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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会回过神来,感到了徐卿的目光,微微扭头看去。
只见一滴晶莹从徐卿的脸颊划过,然后闪耀着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落下。
白月扑哧笑了笑,道,“同桌,你怎么了?”
徐卿回过神来,没有拭去泪痕,对白月微笑道,“都怪你生的太好看了,我一不小心就入神了。”
白月呸了一声,红着脸,“你请假回来后怎么像变个人似的。”
徐卿听罢一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白月小鼻子哼了一声,“平常你可不会这样夸人。”
徐卿微微一笑,果然前世拘谨的自己给周围人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吗。
白月眼中似有流光转动,低头不语。
徐卿疑惑地看向白月,见白月好像在思考些什么,便也等待。
不久,白月抬起头红着脸,犹豫不定地看向徐卿,“同桌……你能陪我走走吗……?”
徐卿顿时诧异,随即道,“好。”
旋即,白月和徐卿便漫步在定军湖的湖边小路上,一旁是小路,一旁是柳树和定军湖。
“同……小卿,可以这样叫你吗?”白月突然道。
徐卿听罢一笑,“我好像比你大吧。”
白月摇了摇头,眼神中似有哀伤,“小卿……,很高兴你愿意陪我……”
徐卿见状一愣,感知到白月此时的心情,也不再玩笑,身形向白月身边靠近了几分。
白月心中一暖,眼神中却尽是迷茫。
一路上,白月向徐卿说了很多,从幼时直到如今。
徐卿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惊愕之余略显酸楚。
白月,她是孤独的,如果她的名字一样。
‘凤鹊阁楼月,白沙碧海中。’李飞白写的这首诗的意境,竟然出奇般地与白月的内心如出一辙。
幼时因为父亲的原因,白月从来都只是被关在房子里,听从母亲的谆谆教诲。严格的环境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她与同龄人之间的相交。
学堂时期的白月,总是处在一个高处不胜寒的高度,同学们仰慕之余,却又不敢靠近。
随着年龄的增长,同龄人的心中不再是纯净的友谊,多了一分攀比,多了一分嫉妒。
白月是在徐卿高二时转学而来,据白月陈述,白月在高一时所在的学校被称为学校第一校花,第一学霸,一些男生们发了疯似的想尽办法要靠近她,一些女生们却想尽一切办法要毁了她。
造成这一结果的原因,一是因为那所学校的质量略差,二是因为那所学校太过平民化。
白月是孤独的,即便是自己也未能打动她的心,真正走到她心中的,是李飞白写的那首诗。
凤鹊阁楼月
白沙碧海中
叠徵寄恋意
但愿九州同
‘但愿九州同’,这不正是白月内心深处的希冀吗?
时间如梭,很快天色就黯淡了下来,徐卿和白月坐在一座临湖凉亭中,望着粼粼湖面。
白月心情舒畅了很多,满是感激地看向徐卿,道:“小卿,谢谢你能陪我。”
徐卿微微一笑,“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能落在我身上,我才是应该感谢的那个。”
白月缓缓地摇了摇头,“你和他们不一样。”
徐卿微微一怔,看向白月那一双灵动的眼眸。
白月道,“我知道,当初我刚来到这个学校是你帮我尽快的融入这里,学校里面的一些人背后议论我也是你为我正名……”
徐卿不禁一笑,如果不是白月说起来,他还真的忘记了自己当初做过这么多事情。
徐卿玩笑道:“你是要给我发好人卡吗?”
白月脸色微红,犹豫了一下后缓缓摇了摇头。
徐卿眉毛一跳,笑道,“哦?那么……”
白月轻啐一声,“谁要和你……”
徐卿道,“噢?和我什么?”
白月脸蛋粉红欲滴,蚊子般细小的声音从齿缝唇间挤出,“谁要和你……交往……。”
徐卿满脸笑意地看着白月,道:“今天我们俩个可是逃课跑出来约会咯。”
白月点了点头,“明天我会和老师说明的。”
徐卿调侃道:“说明?逃课出来和我约会?”
白月呸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而是站起身来。
徐卿也站起身来,看向白月。
白月挽了挽垂下的发髻,别到了耳后,“该回家了……”
徐卿点了点头,“我送你。”
白月听罢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白月所住的地方是一栋普通的楼房中,徐卿虽然答应了她只是送到小区门口,但还是送到了楼房门口。
白月离开后,徐卿直接回到了家,开始日常的修炼。
……
一扇正绛红漆色大门正上方,悬挂着黑地金丝楠木匾额,其上深刻着两个鸾翔凤翥的金色大字,李府。
二龙戏珠的石屏后是姹紫嫣红的前庭院,一淌春水赫然流淌在石山之中,垂帘于池塘之上。
池边长廊落亭中,两人对坐于弈盘两头,一老一少,老者黑发黑须,天庭饱满,山根挺拔,面焕容光,衣着一席青衫,虽朴素无华却能感受到老者肃杀庄严的气势。
年少者羽玉眉丹凤眼,琼鼻朱唇,肤白如脂,黑发垂髫,若说他是一名女子恐怕也无人可否之,可他的的确确是一名男子。
老者手执黑子,中指再上,食指在下,眼放精光,衣襟凌然。
“砰。”
一声黑璃棋子与梨木棋盘的碰撞之声后,年少者的神容不由得愈凝重了几分。
年少者眼神紧盯棋盘,右手缓缓探入棋盒,略显停顿地带出了一颗白子。
随后他眼神不断游荡在棋盘之上,举棋不定。
片刻之后,年少者长呼出一口气,面露释然之意。
“果然,还是对不过爷爷您。”年少者站起身来,向老者微微躬身。
老者哈哈一笑,拍了拍年少者的肩膀,略显得意道:“不错不错,飞白你的棋艺已经块赶上你父亲了!”
这名年少者正是李飞白。
李飞白轻蔑地呵呵一笑,“李元忠那个男人可对不过我!”
老者深感无奈地看了李飞白一眼,扯开话题道:“飞白,你中午对我说的情况属实吗?”
李飞白一怔,“您说的是徐卿那小子?”
老者点了点头,“如果确实是如你所说那样,那么那个少年背后恐怕有一个不得了的人。”
李飞白再度一愣,道:“不会吧,我们三个从小玩到大,他不会对我们有所隐瞒。”
老者面容庄重,盯着李飞白的眼睛摇了摇头。
李飞白看着老者的动作,不禁沉静下来,深思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刚想说话,一道清脆的女声便从后方传来。
“爷爷,这次您又赢了小弟多少?”
李飞白闻声看去,走廊处正有一名身形曼妙玲珑的女子向自己这边走来,手上似乎还端着什么。
这名女子乃是李飞白的姐姐,名唤姒柳依,名字出自诗经“杨柳依依”一句。
姒柳依并不是李家人,而是李家的养女,究其来历,李飞白只知道他这个姐姐是在自己出生的前一天,自己的父亲在家门口捡到的弃婴。
由于当时与姒柳依一起被李元忠抱来的还有一块隐藏在襁褓中的玉石,上面刻着一个“姒”字,李元忠便没有给予李姓,而是让她姓了姒。
和姒柳依的来历相比,李飞白显然更熟悉她这个人。
虽有一副倾国倾城的貌美容颜,可是平常对自己可实在是不怎么样,平常父亲李元忠和母亲都忙于自己的事情不怎么管自己,她一个当姐的倒是挺勤快,事事都要插上一脚,惹得李飞白好不烦恼。
老者哈哈一笑,道:“飞白进步了,我只胜了六子半罢!”
姒柳依抿嘴一笑,脸颊两边的两个小酒窝轻轻显露出来,“看来小弟确实是有所长进了。”
李飞白不知为何红了红脸,歪过头去,“那当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不定下次我就能和爷爷打成平手了呢!”
老者听罢哈哈大笑,姒柳依也“扑哧”笑道,“小弟,你又在说大话了。”
李飞白嘿嘿一笑,丝毫没有感到尴尬,看向姒柳依手中端着的一块托盘,托盘之上置着两杯青花瓷茶盏,似乎还在冒着腾腾热气。
李飞白轻轻一闻,道,“姐姐,这两盏应该都是碧螺春吧。这么沁人心脾又浓郁的香气我想也只有碧螺春了。”
姒柳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启齿道,“小弟,你只猜对了一半哦。”
说罢,看向一旁正闭目仔细嗅味的老者,道,“爷爷您说呢?”
老者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眉毛轻轻上扬,眼中闪烁着得意的神光,缓缓开口道,“有一盏茶确为碧螺春,但在碧螺春浓重的香气中,另带了一丝馥郁的兰花香,我想应该是铁观音吧。”
姒柳依没有开口,而是直接将托盘放到一旁石桌之上,打开了两盏茶盏盖。
只见得一盏茶水碧绿如春,一盏黄绿如珀。
老者见状哈哈一笑,道:“果然!”
话罢,老者便只手托起茶盏,放置嘴边,闻其气后,品其味,好不精细。
反观李飞白却是少了那么多将就,端起茶盏便是一个仰头后的一饮而尽,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