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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斯和小鱼跟在伊赛娜后面，向顶楼走去。
到了顶层，炼药室外，还没进去，伊赛娜的鼻子就嗅了嗅。
“狂暴药剂？”
她低喃一句，随后立刻走了进去。
房间当中，多妮正在配着药剂，目不斜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药剂之上。
威尔斯正想开口，喊一下多妮，被伊赛娜挡住。
三个人就在门口站着，等待多妮配制完成。
时间很快过去，原液、成液一点点炼制出来，最后装瓶。
多妮轻喘口气，她将药剂举高，迎着灯光，看着那发亮的橙色。
“多妮，老师来了。”
威尔斯这个时候适时提醒。
多妮一听，忙把手中药剂放下，她转过身，看到伊赛娜。
看到伊赛娜的样子，她明显有了些惊讶。
片刻，她嘴角自然带起一丝弧度，“老师看来已经全好了，皮肤也细腻了很多。”
伊赛娜的情绪，到了楼上，也调整地差不多了，她脸上恢复了淡淡的微笑，看着多妮，她有些欣慰：“多妮，没想到你自己一个人，三天时间，已经可以炼制狂暴药剂了。”
狂暴药剂属于第二档的药剂，甚至比恢复药剂还要难炼制一些。
“就是平时多练练。”
多妮低了低头，似乎承受不住这些夸奖。
“吃饭了吗？”
伊赛娜问道。
“没，一大早就来了。”
“吃饭去吧，我这三天没吃饭，肚子早就瘪了。”
说着，伊赛娜笑了笑，她用手揉了揉肚皮。
“是，老师。”
多妮说着，跟到伊赛娜旁边。
“我去买一些吃食，大人。”
小鱼立刻说道。
“去吧。”
说着，伊赛娜手一挥，给她添了一个风灵术。
“谢谢大人！”
小鱼离去。
伊赛娜走在前面，威尔斯和多妮默默跟着，她悠悠开口。
“城堡就剩你们两个学徒了，今天下午开始学习一些元素巫术，炼药以后就上午学习。”
“是，老师。”
威尔斯恭敬应道。
“老师…”
多妮犹疑了些。
“怎么了？”
伊赛娜没有回头，她轻声问道。
“…您把巴多处死了？”
顿了片刻，多妮还是问出了口。
“嗯？”
伊赛娜转过了身。
“什么意思？”
转过身她见到威尔斯急忙拍打着多妮的胳膊，不由眯了眯眼，开口问道。
“威尔斯。”
她声音没有情绪。
威尔斯手收了回去，低下了头。
多妮也看出了不对劲，她紧闭着嘴，额头冒了汗。
“多妮，说吧，你在怕什么呢。”
伊赛娜语气轻柔了些，她看向威尔斯：“威尔斯，你们在瞒着我什么，对吗？”
“老师，让，让多妮说吧。”
威尔斯低着头，也不抬起来，声音有些沉。
伊赛娜目光看向多妮。
多妮擦掉额头的汗，用较为冷静的语气说：“老师昏迷后，巴多试图杀掉老师，被威尔斯和小鱼带着顶级侍卫抓住了。”
“现在就关在地牢之中。”
“巴多想杀我？”
伊赛娜眉头紧皱，她没有悲伤的感觉，反而有些不解地说：“他为什么要杀我？”
威尔斯灵机一动，他说：“多妮似乎清楚，那天他和巴多聊了一些。”
多妮：“……”
面对着伊赛娜的目光，多妮有些勉强，她声音不连续了：“因为…”
“因为…”
她因为了半天，却还是没有说出个结果。
伊赛娜深深看了一眼多妮，她声音柔缓很多：“不用说了，多妮你和威尔斯，能在为师昏迷期间留在这里，为师很开心。”
多妮松了口气。
“我去亲自问问巴多。”
伊赛娜说完这句，就转过身，向地牢走去。
威尔斯迅速跟上，多妮也在犹豫片刻之后，跟了上去。
……
老实说，钟言现在很后悔。
他坐在牢狱边缘，透过铁栏杆看到外面，心里直在骂自己蠢。
他刚刚忽然想到，自己当时为什么束手投降？为什么不把伊赛娜当人质挟持？
挟持之后，哪还有被囚禁在牢笼里这些事，出了城堡，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他此刻情绪极度不稳定，被独自密闭三天，他心里感觉要发疯。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吃饭。
他饿！
威尔斯似乎是忘了人需要吃饭这件事，把钟言扔到牢笼里之后，也没有让人给他送过饭，饶是钟言身体强健，此刻却是坐在铁栏杆边，想扒着啃两口。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操！”
他极力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然而这一声吼声，也显得有气无力。
“蹭蹭！”
两声响亮的摩擦声响了起来。
钟言顿时有了希望，他忙扒着铁栏杆站起，脸贴在栏杆上，向外面望去。
“谁啊！给我饭！我要饿死了！”
他猖狂大叫着。
地牢拐角处，当先一个女子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淡绿的长裙。
这人看起来颇为成熟，但身上的皮肤却像小孩的一样，丝毫没有老掉的痕迹。
在她身后，跟着多妮和威尔斯。
钟言一见这个女子，就怔住了。
接着过了几秒，他仿佛才反应过来，扒着铁栏杆：“老师，老师我错了！放我出去吧，我再不要在这鬼地方待了！”
伊赛娜没说话，她看着状若癫狂的钟言，失神了几秒，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巴多真得刺杀了自己。
眼睛闭上几秒，伊赛娜重新睁开，她隔着铁栏杆，问道：“巴多，你为什么要杀我。”
问到这，钟言不说话了，与之前的疯癫形成鲜明的反差。
他眼神看向别处，显然是在想借口。
伊赛娜见到他这个样子，心里一痛。
她偏过头，低语：“想要噬师，虽然你只是我几天的学生，但我也为你做了一些事，砍你一只手，不过分吧。”
钟言一怔，他接着更用力地哭喊出声：“老师！我该死！我不是人！我不该杀你！但我的两只手不能砍啊，砍了学生就活不了！”
一边说，他一边使劲扇自己嘴巴子，鼻涕、眼泪都掉了下来。
伊赛娜偏着头，听着巴掌声，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她转回头，看到钟言跪在地上，用头猛磕着地，脸上，鼻涕、鼻血、眼泪全部都是。
她叹一声，转过身。
“痛打一顿，扔出领地。”
师徒之情，在此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