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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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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随我一同练习刀法!”晚饭过后,金玉花喊上陆长明,来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
  陆长明正要施展招式热身的时候,却眼尖地发现金玉花平静的脸庞下,那蕴含担忧的双眸。以往的她双眼总是挂着一丝愁容、疲惫,但从没有今日这般明显的不安,连眼神都有些恍惚。
  难道是因为那些土匪的事?
  陆长明止住身子,看着金玉花,一脸疑惑。“怎么了,师傅?”
  他一开口,金玉花才好似回过神来,她不由深吸口气,随后看着陆长明,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满眼复杂地说:“从明日起,你跟在那位神秘大小姐的身后吧!我想她应该不介意......”
  “为什么?”陆长明一脸平静,并不着急,他相信金玉花有她的理由,而且他内心也有了大致的猜测。
  金玉花见得陆长明这般淡然,意外的同时心下对这个天才弟子也再次高看一分。
  可惜,对方修炼时日太短,否则......
  金玉花轻轻一叹,两只秀气的眸子直视陆长明道:“你加入车队也有几日了,应该清楚烈酒镖局的情况吧?”
  陆长明听闻此言,目光闪烁,缓缓点头。
  他一瞬间就明白金玉花为何如此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了!”金玉花见他这幅表情,不禁一笑,有些无力,又有些凄凉,让人看了心生怜意。
  不过几息之后,她便恢复了平常,陆长明看去,依稀是那个冷面无私、充满威严的镖头。
  对此,陆长明沉默不言。
  “你是官府出身,跟在那位大小姐后面会安全不少,至少,张峥他们不敢再拿你如何!”
  金玉花站得笔直,淡淡说道。
  她本欲瞒着陆长明并给对方一个简单的任务,让他趁机离开车队,但考虑到到附近的土匪以及张峥等人或许不会轻易放过他,也就作罢。
  “那你?”陆长明眉头深竖,两眼直视着金玉花,蕴含关切。
  对方这些日的亲身教导,带领他武道入门,就算非师徒关系,他也会铭记在心。
  金玉花见他关心自己,心下涌现一丝暖流,旋即又轻轻一笑,说:“放心,他们不会拿我怎样!”
  说完之后,其眼神深处闪过一缕悲哀以及愤怒。她父亲很早便成立了烈酒镖局,之后余生都奉献给了它,对于烈酒镖局,她父亲有很深的感情。
  若非因为父亲的遗言——希望她带领烈酒镖局发扬光大,她早就离开烈酒镖局了,也不会忍张峥等人这般久。
  她内心决然,就算身死,也不会让张峥等人得逞,也算是对得起她父亲的一片心血。
  若是他们真心想好好发展烈酒镖局,金玉花会自觉退位让贤,但其等人完全就是贪图镖局的金库还有她的美色。
  自从她父亲死后,镖局内又始终没出现灵士安抚人心,如张峥等一些人渐渐起了小心思,蠢蠢欲动,最近更是准备出手。
  陆长明双眼微眯,摸着下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你还有什么想法,赶快说出来吧。”过去片刻,金玉花以为他还有什么顾虑,又开口道。
  陆长明闻声抬头看她一眼,眼中迸现缕缕光亮。
  “其实......”他缓缓转过身去,望向远方天际暗沉的暮空,轻轻开口:“没必要如此。”
  “什么?”金玉花秀眉紧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师傅!”陆长明转过身来,双眼明亮,在夜色中璀璨夺目。“你迟迟不能突破灵士,是因为没有传承功法吧?”
  “是的!”金玉花下意识点点头,旋即很快又反应过来,她睁大了双眸,浑身一紧,颤声开口:“你的意思是......”
  她神情中充满了激动期待,还夹杂有些许忐忑不安。
  “没错。”陆长明笑着点点头,随即摆出一副庄严的站姿,郑重道:“我,陆长明,以临海郡陆家的名义,向你发起正式入门邀请,金玉花,你可愿意?”
  这是大周皇朝的官府子弟收录手下时的标准仪式,一旦金玉花答应,按照皇朝法律,她有权获得正规的传承功法,并且陆长明有义务为她将来的进阶提供帮助。
  但从今往后,她都算是陆长明的人了,对于他的命令金玉花无权拒绝,且一旦惹得陆长明不高兴,他可以直接在府衙告她一状,金玉花则将面临官方的无休止通缉。
  这就是下层群众获得正规来历功法传承的代价!相当于变相的高级卖身契,但依然有不少人趋之若鹜,甚至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机会。
  “你......”金玉花好歹也是当过多年的镖客,很快便从诱惑中清醒过来,她两眼凝望着陆长明,颇为冷淡道:“你有什么企图?”
  因为她的美丽容颜以及还算过人的天赋,以往还是有一些官方人员向她发出正式邀请,但其等人不外乎是垂涎她的美色,若是答应,下场可想而知,便被她一一拒绝了。
  她是一名美丽、坚强、独立自主的女性,绝然接受不了这种‘卖身契’。
  见她转瞬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陆长明顿时陷入无语当中。
  过了还一会,他才摸着鼻子苦笑道:师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几日你还不了解嘛?
  “嗯~”金玉花两眼盯着他,一言不发,盯了好久,盯得陆长明浑身发毛,她才微微颔首,轻声开口:“你是个好人。”
  这几日与陆长明的相处,自然明白他的为人,她不认为对方会专门伪装来欺骗她。
  陆长明这般小,看模样才十三岁左右,哪里有那么多心机以及演戏水平来瞒过她?
  “......”陆长明知道她的意思,但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抽搐,不过内心也松了口气。
  这几日的同行,让他对这个镖局内重要人员的性格,也算有了个清新的认识,以张峥等人的实力以及脾性,在他们手中,金玉花绝对讨不了好,再想到张峥此人那赤果果的控制欲,其下场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或许她不会有人身危险,但绝对不会过得如意。
  金玉花好歹也当了他几日的师傅,尽心尽力,他怎会不闻不问?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金玉花的天赋可不差,再加上人品可鉴,他也有心收为心腹,为将来做准备,毕竟现在的他算得上光杆司令。
  “既然如此,那我再问,你可愿意?”陆长明再一次发出郑重邀请。
  金玉花仍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目光幽幽,直视陆长明,缓缓开口:“你为何要如此?”
  恩情?师徒关系?她不认为这些东西足够。
  要知道每一个官府子弟都是有一定心腹名额的,朝廷不可能让下面的人无限收手下,那是自掘坟墓。所以,每一个官方人员收取手下之后,都必须在一个月内到监察司进行详细登记!否则,按泄露功法传承的罪名处理!
  一旦金玉花成为灵士,只要她出现在城池内,就一定会被发现,然后会被盘查功法来历。
  陆长明早就预料到她会这般询问。
  “好吧......我看上了你的天赋!”陆长明无奈耸耸肩,开口说道。
  金玉花见此默然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迟迟没有回应。
  “唉......金镖头,我想......”陆长明见此长叹口气,然后笑着开口:“你也不愿看着烈酒镖局落入他人手中吧?”
  “你......”金玉花闻言豁然抬起头,看着陆长明,两眼幽深,后者面带微笑回视着她。
  在月光映衬下,陆长明的笑脸有种别样的亲切,金玉花的目光渐渐暖下来,变得温柔似水,最终她深吸口气,颤声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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