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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 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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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落纪元一年末,也就是大灾难发生后的第360天。
  世界各地在这一年里算是经历着黑暗的开端,现代科学理论被颠覆、月球是第四人种的宇宙飞船、失落世界重现世间、超古代文明被揭露、物种大进化时代开启,太阳系是人类文明最后的庇护所。
  无数的被揭露的真相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但其中最让人着迷的却是不久前由“人类共同联盟”这个在“新月冷战”中临时成立的全球性组织最新公开的情报——“天庭”(西方世界称之为天堂)。
  情报里面的描述大概是:地球所代表的是诺亚方舟,而方舟是超古代人类文明逃亡时“种子库”,古文明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在方舟之内,也就是说,地球内部存在着另一个世界,那里是留存着远古人类文明的火种,以及其他的未知……
  ……
  月落纪元2年1月22日,广府城中央医院新设立的异常人类调查科病室内,一个体态年迈的老人缓缓睁开双眼,一旁一个中年妇女像往常一样为他用毛巾擦拭着身体,突然间看见病床上插着吸氧管的老人半睁的双眼,不由得吓了一跳。“小莱是你醒了吗?”
  妇女赶忙跑过去抓住老人的手,蹲在地上急切地询问着。
  随着老人喉咙里发出微弱沙哑的声音,中年妇女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淌了出来,她的手颤抖着抚摸着老人那松树皮般粗糙的脸颊,眼前的人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连院里的专家也解释不了,只能勉强归类为衰老症患者。
  但看到所住的病房后,就知道情况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患者是在大灾难后一个多月才被发现然后送医的,当时在莲花中街的一栋居民楼里发现了两具尸体,具都是老人,本以为是夫妻,但经过家属辨认后发现只有女死者是亲信,另一个男人经过调查后得知,他竟是这栋居民楼的租客,真实年龄仅仅只有19岁。
  当时案发现场是在客厅,现场地板和墙体都有被火灼烧过的痕迹,客厅中央的神台和瓷器雕像破碎,离神台一米以外的地板墙体表明遍布着上百道利器挥砍出来的痕迹,但在客厅现场并没有发现利器,两名死者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刀伤。
  但在把尸体交由法医鉴定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男性受害者身上的血液依旧是流动的,有微弱的心跳,脑电波测试也显示正常,证明是陷入了假死状态。
  诡异的案件也因为无法依照一般刑事案件定性,最后警察把案件归纳进大灾难后续影响卷宗。
  然后把受害者送到了医院进行治疗,几经辗转被输送到了异常人类调查科病室,并通知了受害者家人。
  先是这场全球性的大灾难,全球因为陨石雨袭击有三千多万人遇难,数十万人失踪。后传来自己的儿子也在这次灾难中受害,这样的事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影响是非常巨大的。
  简莱的父母和两个弟弟在医院守了一个多月,从刚开始的泣不成声到最后疲惫不堪。
  他们总是不愿意相信一个年仅19岁的孩子会变成这副模样,后来父亲开始往返于各地为儿子寻医,母亲则一直在医院里悉心照顾着儿子,期盼他能醒过来。连家都搬到了这个城市,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变得更加艰苦。
  皇天不负有心人,苦苦地等待终于迎来了儿子的苏醒,即便他已经不再年少,母亲不断抽噎着。
  简莱身体的机能开始慢慢恢复,他终于再一次看见了自己最想念的母亲,耳朵给出的反馈更加丰富,此刻无论是什么样的声音,听起来都感觉无比美妙。
  他的手指动了动,轻轻触碰着母亲的手,母亲也不再耽搁,快速通知了院方。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发现并没有太大异常后,简莱继续躺在病床上接受输液,他早已经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在“死亡”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重复着一个梦,一个创作自己身体的梦,无法用语言解释。
  但又总能反馈现实世界中的意识给自己,让他知道自己身边发生着什么样的事,至于为什么无法苏醒,他觉得是在另一个世界,没能把身体创造出来之前,他的意识都无法回归,但最让他感到好奇的,是有一个意识一直在复制着自己……
  简莱抛开思绪,如今已经回归到现实中来,一切宛如只在昨日发生,回归到现实他并没有感到太大的不适。
  深邃的双眼泛着泪光,温和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是他唯独几个不能辜负的人之中最重要的,现在的她变得憔悴了,却依旧是从前般温柔大方。
  “妈,过几天我们就回家吧!把父亲叫回来!”简莱带着难看的笑容,沙哑地对母亲说道。
  “好,妈回到家就给你做好吃的,看你瘦的,心疼!”母亲攥着简莱的手,抽噎着,她不想再放开自己的儿子了,怕失去他。
  母亲很细心地给自己讲诉着自己昏迷中发生的事情,时而哭泣,时而带着泪笑,简莱也仔细地听完,印证着自己在昏迷时所感受到的外界情况是否属实。
  让人意外的是,基本都对应上了,说明自己在“死亡”的过程中,依旧接收到了来自身体周围的反馈,这让他越来越坚信自己心里所想的结论了。
  但随着母亲描述:“对了,你被送来医院的第十个月,小海来过看你,还说等你醒过来后再联系,当时我还以为是客套话,没想到两个多月过来你真的醒过来了……”
  此时简莱有些吃惊,因为这件事没有对应上,而且听母亲所述,他似乎知道自己在不久后会醒过来。
  母亲口中所说的“小海”,名字叫莫海临,是我们家邻居,也算是我的发小。小海从小就极具个人魅力,上初中时被人欺负也总是他帮自己出头,久而久之,简莱便称呼他为“海爷”。
  暂且抛开这件事,待见面后,他会当面弄清楚,在如今这个不寻常的世界,他总觉得很多事情都不会那么简单。
  再后来,几个警察来到了医院对简莱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询问,但他一一表示不清楚,得不到想要的情报,警察只能先放下调查,并让简莱回想起什么立刻跟他们联系。
  ……
  出院手续在两天之后办好,父亲也在这天赶到了广府城,我和母亲在汽车总站见到了他,看见自己的儿子站在自己面前,一向稳重的父亲愣是哭了个老泪横秋。
  此时的父亲穿着破破烂烂,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样子寻医的这些日子绝对不好过。衣袖用力地擦拭过脸旁,重新露出笑容:“走,收拾东西回家。”
  一同回到出租屋收拾了一番,老妈还是以前那么唠叨,老爸还是以前一样嫌老妈烦、啰嗦,简莱这个老鬼只能笑着,默不作声。
  下午,一家人乘大巴车回到了两百多公里外的罗云城,爷爷奶奶带着两个弟弟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一大家子终于再一次筹齐了人,爷爷还说要把叔叔姑姑们叫回来摆个宴席,接风洗尘……
  一顿欢腾下来,倒也没人在意简莱外表变老的事情,偶尔提到,也只是安慰着,他们都不想让简莱有太大的压力,这一天下来他收到了这辈子以来数额最大的红包,但他只当作身外之物,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喜悦。
  入夜,简莱按照习惯在这个点进行沐浴,一阵阵热水从头到脚冲刷在身上,令人感到无比舒适,那干巴巴的皮肤像是老树皮一般,即使在沐浴露的搓洗下也丝毫不会柔软下来。
  在镜子前,他轻轻抚摸着胸前曾经那把匕首刺中的位置,那里像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一样,丝毫没有受伤的疤痕。
  失神地望着镜子里苍老的脸庞,简莱竟已经想不起自己以前的样子了,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他努力回想着,按照昏迷时在另一个世界里创造身体一般,回想并创造着自己的脸庞。
  浴室内白炽灯发出的光亮仿佛变弱了,一股陈旧的感觉浮现,给这个封闭的狭小空间加上了一层胶片滤镜。
  随着感知力愈加丰富,简莱感觉似乎真的触摸到了镜子里自己的脸,非常奇妙,像是感受到了另一个世界中的自己。
  但当自己想要回忆起曾经的样貌与之匹配时,一阵清脆的声响随之而来,整块镜片密密麻麻遍布起了裂纹,像是工艺品一般的裂痕有序地排列组合,勾勒出了自己曾经样貌的轮廓。
  这一幕给了简莱极大的震撼,即使经历过再多也不免会受到惊吓。
  平复心情,随手一把冷水拍在脸上,他很清晰的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体应该是发生了异变,具体会是什么样的异变现在还无法得知,但有必要在弄清楚这种异变会不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影响之前,最好先离开这个家。
  从浴室里出来,简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与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母,父母听了以后脸色非常难看,特别是父亲,眉头紧锁着,脸色化不开得阴沉。毕竟自己才刚刚回来一天,而且儿子身上出现了这样严重的问题,他们也决不能放任不管。
  “爸、妈,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想家里再出什么差错。至于我自己,算算现在也已经20岁,有能力照顾自己的……”简莱故作笑颜,虽然他真的不清楚自己该如何面对,但离开总归是当下最妥当的办法。
  可还没说完,就被父亲斩钉截铁地打断。
  父亲强硬地说道:“你不用再想了,我们那么大岁数,什么风浪没见过,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这事情我来作主,我会负责想办法找人治好你的……”
  父亲又沉默了好一阵,再次说道:“我在别的城邦寻医那些日子,遇见过许多诡异的事情,说人话的狗、上千集群行动的大鼠、还有许多的兽人事件!这些全都是大灾难后才出现的异事,而这些恐怕只是冰山一角,在回来之前,临近的几个城邦已经开始封闭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些诡异之事导致的……”
  父亲在说完这些之后,脸色明显更阴沉了,似乎这些经历给他带来了非常大的阴影。
  听完这些,简莱沉默不语,在没有察觉到会给人带来危险之前,他也只能呆在家里。答应了下来,独自拿着螺丝刀把厕所里的镜子拆下,便假借睡意回到了二楼的卧室。。
  夜幕下,对于简莱来说,今晚注定是难眠的。他开始回想起自己的从前,他不敢往未来想,因为那里大雾弥漫。
  如今的世界,恐怕早已暗流涌动,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这不可能是巧合,但这一切,又何尝不是一种机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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