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夏灯

　　“夏灯？”
　　萧然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眼前的少女。
　　这位少女只有150cm高，大约十二三岁的样子，有一头松散的白色短发和如鲜血一样红的眼瞳。
　　衣服是近乎全白的打扮，头戴粉色花边的贝雷帽，搭配恰好适合露出瘦弱身影的无袖连衣裙，裙子是也带有粉色花边的百褶裙，裙下则是白得发亮的皮鞋和丝袜。
　　完全是一副吸血鬼萝莉的打扮。
　　“额，你是半夜睡不着，出来玩吗？”萧然问。
　　“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子了？”夏灯用微微发冷的目光看着他。
　　“小孩子？”
　　萧然知道这时候该怎么说，面对不想被叫做小孩子又爱钻牛角的小孩子，就应该使劲夸奖她的未来，连忙说：“啊哈，当然不是，你是可爱又漂亮的未成年少女，以后一定出落得……”
　　“我、才、不、是。”夏灯冷冷地说。
　　一股莫名其妙的重力加持在萧然身上，他感觉抬起一根手指都困难，脸上不由得流下冷汗，露出惊恐的表情。
　　重力！这是A级能力！这个吸血鬼萝莉竟然是精英预定的A级系统拥有者！？
　　“再说一遍，我是系统管理局的执行官夏灯。”夏灯缓缓地说，看见萧然惊恐，随手去除了施加在他身上的重力，饶有趣味地问，“怎么不说话了，我可没禁止你说话。”
　　“啊、啊！我、我知道你是系统管理局的执行官了！”萧然立即表示认可夏灯的身份。
　　如果夏灯真是执行官，那就不只是精英预定，而是确确实实的人类精英了，但他还有疑问：“可是，执行官大人应该有证件的吧？”
　　“哦，那倒是，太久没人要我亮，我都忘了。”夏灯嘀咕地说。
　　她从怀里取出一款白色精致的手机，在上面点了两下，手机屏幕缓缓向上释放出投影，显现出一个旋转的金色徽章。
　　这是执行官的电子证件，跟人类在系统时代之前常见的军人、警察或政府官员的证件属于同一类东西。
　　“看好了，这就是我的证件。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夏灯说。
　　“真……真是执行官。”萧然终于放弃怀疑她的身份，“那执行官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你当然有事。”夏灯收起手机，“不过，你这么早出来也是有事吧？是上厕所吗，我可以等你。”
　　“不，不用等我，你直接说有什么事就好。”
　　萧然可不敢说自己要去太平间。在一般人面前说，对方最多当开玩笑，在执行官这种隶属于暴力机构的政府人员面前说，那就找死了。
　　“你不用顾忌我，我本就打算等你几个小时后醒来慢慢跟你交涉，不介意现在多等几分钟。”
　　“哦哦，我没事，您请说。”
　　“我说了让你去处理完你自己的事。除非你不是想上厕所，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夏灯问。
　　“那倒不是……”萧然百口莫辩，不知道该怎么拜托这位执行官，她总不会是未卜先知，知道自己要去太平间刻意来阻止或抓获自己吧？
　　他想来想去，也只有顺应夏灯这一条路可选，说：“也好，我就去上个厕所先。”
　　“去吧。”
　　萧然便转身往厕所的方向走去，不料夏灯没在原地等待，而是跟在萧然后面。
　　“……我上厕所，你为什么跟着我？”
　　“你放心，我只会在门口等你。”
　　“好吧。”
　　萧然悻悻然地走进厕所，在里面待了一会，洗了下手才走出，问：“我上完厕所了，执行官有话可以直说了。”
　　“你没去上厕所吧？”夏灯瞥了他一眼，“你瞒不过我，你身上任何细微的变化我都能知道，甚至从你的动作、神态上分析，可以确定你从一开始就在顾忌我，不想告诉我你想做的事。”
　　这人怎么跟潜行系统似得可以看穿人？而且看穿了还不直说，就让他像个小丑一样表演。萧然心想。
　　“好吧，我坦白，我不想上厕所，我就是睡太久，无聊了出来溜达、溜达，确实有点顾忌你，现在不顾忌你了，你有事就直说。”萧然假装坦白。
　　“你看起来不像是想简单溜达的样子。”
　　“不不，我真的只是想简单溜达。”
　　“那你就溜达吧。”
　　萧然无言以对，只能真的随意行走溜达了，过了一会儿，见夏灯始终默默跟着一言不发，问：“你不说事吗？”
　　“我等你溜达完了再说。”
　　萧然放弃了，夏灯这是咬死他，要揭开他的真实想法。
　　“……我坦白，我不是想溜达，可我想做的事，不方便给人看。”
　　“哦？有什么不方便的。”夏灯问。
　　“我想去太平间。”
　　“去干什么？”
　　“触碰一件尸体。”
　　“就这样吗？”
　　“是……就这样。”
　　“那就去做吧，我不阻止你。”夏灯出乎意料地说。
　　“可、可是，这是犯罪哦？”萧然问。
　　“哼，”夏灯不屑地说，“执行官可是有特权的，我做过远比这更过分的事。只要你不是想辱尸，我没空管你。”
　　“可我不是执行官。”
　　“废话真多，现在我监控你，有什么责任也是我先承担。”
　　“我、我明白了……”
　　萧然索性带着夏灯走到医院的地下一层，跟着路口指示的方向行走，来到一个由金属打造的仓库门前。
　　“为什么停下？”
　　“我没办法打开这个门。”萧然试过拧开门的把柄，打不开，锁住了。
　　这点是他的忽视，他忘了太平间虽然没人，但肯定会层层加锁防止有人进入。
　　这时，夏灯挥了挥手，把柄自动拧开，仓库门自动打开了。
　　“好厉害，打开了。”萧然惊讶地说。
　　重力能力连这点都能做到吗？不，说不定同为A级但更高级的引力能力，用引力进行类似钥匙开锁的操作来打开这个门。
　　萧然走进太平间，看到一排排巨大的金属柜子，随意挑了一个带锁的柜子门，问：“这个门也可以打开吗？”
　　夏灯继续用她那不知名的能力打开了这个柜子，还把里面的推板拉出来，一股冷气随之一同释放，上面有一具装在尸体袋里的尸体。
　　接下来就是萧然的事了。
　　他不想这么做，可已经走到这一步，还有夏灯逼迫，他不想做也得做。
　　萧然拉开尸体袋的拉链，露出一个女人面貌的尸体，伸手触碰了下她的脸。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宿主将获得一次奖励，奖励可选择一次新能力或者三次抽奖，请问宿主选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