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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涧将漪羽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全部听进耳朵里。
他微眯双眼，将她的话在脑海里从头捋了一遍。
曾经的鹿音看他的眼中除了恐惧就只有恐惧。
如今的鹿音，他从她的眼中看不到一丝恐惧，反而有许多情绪都混在一起。
时而流露出的不屑，时而毫不掩饰的嫌弃……他从她的眼中没有看到爱，同样的，也没有看到恨。
既然不爱他，也不恨他，为什么却要他死？
他死了，对如今的鹿音而言，有什么好处？
秦墨涧隐约觉得自己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环，这一环可以解开他所有的疑惑，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有那么一个名字，在唇齿边徘徊了许久，可当他张口准备说出来时，却又说不出那个名字。
秦墨涧抿着唇，眉头紧蹙。
令人讨厌的感觉。
窗外传来的声音将秦墨涧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过去，视线垂下，看到有个人影在下面晃动，还真准备靠着外面的管子和窗沿爬上来，他嘴角抽了两下，将窗户一把推开。
头顶传来哐的一声，漪羽刚抬头，眼前一阵清风掠过，她下意识眯起眼，等回过神来，人重新回到了树荫下，坐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腰间有两只手牢牢地搂着她的腰，秦墨涧俯身，下巴靠着她的肩膀，闭着眼感受阳光和微风。
忽然，秦墨涧开口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漪羽怔愣。
秦墨涧睁开眼，深邃的眼瞳缱绻温柔地望着她的侧脸，“告诉我你的真名。”
这回是听明白了。
漪羽自闭了。
怎么每次都会被认出来？
看到怀里的人忽然委屈的表情，秦墨涧哭笑不得，抬起只手捏了捏漪羽的脸颊，解释道：“我和你说过，眼睛是心灵之窗，所有真实想法会通过眼睛反馈给别人。鹿音怕我，在面对我时，她的眼中装满的全是恐惧。但你不是，你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爱，没有恨……”
说着，秦墨涧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你……是湖中女鬼？上了鹿音的身，接近我……准备吸走我的阳气？”
漪羽一口气提了上来，刚要怼秦墨涧，脑海里响起一串声调一致，毫无真情实感的笑声。
——来自系统最真实的嘲讽。
漪羽差点被气到昏厥。
她偏头反问秦墨涧：“你是人吗？”
“……”这话听着像骂人。
秦墨涧：“我不是人的话，是什么？”
他握着漪羽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你看，我有温度，有血有肉，会疼会嫉妒会吃醋……如果我不是人，那你告诉我，我是什么？”
你是个BUG！
超级大BUG！
漪羽在心中咆哮。
她冷漠道：“你是什么，心里没点逼数吗？”
秦墨涧：“……”
他心里还真的没点逼数啊。
秦墨涧搂紧漪羽的腰，一瞬的功夫，他们从树荫下，回到了病房里。
秦墨涧把人放在床上，走过去把窗户关上，窗帘拉上。
“我们互相交个底吧。”
漪羽看向秦墨涧，“什么底？”
秦墨涧笑着坐到她身边，“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想让我死，又是因为什么……”
漪羽嗤之以鼻，撇嘴道：“那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什么好处都得不到，我凭什么交底？”
“我确实不是人，但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秦墨涧手掌朝上，光点一个个自虚空中浮现，闪着微光。
“这种能力，我从有意识以来，就已经有了，刚开始只能做到在手掌心凝聚成光球，后来慢慢的，我可以瞬间移动，没有人会注意到我，很方便，也很强大的一种能力。”
漪羽瞟了眼那些小光球，它们在互相打闹，撞来撞去，又或者是在秦墨涧的掌心一蹦一跳，玩得不亦乐乎，而这种小光球她看到过，在发现柳云尸体后她准备离开时，一道光从眼前一闪而过，她当时没当一回事，现在想起来……敢情是这家伙啊！
漪羽眯起眼睛，大拇指捏住食指的指甲盖，伸过去把那些小光球全部弹开。
红光在指尖闪过，刹那又消失不见，但还是被秦墨涧捕捉到了。
他笑着抓住漪羽的手指，问道：“这就是你的能力？”
漪羽抽回手没回答秦墨涧的话。
比起秦墨涧在这个位面获取到的能量，她这点小火苗算得了什么？
等她回到时空管理局，让全宇宙的生物都见识一下真正的幽冥之火究竟是怎样的……
秦墨涧看着漪羽出神地想着什么事，他忽然开口：“和我结婚吧。”
漪羽蓦地扭头，差点闪到脖子，双眼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啥？！”
“结婚。”秦墨涧抓住漪羽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短时间我不会死，你既然想我死的话，我得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免得你总是暗戳戳地想，却碍于没有合适的身份束手束脚。”
漪羽：“……”
这人脑子是不是有坑？
这人脑子绝壁有坑！
“……那跟你结婚有什么好处？”
系统：【？？？】
系统：【宿主，你真的准备和BUG结婚？】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宿主是不是疯特了？！
秦墨涧唇角的笑容渐渐漾开，他俯身慢慢靠近漪羽，嗓音喑哑：“只要我有的，都是你的……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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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突然地私定了终身，漪羽也有点懵。
不过秦墨涧的提议真的挺让她心动的。
再也不需要暗戳戳地想着怎么搞死他了，她以后就算拿刀捅，下药毒，都不需要缩手缩脚！！
想想就好开心！
【宿主，有什么可开心的？结婚后你就是秦墨涧的合法妻子，丈夫想对妻子做什么都可以。还有，谁知道秦墨涧的寿命有多长，他要是一直不死，你就只能一直待在这个位面直到他死才能离开。】
漪羽突然停在原地，满脸懵逼。
好像是哦……
“那我不是被骗了吗？”
系统：宿主你才知道吗？！
后知后觉才发现遭受蒙骗的漪羽感觉自己的智力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羞辱。
系统怂恿道：【宿主，回不回去干他？！】
漪羽面无表情：“干？是我干他还是他干我啊？”。
【……】好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