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首脑

　　方舱漏出了几条缝，舱内的高浓度冷冻营养液迅速挥发成白汽。瞬间整个实验室雾气蒙蒙，女孩的眼神凝重，一直死死盯着方舱，她知道，如果这次成功了，属于自己的使命便要开始了。
　　林雾踏出了方舱，这是他今天第三次晕倒苏醒了。看着这雾蒙蒙的空间，他知道自己怕是还没回到现实。该死！自己进来前就该问问小岚该怎么出去。他环顾四周，雾气正在慢慢消散，周围显现的人性生物让他提高了警惕。终于，能见度回来了。
　　吓到了林雾的不是这些人，而是他们的眼神，那不是一般的惊奇，而是唐僧落入妖怪洞后妖怪们的眼神。周围不是白衣就是蓝衣的奇装异服，仔细看还有不少人腰间有配武器的。林雾毕竟是差点在这死过的，知道一切感觉都十分真实，他今天不想再感受什么被枪击的感觉。他缓慢举起了双手，虽然林雾自认为自己是个真男人，但也偶尔分情况。
　　当自己举起来双手，那些人的眼神更加迷离了，人群中间，还有一个女孩，眼神更是透露出不少意思。冷漠皎好的面容挂着一丝不合格局的红晕。林雾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好像没穿衣服！这举起双手的动作，更是让自己的躯体一览无遗地展露在疑似想要吃掉他的人眼中。
　　......
　　数分钟后，林雾换好他们给的衣物，这些衣物款式很正式，像是制式版的服装。与外头那些人的不同，自己的不是白色也不是蓝色，而是刺目的暗橙色。走出房间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居然没人与自己的对视，这让林雾想要讨好的想法瞬间尴尬了。终于这些人中唯一的女孩主动站了出来，不合她淡泊一切的表情，上来第一个动作居然是右拳击左肩然后鞠躬。
　　“你是这里的头吗？”林雾再蠢也知道刚刚那是行礼的意思，瞬间又硬气了一点。
　　“不，您才是。”女孩抬起头，眼眸似有笑意。这便是自己等了三十年的人？
　　“啊？那你是...？”林雾一头雾水，感情这些人是把自己当老大了，那看来自己应该是真的进游戏了。
　　“你好首脑，我是岚。”
　　“岚？小岚？你是那个嘛？”林雾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头箍不见了。
　　“对，我就是那个。”小岚知道不能多聊了，“首脑，您现在是联邦国的第100任最高领袖。”
　　“啊？我是领袖？谁选的？”林雾那些年也是玩过不少游戏的，一般的不都是从一个小兵做起，白手起家创造帝国的么，哪有一上来就是老大的？
　　“是中央智库的决定，在联邦国，每一任领袖都是由中央智库决定的，中央智库是一个类似于超级计算机般的超巨型处理器，历届首脑在死前都会将自己的意识上传至该智库。所以，中央智库是这个银河目前最智慧的存在。”小岚领着林雾边走边介绍。
　　林雾在小岚的带领下，准备去与参加联邦议会，在走出实验室的一刹那，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空气仿佛是灵药一般，吸一口便觉得神清气爽。周围的建筑富有极高的科技性，建筑之间无数的道路轨道横穿在空中，行人走在最下面的商业区，穿着便是各色的服饰，大多便是灰色的制服。虽然四周建筑密集高耸，但是地面的阳光却还是那么充足，行人们似乎跟地球的没什么两样，在逛街的时候都是充实着的幸福的笑容。
　　“现在这颗星球是联邦国的首都星，人口100亿，是已知国家中人口最密集的都市。除此之外，联邦国还有四颗边域星球，分别是西贡，东林，南疆，北岩，这四颗星球的居民各有特长并且拱卫着首都星。联邦国建国有九千五百六十六年的历史，共有99位领袖领到过这颗星球，每位领袖的最高的执政时间是不能超过100年的。”
　　“等等！100年？那么能活那么久？还有你们这星球也用‘年’？”
　　“没错，首都星一天自转时间是48小时，绕恒星公转周期为400天，一秒的定义是铯-133原子基态的两个超精细结构能级之间跃迁相对应辐射周期的9192631770倍所持续的时间。另外再说一下，联邦国的平均寿命约有208岁。”
　　“其他都不一样，就秒的定义跟地球一样。那等会我们要见的是谁？”林雾屁颠颠的跟在小岚身后，一直不停的追问，毕竟在这陌生的环境，他也只能相信自己的私人助理了。“小岚，没想到啊，你在游戏里还有真身啊，很漂亮诶。”
　　小岚止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林雾，“漂亮？是什么意思？”
　　“你们星球难道不会评价别人的相貌嘛？”林雾看着她平静的眼眸，“不过小岚，你跟我想的不一样诶，好像更加成熟一点，在这个世界，你多大了？”
　　“大概30岁吧。”
　　“啊30岁？按你们这里计算在地球你就已经...80了？可是你怎么看起来顶多就20？”
　　“因为这里的空气，你应该注意到了，这里的空气富有活性，那是联邦远古便研究出来的科技可以让人减缓衰老，但是无法阻止死亡。”
　　听完这话，林雾赶紧多吸了两口，“那我应该叫你小岚姐了。”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联邦议会中心，巨大的星型标志悬挂在建筑门楣之上，不同其他的科技建筑，这座建筑便显得更加有地球感，威严庄重。走进大堂，会场门口站着几排全副武装的士兵，看到林雾，他们齐齐行了跟小岚一模一样的礼。
　　林雾从小便是坐在教室最后排的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在别人眼中自己或许便是一个透明的人。林雾自己或许也习惯了吧，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生活。现在的情形是林雾做梦也不敢做的，若不是游戏的话，林雾可能会被吓到逃走。
　　会场中央是一个长长圆桌，两侧坐满了参加议会的议员。林雾也不跟大家客气，自己直直地走到了主位。眼神扫视了四下，这些议员齐齐站起行礼，然后坐下。这些议员大致分为四种，除了自己来这个世界立马看到的蓝制服和白制服，还有红色及绿色制服。他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岚姐微微招手，小岚迟疑了一会，便不顾大家的疑惑的眼神，俯身凑向了林雾。
　　“小岚姐，这些人怎么穿着不同颜色的制服？”林雾悄声在小岚耳边问道。
　　“联邦将所有人大致分为五种职业，红色的是政务职员；绿色的是后勤职员；白色的是科技职员；蓝色的是军事职员；灰色的是普通职员。每个职员都会有自己的品阶，由小到大分别为，绿，蓝，紫，橙。每个颜色还各有三级分类。”小岚也轻声回道。
　　“那小岚姐你是什么品阶？”
　　“我是紫三阶，蓝色制服是代表我的职业，是你的私人保镖兼助理。”小岚也不顾边上几位议长的眼神，对着林雾“咬耳朵”。
　　林雾快速扫视着在座的人，清一色的紫三阶，独有离自己最近的四位是橙一阶。想必是各种职业的最高长官吧。
　　“各位好，很高兴就任联邦国第100位首脑，今天是我第一次就位，以后还需要多仰仗大家。”林雾想不出什么豪言壮语，只能用在地球上班委就任时讲台讲话一般。
　　“首脑您好，我是国务部的周长深总理，今年100岁，就职已经有70多年了。”一位红衣橙阶的议长站起来自我介绍到，看样子十分老成，也是，毕竟在国务部干了70多年了。
　　“首脑，我是军事部的郑川上将，今年87岁，就职50多年。”蓝衣橙阶的俊朗中年军人，给林雾一种十分干练的感觉。他除了肩上的肩章，胸口的军功章也戴满了，他身后的几位年轻人也是十分坚毅的神情，看起来也是身经百战的样子。
　　“首脑您好，我是科学院的许澎院长，今年165岁了，就职快要...120年了。”许澎院长本应是风烛残年的年纪，但是还是坚守在这个岗位，想必是真的德高望重吧。
　　“首脑，您好，我是后勤处的王继，今年40岁，就职...才4年。”不同于刚刚三位橙阶议长，这位议长十分年轻，说话时候的稚气让郑川十分不屑。
　　后面8位都是各职业的高级长官，跟林雾一一问候之后便开始给林雾介绍联邦国情况，然后便是汇报工作。林雾听的一知半解，但是在这些下属面前自己也不能漏了怯。只能祈求小岚姐以后慢慢教自己。小岚似乎知道了他的为难，一直在他耳边轻声帮他解释。林雾从小便少有接触女孩，哪能顶得住小岚这么亲近，耳根脖子早已红了个遍。
　　会议结束，大家似乎都开始满意这个新任领袖的处理态度。只是，不出乎林雾所料，各部门之间还真是有些隔阂。不仅会上针锋相对，散会后也有结派之势。
　　会后，林雾和小岚去参观各部门办公大楼和军事中心，大家好像对自己充满着好奇，但谁也没有表现出来，都是恭敬的向自己介绍工作、汇报工作。林雾哪能记得住那么多名字，除了那几个级别高的，其他的都是混个脸熟。
　　“小岚姐，我装的还行吧。”在去首脑宅邸的飞行车上，林雾终于可以放松一下，车上只有他和小岚两个人。
　　“为什么要装？”小岚依旧不改军人的风采，挺直的坐在林雾身边。
　　“因为，这个地方，这些人，这些事，我都没见过。”林雾看向窗外，夜晚的首都星果然没让他失望，井然有序的各种运输器盘旋在地标建筑的周身，不明不暗的疝气灯和建筑上面为飞行器准备的霓虹灯相配十分繁华，就像是计算好的，没有一点光污染。
　　此时的林雾像是个没见过城市的农村小子，又或是没见过未来的古代人。现实与虚幻他已经分不清了。远处的几栋大楼顶放出的虚拟图像和身边女孩身上的淡淡清香让自己感到很舒服。小岚看着窗户上倒映出的林雾脸上的表情，那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说是小孩，倒也不过分。
　　小岚从记事开始都是在训练，训练如何辅佐如何保护第100任首脑。其实她不时也会有小女孩般的幻想，想象自己的梦中情人是什么样子，或许就像是首脑那样吧。第99任首脑据说曾带领联邦舰队打败过虚空恶魔舰队，是个大英雄。所以她也开始在幻想第100任领袖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想了一会便出了神，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林雾透过窗户对着自己笑。小岚一阵脸红，自己毕业之后就没人敢这么看着自己。或许，大家都在装吧。
　　......
　　首脑宅邸并不是林雾想的那般，只是在议会中心上面一层的套房，设施也挺齐全。总共两间房，一间是林雾的，另一间是小岚的。林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能有这样的待遇，套房住着还有美女相伴。唯一让林雾不解的是，自己明明在游戏里，为什么还会感觉到饿？
　　可能是仿生系统吧，毕竟自己连死都体验过。
　　“小岚姐，你不饿么？”
　　“噢，在你来之前，我吃过了。”
　　“可是我还没吃过啊，你能给我做点吃的吗？”
　　“做？为什么要做？”她敲了敲客厅吧台上的桌子。
　　林雾走过去看看，有个玻璃缸一样的设备。小岚在边上的全息荧屏上随便点了点，缸内就慢慢出现了一块蛋糕。就像是图像处理出来的一般，出现的时候充满着颗粒感。
　　“这是最古老的科技，中子打印机，它的前身是3D打印机，原理都一样，了解了元素结构，我们便可利用中子制造元素，然后制造分子和实物。”
　　“你们把这么牛掰的科技用在做饭上？”林雾真想把这个机器搬回现实世界去，有了这个，自己便至少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
　　虽然小岚说首脑府邸的内饰跟平民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光是这一屋的科技家具便可以称霸地球。室内并没有灯，是一种会发光的纳米机器人，像涂料一般敷在墙上，混杂着气温调节机器人，这使得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死角，永远光明且温度适宜。
　　林雾的那个世界纳米技术只是处在于最初期，只是可以通过制造纳米材料并且了解它们的性质。真正用在实处的实在是少，原来在这里纳米都被玩烂了。不得不说，灵能科技的脑洞及对未来的预知力达到了十分透彻的地步。
　　小岚无疑是今天最累的人，要带着这个未经人世的小首脑熟悉环境，自己今天一切做的井然有序，都要归功于自己的老师恽英。她辅佐了前任首脑从一无所有到震慑银河的“猎魔者”，他们之间的故事其实是联邦国的绝对机密，但是老师依旧不厌其烦向小岚讲述前任首脑的故事。小岚是个心细的女孩，30年等待的岁月让她幻想了无数遍和新任首脑的会面。她弄散了自己的长发便洗了个热水澡，劳累的一天已经让她忘了自己是个女人，未来的日子自己又能否和老师一样呢。披着薄纱睡衣，看着窗前的这个世界，不知那个少年是否守护住这个世界呢？
　　......
　　“咚咚咚，咚咚咚”
　　林雾急的不行，看门没关，直接便打开冲了进去。小岚一手已经伸进了枕头下的脉冲枪，见是林雾便松开了手。林雾上来双手疯狂摇着小岚的香肩，“小岚姐，怎么办？快告诉我，怎么回去啊！我以为睡一觉就能回去了，但是睡了两个小时才发现根本不管用啊！”。
　　房间配有自动感应灯，早在林雾爬上小岚床上时，房间就已经被照的通亮。林雾以为小岚作为军人至少睡觉应该不会穿的那么暴露。但是现在林雾在上，小岚在下，他早已一览无遗了。尴尬的气氛充斥着房间。小岚自小没有接触过男生，林雾打小没碰过女人，两人心中异样的感觉浮上心来。
　　小岚毕竟心气高傲，换做常人此时必定断掉一些东西了。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击。可是，一直这样的姿势保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羞红的脸蛋扭过头去，一掌推开了林雾。林雾早已身体轻飘，哪经得住小岚随意一掌，头脑后仰掉下了床。这一下可不轻，林雾意识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