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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选择不多，这看起来是没得选了。”林炽叹了口气。
李骑鲸在昏过去之前的一句话让他相当在意，他好像小声地提到了“永恒归宿”在本质上跟邪神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么看起来，除非要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他今后就算转换到大密仪去，也只能从指向邪神们的那几条里选，实际上也就是没得选。
林炽不可能放着官方公职人员的身份不要，专程跑过去跟那些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邪教徒为伍。
“安心给我当助手吧，我马上就能把抬棺人的位格解析完了，功劳也足够换取第二阶段的仪式知识和材料。”白墨涵笑着说。
“以后姐姐罩着你啊。”
“收到。”林炽随口道，注意力放到了另一个地方。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发现自己意识里的那些火焰已经长到了极限，高度给他的感觉大约仅在十公分左右，接着就彻底不会增长了。
好像他的意识暂时只容许火焰长到这种程度，同时还向他传递出一种已经饱和了的感觉。
“话说回来，抬棺人的下一阶段是什么？”林炽多问了一个小问题，想要测试一下是否真的到了极限。
“入殓师。”白墨涵随意道。
她还以为林炽终于对这一途径的位格有了兴趣，在说完了这句之后还想顺便再科普一下永恒归宿一脉的特点。
结果却看到林炽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随后捂住了额头。
“抱歉，我现在头忽然有点疼。”林炽迅速打断了她，因为意识里的火焰真的没有再增长。
这么一来就必须先将它们消耗掉，接着才能继续搜集关于升格者与仪式的知识，否则就会造成不可容忍的浪费。
林炽很清楚自己这次之所以能这么快地令火焰成长到极限，完全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此前听到的全都是涉及世界基础的知识。
不然的话，这个过程估计要花上很久的时间。
也正是如此，他才不可能一口气全都听完，必须要趁着自己“无知”的时候多积攒一些火焰，这可是他现在跟别人比唯一的优势。
“头痛？”白墨涵愣了愣，旋即看了眼还在墙角躺着的某人。
“李骑鲸造成的影响吧？赶快去休息休息，你身上的诅咒现在还没解除，千万不要有连锁反应。”
“我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就行。”林炽点点头。
他决定不往后拖延了，趁着现在火焰刚刚蓄满，马上就开门试试，尽量不造成任何一点的浪费。
“好，等他醒了我再修理他一顿。”白墨涵捏了捏拳头。
如果是一般人，作出这个动作看起来还有些可爱，说修理还有些像是撒娇。但当她一拳下去能砸断一条肋骨的时候，这个动作就真的变成一种威慑了。
林炽用余光瞄了瞄墙角，他刚刚忽然发现地上躺尸的李骑鲸身体颤了一下。
后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只是一直在假装晕倒，而现在……大概率要多装一会儿了。
“好，我先上楼去了。”林炽嘴角还是没忍住，露出来了点笑容。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迅速往楼梯的方向走，在这一刻贡献出了学生时代装病请假时练出的精湛演技。
回到了自己昨晚睡的房间，将门反锁。
林炽就到床边躺下，精神集中，意识完全沉入了黑暗，仿佛来到了那座灰白的大门之前。
四周的火焰已经无比活跃，虽然相比起那座石门还是有些过于渺小，但这已经是它们现在能达到的极限。
或许等林炽的位格变得更高之后，这个极限也会相应拔高，但现在他要想的是如何去利用这一次的开门。
“之前没想过居然还会有上限，原本还打算多积攒一点。”林炽面对着那座大门，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事件的后续线索找到了，张队说他会继续追踪，而且上面也会派至少第三阶段的升格者来协助，应该就不需要我再去参与，所以没必要用开门的机会去换取线索。”
“如果要转到‘永恒归宿’去的话，后续的仪式跟材料貌似可以通过任务累计的功劳换取，而通过我身上的活死人诅咒找到后续线索的功劳虽然不知道要怎么计量，但我毕竟离下一个阶段还很远……”
“邪神和至高神灵离现在的我过于遥远，换句话说与我有关的消息，只要在现实里询问就能得到，而那些层次过高的信息现在知道了也没用。”
“那就只有一个问题了。”
林炽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跳的速度在攀升，皮肤微微发烫。
“我想知道回去的方法。”
实际上没有必要想那么多的，在整理完了自己脑袋里的念头之后，林炽发现就算还有其他紧急的事，他也要在开门的时候问出这个问题。
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短短一周的时间连适应周围的变化都做不到，更别说安下心留在这里继续生活了。
林炽还是想回去，哪怕就现在，彻底脱离这个充满了超自然力量的世界，以后也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冒险。
他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数次的生死危机之后，就只想回到那个和平安稳的世界。
轰隆——！
大门在震动，伴随着林炽的发问，沉重的门扉缓缓打开。
裂开的缝隙中再次露出了那无尽的光辉，还有那由无数混乱的信息流组成的尖锐噪音与精神风暴。
而这一次，四周将大门与黑暗分割开来的火焰急速衰减，令林炽的意识维持了刹那的清醒。
“我要知道，回去的方法。”
林炽在绝对的清醒中直视了门后的光辉，这感觉与第一次时不同，他同样没看清楚那光辉究竟是什么，却隐约觉得门后的事物在变换。
像是在用不同的角度去看同一件事物，却怎么都无法记住自己看到的东西，反而是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中多出来一段记忆。
接着，火焰爆燃。
积蓄到极限的火焰只让林炽的意识维持了刹那间的清醒，甚至连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都不到，随后便再次出发了大门的机制。
从大门缝隙中溢出来的精神风暴呼啸着撕碎了林炽的意识，跟上一次一样，即便已经改变了位格，成为了低语者，林炽也没能在这恐怖的风暴中多坚持一会儿。
一瞬间，他的意识便再一次的被磨灭，接着大门合拢。
黑暗的精神空间归于寂静，而在那不知名的力量下，林炽的意识碎片又一次被重组回来。
“呃……”
林炽猛然睁开眼睛，痛苦地捂住了头。
这一次他可不是假装的，意识被完全粉碎消失在信息的洪流中，随后后面马上就又被那股力量重组回来，但该痛苦的还是痛苦。
更何况他这一次脑海里还多了更多无用的信息，毕竟开门的时间比第一次长了一点，就这么一点点甚至都没办法计量的时间，从门后溢出来的无用信息就比上次多了整整一倍。
而在那些混乱信息的干扰中，他还要迅速找到自己真正想知道的东西，那直视了门后光辉得到的知识。
“有了，回去的方法！”
林炽精神一震，他虽然在开门前就已经抱着极大的期待，但当门后的光辉真的给出答案时，心情跟之前自然是不同的。
不过那好像只是最前面的一小段信息，他开门的时间只够自己看到这么一点。
而且在具体找出来之后，那一小段信息的内容也跟林炽的预想完全不同。
“低语者，象征污秽、污染与诱发……”
林炽的眼睛慢慢睁大，这前面的一部分他异常熟悉，就是在低语者的晋升仪式中获得的那些知识。
关于低语者这个第一阶段位格的描述和能力介绍，不过这一次从门后获得的信息却比他之前从仪式那边获得的更加详细，也多出来不少额外的东西。
好像是指明了这个位格要从哪个角度去解析，还包含了一些低语者能够使用的仪式，甚至还提到了后续的第二阶段。
“不对，我想知道的明明是回去的方法！”林炽几乎怀疑自己找错了，这并不是他想得到的知识。
他甚至怀疑这同样属于那些混乱知识的一部分，真正回去的方法还在自己记忆中，还没被自己回忆起来。
然而反复检视了数次之后，林炽不得不承认了事实。
“这……就是回家的方法？”
林炽迅速冷静下来，因为他回想起因为开门的时间过于短暂，这只是他所需要的信息中，最前面的一小段。
“想回去必须要先成为升格者，然后尽可能提高自己的位格么？”
他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解释，除非认为门后的光辉并不能给自己答案，这只是固定的一段信息，但那样的现实更令人绝望，而且可能性也不高。
“如果必须成为升格者，但为什么会直接给出低语者的相关知识？结合我自己的位格吗？”
林炽一时间有些想不通，总之就是感觉这一次的开门结果完全超出了预料。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那关于低语者更为详细的描述中提到了一段此前从未有过的信息，即这个位格的正式称谓。
“大密仪·罪恶源根，第一阶段，低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