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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带着西联黑金安全局标识的飞船在海面上极速穿梭。李正第一次驾驶西联著名情报机构的交通工具，为飞船的性能和里边眼花缭乱的功能咋舌，海神岛能跟臭名昭著的黑金局扯上关系，这个基地以及它的所谓清魔计划就不会单纯到哪去。
“不好意思，辛苦了你一晚上，累的话就睡会吧。”李正对睁着大眼凝神观看海面的安妮丝说道。
其实两个人都毫无睡意，李正到现在还在为海神岛发生的一切细思极恐，虽然现在真的离开了，但想到三个朋友还身陷其中，他怎么都轻松不起来。
昨晚去培养区的一路就让他觉得海神岛防备森严了，可真走了一趟七道关卡，他才知道那些都不算什么，七道关卡真是把一个人从里到外扒了个透，甚至连化学检测和内窥镜都用上了，当初设计者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他脱光衣服的瞬间，很担心这些警卫拿他的尾巴说事，或者不给他通过，没想到这些人熟视无睹，完全当尾巴是透明。李正不信这个邪，作死的把尾巴抖来抖去，结果两个警卫看怪物一般看着浑身上下光洁溜溜的李正，屁股后那条抖个不停的尾巴，一个警卫冰冷道：“抖什么抖，装个尾巴了不起啊，到前面接受扫描。”
“……”
安妮丝则看着碧波汹涌的海面，恍如隔世，大概有十七个月了吧，局限在看不到天空和海洋的地下城堡里，连望望星空都是奢侈。
飞船两个半小时后停在西联的一座北方边境城市，从入城通道进去，一座近百米的白色方形高塔首先进入眼帘。塔顶的十字架上有耶稣受难像，下方是一座40米高的哥特式大教堂。
这是一座融合了圣叶教和基督教双重风格的宗教产物，如今在西联治下成为基督徒的一处宗教圣地，来到这座城市的人都会被这座标志性的建筑所吸引。
李正把飞船停在回廊前面建造的停机坪上。深蓝的夜空仍有不少星辰在闪烁，凌晨五点刚过，太阳尚未露出笑脸，整个街道冷冷清清。
安妮丝头靠在舱壁上还在沉睡，眉头微微蹙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么伤心的梦。李正把椅背放倒，闭上眼准备小憩一会儿。
脑子纷乱，太多事情需要静下心来过滤，而压在屁股底下的尾巴无疑是其中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从杨溢那里听来的碎片信息加上自己的记忆，他现在知道这条尾巴来历不凡。
之前危急关头时尾巴的主动出击，还有昨晚和杨溢谈话时脑海的声音，这似乎都说明尾巴是拥有独立于自己思维之外的意识。
但他的确能自如支配尾巴的行为，从未失控过，如果尾巴有自己的意识，这又是为什么？
李正试着用意念在心里说：喂，你好，尾巴。
你在吗？
哥们，能听到我说话吗？
脑子里没有任何其他念头出现。
李正突然想到，或许就因为这个不属于他的意识存在于他的大脑里，所以他所想的东西尾巴都清楚知道，那么配合自己的思维就不是问题。
而他的试探自然就没有任何作用，李正忙摒弃杂念，一心一意道：我知道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用跟我玩虚的，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我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要不出来，信不信我把你从屁股上拽下来拿去喂狗。
为了不让自己再想其他的被尾巴窥探道，李正开始数数。
还剩10秒了，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5秒了，我会来真的。
到时间了，你不出来是吧，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李正把手伸进裤子抓住尾巴，尾巴上传来的温热让他又有点迟疑，这感觉跟摸在自己身上的体会完全一样，证明触感是真实存在的。
不能犹豫，不能乱想。
李正咬牙道，可这么想不还是想了，如果尾巴真的跟他心意相通，他任何念头都躲不过去。
李正扯着尾巴向外一拉，尾巴太光滑了，李正手一滑没用上力，他朝更粗的地方抓去，还在手上缠了一圈，再次用力一扯。
屁股尖上传来钝痛，李正倒吸一口凉气，实实在在的痛，跟小时候被踢到裤裆的感觉很像，这是长到肉里了，还是跟骨头连一起了？
跟我玩真的是吧，李正被勾起了邪火，忍着痛，使劲往上拽，拽一下抽一口凉气，拽一下抽一口凉气。
嘶！
哦！
嘶！嘶！哦……
“你……在干嘛？”安妮丝被李正的动静吵醒，扭头一看，惊呆了。
李正呲着牙，瞬间石化，这他娘的真尬！
安妮丝满脸通红，转过头轻轻咳嗽了两声，小声道：“你要是……痒，就到厕所……去挠挠。”
我可傲，她把我当什么了？
饥渴难耐的……
这黑锅可背大了，李正还指望着获得她的好感，等她回海神岛以后照顾照顾自己那些兄弟呢，还能在研制解药上多下些功夫。这可好，之前的恶感还没刷新完，现在又加了一个恶心。
“那个……我说，我在给尾巴挠痒痒，你能信吗？”李正嗓子干涩，吐字发飘。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安妮丝头都不抬，耳朵象被火烤了一般。
给尾巴挠痒！你咋不说给肚脐眼搓灰呢？
真当我不知道尾巴长在屁股后吗，你在前面那个……是几个意思啊。
安妮丝心里翻江倒海，以后孤男寡女说什么都不能睡觉了，自己才42岁的小姑娘啊，就不能照顾下人家的年龄吗？
李正狼狈逃出飞船，教堂门还没开，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厕所，他倒不是真想上厕所，实在受不了那尴尬的气氛，估计再熬下去，安妮丝就要落荒而逃。
李正靠在走廊的廊柱上，暂时没了跟尾巴一较长短的兴致，刚才拽的屁股哆嗦都没把它扯下来，这事只能从长计议，反正来日方长，尾巴在自己身上也跑不了。
要真跑了，那就谢天谢地。
李正一直等到晨曦微明，朝阳初现的时候才回到飞船，看了安妮丝一眼，发现她睫毛轻颤，显然是在装睡。
“911姑娘，醒醒了，教堂开门了。”李正轻声唤道。
安妮丝缓缓睁开眼，还假意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这么早吗？”
安妮丝好容易离一次岛，特意换上了喜欢的吊带小背心。这懒腰伸的，把性感丰润的身材展露的淋漓尽致。李正差点没管住眼球，前面刚刚人设崩塌，现在说什么都得收敛点。
“不早了，教堂六点钟开门，你看教堂执事都开始灵修晨祷了，要不你就在飞船里头等着，我自己过去？”李正闹不清杨溢和安妮丝的关系，但杨溢没有特别叮嘱，证明他不需要对安妮丝多加防备。
“还是我和你一起吧，三年前我来过，见过芬葛祭司一次。”安妮丝打开舱门下来。
两人在早晨的清辉中走进教堂主殿，进入之后才感受到大殿的长阔，铺满众神和天使的穹顶高高在上，显得遥不可及，四周墙壁上，宽广的回廊里，圣人圣女的雕像无处不在，为数不多的灯烛让整个大殿幽暗深邃，充满神秘肃穆的气息。
站在这样宏伟高大的殿堂里，神袛之下，人不由自主会生出渺小卑微之感。
李正恭敬的沿着中间过道走向回廊，一个正在摆放白色百合的年轻执事走过来，问过来意后，请他们在大殿稍等，年轻执事走向后厅，李正继续欣赏着两侧墙壁上的雕塑，发现每一副都代表一个神的故事。
这时，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从后厅缓缓走出，他给李正留下的最深印象是浓密蓬松的络腮胡子，几乎占据了大半张脸，一副圆形眼镜架在北方白人特有的高大鼻子上，额头饱满光洁，棕色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拢，深眼窝里一双蓝眼睛温和明亮。。
安妮丝小声道：“他就是芬葛祭司，人很和蔼的。”
不用她说李正也能看出来，他紧走上两步，向芬葛祭司伸出右手：“分割鸡丝，很抱歉，这么早过来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