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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大哥,有话好说啊,我什么时候成贼人了?”
陆俭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冲上来的几个官兵拿下,他倒是没有挣扎,只不过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急忙对官兵说道。
可没有一个官兵理会他,抓住陆俭之后,他们踢开房门,开始搜捕其他人。
“娘!你们慢点,我娘身体不好.........”
看到母亲也被带出来,陆俭急忙喊道。
“俭儿,发生什么事了?这几位官爷怎么..........”
“我也不知道娘。”
“官爷,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陆俭又问。
可还是没人回答他。
“还有两人呢?”
搜索了房间,发现只有陆俭母子,领头的官兵问道。
“还有什么人?”
见这官兵根本不回答自己的话,陆俭心中疑虑顿生。
这群人上来就抓住自己不说,搜索房间时显得极有目的性,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
但陆俭真的记不得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儿,竟然被人称作贼人。
“少给我装蒜,还有一男一女,他们去哪儿了?”
难道是他们背着自己犯了什么事儿?
听了官兵的话,陆俭猜测道。
“他们已经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官爷。”陆俭叫屈。
“走了?”
领头的官兵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他就下了命令。
“把他们带去大牢,其它人继续给我找。”
“是!”
一群官兵应声,紧接着四五人便押着陆俭母子离开了客栈。
“他妈的,我说这乞丐怎么身上有那么多钱呢,原来是偷抢来的,小二,你快看看店里的东西少了没有。”
看着陆俭被抓走,掌柜一脸厌恶,急忙让店小二清点店里的东西,市侩之气溢于言表。
客栈后头,朱冲刚扔出去一只信鸽,听到客栈内有动静,急忙走过来查看。
可刚走到门口,他就看到陆俭和陆淑婉被人押着从客栈里出来,他面露讶异,急忙掩住身形。
“官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赶紧走,少废话!”
在叫屈和喝骂声中,陆俭母子被押往徐州大牢。
“怎么会这样?”
朱冲脸色难看至极,他想不到自己只是出个门的功夫陆俭就被官兵抓了。
“难道昨晚上的钱是他们偷的?”
他猜测道。
“朱大哥!”
朱冲正想不明白,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到是袁红绣。
“你怎么回来了?”
朱冲诧异。
袁红绣没回答,只是指了指被抓走的陆俭和陆淑婉。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朱冲问。
袁红绣点了点头,看到还在四处搜捕的官兵,她道:
“换个地方说吧。”
朱冲犹豫一会儿,当即点头,两人很快便隐入了集市之中。
.............
“他妈的!”
一拳打在大牢的夯土墙上,陆俭却顾不得手上的疼痛。
“你们抓我那也得说出个理由来啊!”
看着空荡荡的大牢,陆俭冲外头喊道,但没人回应。
穿越过来拢共半个月的时间,被水淹了两次,被官府抓三次,陆俭不知道自己走的什么狗屎运。
他在想,水克自己就算了,难道牢也克自己?
前两次被抓,至少还知道为什么,可这一次被抓,他什么都不知道。
“有没有人!出来说句话啊!”
先前说的话没得到回应,陆俭再次大喊。
“俭儿,你们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陆淑婉靠在墙边,有些担忧的问。
“没有啊娘,我什么都没做,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参加了对联比赛,这也犯法?”
陆俭脸色很阴沉。
“你真的没干什么坏事?”
“我真的没干啊,难道您儿子的品行您还不知道么?”
陆俭委屈的说道。
“那这些官兵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抓我们呢?”
陆淑婉蹙起眉头。
“喂!有没有人出来说说话!”
陆俭又在牢边喊道,可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再次喊了两声。
“兄台,不用喊了,这是死牢,若没人提审,是不会有人进来的,你喊破喉咙也没人能听到你说的话。”
突然一道声音从隔壁牢房幽幽的响起,不过说的话却把陆俭吓了一跳。
“什么?死牢!?”
陆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词语,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抓进死牢了?
“兄弟,你说这真的是........是你?”
陆俭看向隔壁牢房,走上前去正要细问,突然发现待在隔壁的人自己竟然认识,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上帮他母亲治病的小许大夫。
“兄台你是?”
陆俭认出了他,可他显然没认出陆俭来,疑惑的看着他。
“是我啊,昨晚上你帮我娘义诊还赠药,难道你忘了?”
听了陆俭的提醒,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小许大夫这才想起来,当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
“原来是你啊兄台,我们又见面了。”
见小许大夫面带微笑,陆俭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这是在大牢里啊,在这里头见面有什么好高兴的?
“俭儿,这位就是为我治病的许大夫?”
昨晚上陆淑婉迷迷糊糊的,并没有看清给他治病的人是谁,只是后来听说姓许,刚听了儿子的话,她好奇的问道。
陆俭忙点头说是。
“昨晚上的事,真是要多谢许大夫了。”
即便在牢里,陆淑婉依旧不失礼数,对小许大夫道谢。
“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老夫人不必多礼。”
小许大夫错开身子,伸手虚扶,脸上的表情很是淡然。
“不知道喝了我的药后,老夫人身体恢复了么?”
他又问道。
“本来是恢复了,可今早喝过药后,我们就被抓进来,中午和晚上的药都没了着落,不知道会不会复发。”
陆俭一脸担忧。
他内心之所以急躁,除了不知道为何被抓进来之外,这也是原因之一。
“这倒无妨。”
听了陆俭的话,小许大夫微微一笑,转过身,从牢房的草堆里拖出个箱子,是他的药箱,他从里头拿出了两个瓷瓶。
“昨晚我正好熬了药,放在箱中,本想今天再去施药的,没曾想就被抓来,原以为在牢中用不上,如今却是有用武之地了。”
小许大夫说着,将瓷瓶递给陆俭。
陆俭很惊讶。
“你坐牢都药箱不离身?”
他觉得此人太敬业了,不由叹服。
小许大夫谄谄一笑:
“惭愧,昨晚被抓得匆忙,未来得及放下。”
“额.........”
陆俭神色一怔。
“对了,你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接过瓷瓶,道了声谢,陆俭疑惑的问。
听到这话,小许大夫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
陆俭看他不像个为非作歹的人,所以很好奇。
“实不相瞒,我医死了人。”
小许大夫面色忧伤的说道。
“啊?”
听到这话,陆俭吓得手一抖,看看手里的药瓶,又看看自己母亲,他有些不敢把这药给母亲吃了。
“兄台不用担心,这药是没问题的,很多人都吃过,从来没出事。”
见到陆俭的表情,知道他心里的顾虑,小许大夫急忙说道。
听他这么说,陆俭才稍稍放心。
“你医死了谁?”他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
小许大夫摇头。
“你也不知道?”陆俭对他的话感到很诧异。
“是啊。”
“那你怎么知道你医死了人?”陆俭问。
“是来抓我的官差说的。”小许大夫说。
“他们来抓你说你医死了人,都没告诉你那个人是谁?”陆俭一脸难以置信。
小许大夫闻言沉吟半晌。
“没有。”
他摇头。
“.........”
“他们说你医死了人你就信?难道你没怀疑过?”陆俭问。
“官府抓人,必不会无的放矢,他们说我医死了人,想来是真的。”
小许大夫说道。
这脑回路清奇的,陆俭简直无言以对。
“你没毛病吧,官府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这搞不好是冤狱啊!”
经过几次坐牢得出的经验,陆俭觉得,宋朝的官,不靠谱的太多了,他可不认为这些官说什么就是什么。
“也许是吧。”
沉吟了会儿,小许大夫点头。
见他一脸无所谓,陆俭不知道这人怎么能做到如此逆来顺受,知道是冤狱还不叫屈?
“对了,兄台,不知道你是因何事被抓进来的?”
小许大夫问陆俭。
陆俭一愣,半晌,他才想起来:
“我也是冤狱!”
“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是这样啊,那咱们倒是同病相怜了。”
听到陆俭的话,小许大夫笑着说道。
“你先前说这是死牢,真的假的?”
记起先前的事儿,陆俭问。
“真的,这就是死牢,我都已经被判杀头了。”小许大夫走到墙角坐下。
“啊?”
听到他已经被判杀头,陆俭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你都被判杀头了,你就在这儿坐着?”
陆俭诧异的盯着小许大夫。
“不是啊。”
小许大夫摇摇头。
“我还可以躺着。”
他说道。
“...........”
陆俭顿时无语。
“你连自己医死了谁,甚至医没医死人都不知道,你甘心就这样死?”
陆俭道。
“不甘心又什么办法呢,我看到过很多病人都不甘心死,可他们最后还是死了。”
小许大夫平淡的道。
“这能一样么!”
陆俭完全不能理解这种消极的态度,心里有些气愤。
不过他也没心思去管小许大夫了。
这是死牢,这说明不仅小许大夫要死,他和娘也可能要死。
陆俭可不想死在这里头,他在想自己该如何才能脱困。
不过他连自己为什么被抓进来都不知道,自然也想不到脱困的办法,只能干着急。
“对了兄台,咱们两次相遇,也算有缘,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这死牢里总共就他们三个人,小许大夫似乎有些无聊,独自坐了一会儿后开始问起陆俭的名字。
“我叫陆俭,没表字。”
陆俭心情很烦躁,但还是说出自己的名字。
“哦,兄台原来姓陆。”
小许大夫笑了笑。
“在下姓许,名叔微,表字知可。”
将这些话听在耳朵里,陆俭敷衍的点了点头。
“等会儿,你说你叫什么?”
他忽然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不由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