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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月帝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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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沉舟怒目瞪了他一眼,尹一天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绛衣少女突地向“无心女”道:
  “你就是近日江湖盛传的蛇蝎女人‘无心女’?”
  这话相当不客气,“无心女”粉腮一变道:
  “不错,怎样?”
  “不许你接近他!”
  “他……他是谁?”
  “我不屑与你斗口,记住,你那一套如用在他身上,可是找死!”
  他,当然是指慕沉舟而言,慕沉舟为之面上一热尴尬不已。
  “无心女”粉腮骤寒,怒声道:
  “彼此同是女子,别欺人太甚,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东西你还不配问,记住忠告!”
  “你在放屁!”
  “骂谁?”
  “骂你,怎样?”
  “你找死!”死字出口,一把向“无心女”横掌一切,绛衣少女抓出的手一缩,巧极地避过一切,再度抓出,其决间不容发。
  惊呼声中,“无心女”胸衣被抓裂,疾以袖掩住裂口,电退数步,厉声道:
  “贱人,充其量你不过是一听人使唤的丫头而已,记住,有一天我必杀你!”
  声落,闪声般向道口逸去……
  “叮!”的一声微响,一样东西从“无心女”身上掉落。
  绛衣少女大喝一声:
  “你走不了!”弹身追了出去。
  慕沉舟目光一扫“无心女”遗落地上的东面心头登时剧震,俊面变了色,俯身一把抓在手中,栗呼。
  身形猛弹,如电追去。
  “绝后老人”显得相当激动的道:
  “怎么会是她?”
  尹一天茫然不解的道:
  “她是谁呀?”
  “小子,你不见‘无心女’身上掉落的是半枚制钱么?”
  “半枚制钱?哦!她是慕沉舟要找的人,可是半枚制钱不是‘月帝南宫无痕’之物吗,怎会落在她手里?”
  “小子,亏你聪明一世,这丫头不是‘月帝’的女儿便是他的传人!”
  “我们追……”
  两人跟着向谷道外驰去。
  “前辈,那绛衣少女所持的‘玉牌’是什么来路?”
  “老夫从未听说过什么‘玉牌主人’,其中大有文章。”
  “那女子的身手,太以骇人……”
  “咳!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些后生小辈的身手一个比一个可怕。老夫自信阅历不差,竟也看不出她的武功路数。”
  且说,慕沉舟心急如焚,恨不能一下子飞出那挟窄而衰长的谷道,甫出谷口,一声凄厉的尖锐惨号,倏告传来,这一声惨号,犹如当头霹雳,震得他魂飞魂散,宛如失足坠入无底深渊。
  难道悲剧业已造成?
  距谷口十丈之遥,绛衣少女临风绰立,地上,躺着“无心女”。
  慕沉舟象一头受伤的野兽,电扑上去,身形半俯“无心女”身前,只见她口鼻溢血,气息奄奄,离死已不远了。
  “师姐!师姐!”
  慕沉舟狂乱的呼唤着,声音是栗人的。
  绛衣少女粉腮大变,骇然退了两步,手足无措。
  “无心女”双眸紧闭,面如白纸,脸上的肌肉在抖动,抽搐。
  “师姐,你……不能死啊!”
  绝望的呼喊,终于使“无心女”睁开了双眸,但目光迟滞无神……
  慕沉舟从身上取出另半个制钱,暗中与检来的一合,不错,是一个制钱擘分为二,严丝合缝,他把那半制钱,用手指捻着,在“无心女”的眼前幌动。
  “无心女”渐渐有了反应,口唇一阵颤动,吐出微不可闻的几个字:
  “九宫山……人……皇!
  眼皮一合,再不睁开,死了。
  慕沉舟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足发麻,有一种精神崩溃的感觉。
  他做梦也估不到“无心女”便是四师伯“月帝南宫无痕”的女儿南宫静娴,制钱圆合了,人死了,可是半部“天藏秘籍”却没有下落。
  那半部“天藏秘籍”是如何落入“画龙老人”之手,又遭别人劫夺呢?
  “九宫山……人……皇”他在心里重覆着这几个字,心头猛地一震,暗忖,是了,师父与四师伯同中了“附骨神针”而“附骨神针”是“武林三皇”之中“人皇”的独门暗器,师姐南宫静娴的遗言,分明是指出当年的蒙面剑客与“人皇”有关,莫非“人皇”本人,也是他的门下,而“人皇”,隐居在“九宫山”。
  然则,“剑冢”之内的人,该是谁呢?
  最后,杀死“两仪书生”夫妇,劫走“天藏秘籍”的人,又是谁呢?
  “两仪书生”的妻子黄筱姝请自己寻找黄筱芳,这是一个重要关键,能找到黄筱芳其人,抽丝剥茧,也许能找出头绪,但人海茫茫,找一个素味生平而其名不形的人,何异大海捞针。
  无数念头,在一刹之间,全部涌现脑海。
  目光,再落在南宫静娴的遗容上,心头翻起另一番思绪。
  她死了,可能是师门唯一的一个亲人,被毁了,他想到第一次碰到她,被玩弄以人头作贺礼,而后,她不断的杀人,以美色诱杀那些游蜂浪蝶,她的行为不可恕,然而她的遭遇值得同情,她死了,身上带着身孕,是被她所杀的薄幸男子“鄂西豪侠”之子上官枫的遗孽,一尸二命。
  绛衣少女幽幽地开了口:
  “她是你师姐?”
  一句话,把慕沉舟拉回现实,陡地立起身来,面上抖露一片恐怖杀机,栗声道:
  “你……杀了她……”
  “可是少快为什么不早说出她的身份?”
  “我现在才知道!”
  “我为我的行为致以歉意!”
  “如此轻松?”
  “不然要怎样?”
  慕沉舟咬牙切齿的道:
  “我要你偿命!”
  绛衣少女粉腮一连数变,沉声道:
  “这是误会,无法避免的误会!”
  慕沉舟悲愤至极的道:
  “不管如何,我非杀你不可!”
  “你杀不了我,而我,不愿与你动手,这事让主母来解决好了!”
  提到东方蝶,慕沉舟心中起了异样的变化,登时为之一窒,只这一窒之间,绛衣少女以惊人的速度,翩然而逝。
  慕沉舟蓦然望着绛衣少女消失的方向,脑海里一片狂乱。
  尹一天轻轻上前,语音充满了关怀与同情的道:
  “大哥,‘无心女’是你师姐?”
  慕沉舟沉重地点了点头,尹一天又道:
  “是她亲口说的?”
  “不,是我判断的!”
  “判断,根据什么?”
  “半枚制钱信物!”
  “可靠吗?”
  “嗯?”
  “比如说,这半枚制钱另有来路,像是目前的天藏秘籍数度易主……”
  “不可能,制钱本身毫无价值,而且,我有根据……”
  “什么根据?”
  “我在大洪山一座峰头上,见到了四师伯的坟墓,立碑人是他老人家的女儿南宫静娴,这半枚制钱在她身上,还有什么可疑。”
  “啊!是这样,可惜她死了!”
  “我非杀那贱婢不可!”
  “大哥,冷静些,这是误会,她不知道她的身份,你也是现在才知道。”
  两粒泪珠,滚落腮边,这是他对师姐南宫静娴的悼念。
  “绝后老人”沉缓地开了口:。
  “你无妨再搜搜她身上,看有没有其他的事物帮助你解开谜底!”
  慕沉舟不由一愣,男女有别,这对死者未始不是一种适宜,但事实上这又是必要的,考虑了许久之后,只好硬着头皮,小心异异地在“无心女”身上搜了一遍,却是一无所获,颓然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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