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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血压测量计有问题还好说,要是一批血压计都有问题那可就另说了。
站得高度不一样,想法自然不同。
虽然震惊于金辰敏锐的洞察力,但是三名目前在一院就职的考官此刻更多的心思都在其他诊室血压计上面。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毁尽毁,他们虽是临床医生,可同属一院,不想一院有此污点。
新的血压计取来,诊疗继续。
金辰接过血压计,“来,田老,麻烦您将外套脱下。”
“好!”老人田野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金辰,态度很好,边脱衣服边道:“医生,袖带有问题测出的血压会怎样?”
“袖带太窄,测得血压值偏高,袖带太宽,测得的血压值偏低。”见老人不解,金辰笑道:“看得出你也是知识分子,压强你知道吧?”
“嗯!”老人点点头。
“血压指血液在血管内流动时作用于单位面积血管壁的侧压力,也就是压强,压力除以面积就是压强。
袖带面积变窄,压力不变,压强自然变大,所测得的血压自然偏高。袖带变宽,反之。”
看来又得想另外的问题了,三名考官一脸无语,这个问题本来是他们准备在诊疗后提问的。
不想老人提了出来,而且金辰不仅知其然还知其所以然。殊不知这是金辰的学习态度,死记硬背通常都比不过理解记忆。
“哦!是这么回事。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血压测量竟然有这么多学问?”说着老人很配合的卷起衬衣,不过还没卷到肩膀就被金辰制止。
“田老,放下来,你这衬衣卷了太多层,会压迫上臂血管,血流受阻,测量得到的血压会比实际低。”
“哦,是啊!”田老笑着放下卷起的衣袖,见金辰帮他理顺衬衣后就放上袖带心生疑惑,又问:“医生,你这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在乡下都是卷起衣袖光着臂膀测的。”
“理论上裸出臂膀,但是大冬天的很不方便,只要内衣或衬衣厚度不超过0.5公分就没多大影响。”
“那行!……想不到你一个年轻医生比乡下的老医生还厉害。”田老夸奖。
“田老您过奖了,乡下的老医生没有经过规范化培训,不过他们的临床经验可不是我所能比的。好了……您现在先不要说话。”
虚伪!窗外规培生有小肚鸡肠者发出了无语之声,谁不知道乡下的很多老医生都是当年的赤脚医生,即是现在的全科医生。
有点儿毛病就给患者上抗生素、抗病毒药和糖皮质激素三联药,病人的感冒咳嗽发热不立竿见影才怪。
“宿主,外面的人好像对你们全科医生很有成见,特别是对当年游走与乡村的赤脚医生。”
听到系统的话,金辰眉头微蹙,不想说话。当时的医疗条件也就那样,能做到那样已是不易。
总不能说别人不规范就抹去了别人当年的功绩吧!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要不是他们不知有多少农民会无医可看。
至于现在,每年都有大量的乡村医生进县市一级的正规医院进行培训,药物滥用的情况少了不少。
这是历史社会原因,怪不得他们。
考官们对于金辰刚才对乡村医生说得好话还是比较欣赏的,其原因一言以蔽之:都是医生。
四周噤若寒蝉。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血压测压,却能体现一个医者的基础操作能力,要是连类似测血压、量体温这些都做不好就别谈其他高超技术了。
讲究,处处都是讲究。
除了之前金辰所说所做的,其他袖带绑定的位置、松紧度,听诊器摆放的位置……打气的量也有讲究。
患者坐位,被测的上臂露出,手掌向上平伸,肘部位于心脏水平,上肢胳膊与身躯呈45°;
袖带下缘与肘前间隙间距为2—3厘米,胸件置于肱动脉搏动处(不能塞在气袖下)。
……
看到金辰熟练而又规范地给患者测量血压,考官们在平分表上打分,每一项都是清一色的满分。
“142/86mmhg。”金辰放下听诊器的同事给患者解开袖带,“看来你血压控制还可以,稍高,毕竟这是医院,还有这么多医生。”
“嗯!我都是遵照医生的嘱托按时按量吃药,还定期随访的。”田老得意地说道。
恰在这时主考官提示:金医生,只有10分钟了。其他考官想说中途耽误了几分钟要不缓缓,不过没说出口。
“测血压是基础,接下来的查体才是重头戏。只有10分钟恐怕他一个心脏叩诊都不做完。”
“老兄,你这话就过了,看他一脸淡定的样子,再加上之前的表现,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
窗外的规培生对金辰能否在仅剩的十分钟内完成诊疗意见不一。当然那些不看好的不是真的不看好,而是不想。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大有人在。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金辰只用了五分钟时间就给患者查完了体,当然是有侧重性的。
最费时间的心脏叩诊也仅用了1分钟,而且还在田老有鼻子有眼地标记了心界。
“嗯!”众考官点点头。
“这是什么心脏?”主考官问道。
“靴形心。”金辰答道。
“写门诊病历吧!你还有4分钟。”
“额……”金辰满头黑线,不是应该说只有4分钟吗?他根本没想到考官还要求完善门诊病历。
虽然急,但是金辰还是帮助田老穿好衣服,并扶起他后才回到座位上奋笔疾书。
写大病例是不可能的,一是时间不够,以他现在的手速至少也得40分钟。
二是这是门诊病历,写那么多存粹是找骂,病人看不懂,医生还懒得看。
所以门诊查体一块都是言简意赅地写出重要的阴性体征和阳性体征。
“你们说,他写的完吗?”
“有点难度,刚才要是不帮老人家穿衣服或许来得及,可惜,他还是……”
“……”
恰在这时,几个第一轮的规培生从不同的房间走出来,灰头土脸,神情凝重,似乎是吃了败战。
“老哥,怎么样?有没有通过?”
“你们说呢?我们现在出来不就说明了下医嘱的机会都没有。”
“没关系,来年嘛!”一规培生认真地安慰,突然画风急转,问道:“你们考的是什么?”
“考的是……你们不都看到了吗?”一个第一批规培生指着金辰惊道:“他在干嘛?”
“写门诊病历啊!怎么了?”
“考官根本就没有让我写病历,只是让我说诊断和诊断依据,我因为冠心病诊断不全就被叫出来了,你们呢?”
“我们也是口述,才30分钟,要问诊要查体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而且有三个考官盯着我……”
“等等,那金辰为什么被要求写?”
这下众人回想起主考官那耐人寻味的笑容是那般有深意,这是在坑金辰了还是在坑金辰了?
无论是什么,他们都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