过按照契约提供了一些帮助。”
“他是谁？”沈宇问道。
“拉德霍·格罗索，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沉睡的神——现在是唯三了。”
他是神？沈宇错愕地看着光屏中的白袍男子，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
“那他想要安妮她们成神干什么？给自己找个同类？”
“他可没这么无聊。”威利摇摇头，“这个世界上原来是有很多神灵的，不过由于我也不知道的原因，他们封闭了自己，统统陷入了沉睡之中，拉德霍则是因为一些意外，那些神以为他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让他一同沉睡。”
“让安妮和艾琳成神是为了唤醒沉睡的众神，具体方法他也没告诉我，也不是故意隐瞒，只是我不感兴趣罢了。”
“接下来呢？唤醒众神之后呢？”沈宇追问道。
“然后借助他们的力量，让我从这个世界中超脱而出。”
拉德霍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代替威利回答了沈宇。
“超脱？”沈宇疑惑地扭头看向拉德霍，并没有注意到威利嘴角挂起的嘲讽微笑。
“神说来好听，实际上都只是被束缚在世界内的可怜虫，而像你们一样超脱于世界之外，能够窜梭于任意世界之中，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拉德霍走到沈宇面前，忽视了威利讥讽地笑容，平静地说道：
“而我，想要这种自由。”
“都谈完了？契约应该算完成了吧，什么时候付款啊？”
拉德霍想继续说什么时，威利突然打断了他。
“这次地完成了，但还有一份契约没有完成。”拉德霍脸色不变，丝毫没有被打断的不悦。
“这个下次再说吧。你现在把代价支付了，我们就先走了，下一个契约自然有下一个人来接手。”威利耸耸肩。
出乎意料的，拉德霍不再坚持，倒是很爽快地伸出了手，在他手中，一根淡红色丝线漂浮着。
“这是我的一丝神力本质，拥有它在这个世界力就相当于拥有了我的全部力量，这就是提起说好的代价。”拉德霍在“提前说好的”几个字上加重了语音。
“没问题，这个我清楚。”
威利似乎没听到拉德霍的强调一般，直接收起了神力本质，接着拍了拍沈宇的肩膀，站了起来。
“该走了。”
沈宇跟着威利站起身，向露天花园正中央走去，路过拉德霍身边时，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盯着了他。
扭过头看向拉德霍，拉德霍却疑惑地微笑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威利的声音同时在沈宇心底响起：
“小心一定，这家伙可不想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不动神色地在心底回了句放心，沈宇从拉德霍笑笑，神色正常地扭过头继续前行。
跟着威利在花园中心站定，沈宇深吸了两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
“准备好了？接下来带你回总部了。”
威利的话让沈宇停下了思索，点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算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
当威利的手搭上沈宇的肩膀时，艾琳的声音猛然响起。
“原！来！你！就！是！菲！尔！德！”
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扑面而来的水柱，沈宇额头微微流下一滴汗水。
下一刻，他和威利的身影便瞬间消失不见，水柱扑了个空。
“啊啊啊啊！别让我下次见到你！”
艾琳从房子里跑了出来，咬牙切齿地怒吼着。
拉德霍却突然低声笑了笑。
不急，会再见面的。你是个守信的人，不可能不回来的。
毕竟，你还要拯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