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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取消比赛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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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场1:6
  阿森纳球迷沉默了。
  他们任由曼联球迷肆意庆祝,然后将“TimetoChange”的标语举过头顶。
  云嵘坐在克伦克专属看台上,无悲无喜,神色自若。
  他转身看向身后看台,
  有人默默含泪;
  有人脱帽默哀;
  有人撕咬围巾;
  有人气极反笑。
  一场被裁判毁掉的比赛有必要搞得这么伤感吗?
  这又不是欧冠决赛!
  哦,阿森纳已经很久没有打过欧冠...决赛了...
  由于从欧冠赛场淡出,阿森纳甚至连与拜仁慕尼黑1860、皇家马德里竞技、AC国际米兰、巴塞罗那不勒斯这种球队同场竞技的资格都没有。
  主场对阵曼联是阿森纳这一年最重要的比赛,也是为数不多的“豪门对决”。
  然而阿森纳搞砸了一切,再次证明了枪手球迷是花钱找罪受。
  纵你虐我千百遍,我仍待你如初恋。
  云嵘望着看台上一个个备胎,啊不,阿森纳球迷,萎靡黯淡的面孔...
  不知为何,想到了海绵宝宝。
  阿森纳球迷可真惨,等到第二天他们的惨状又会被制作成高清大图刊登在各大媒体、新闻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成为球队耻辱历史的一部分。
  可...球迷是无辜的呀!
  作为球队老板,云嵘突然想做点什么。
  他听说蓝星人有救世主情结,崇拜英雄。
  作为一个修真界外派蓝星的友好使者,云嵘觉得自己就是救世主。
  比如中止这场毫无意义的屠杀。
  至少不让曼联再进几个球,创造出更可怕的耻辱比分。
  于是云嵘在袖口一阵摸索。
  他取出一只乌龟壳。
  这是一只年代久远的老乌龟壳,通体漆黑,龟壳表面还附着着古朴花纹,点点星斑,透出几分神秘气息。
  将龟壳放在地上。
  云嵘轻念咒语,龟壳开始高速旋转起来。
  不出十息,龟壳骤停。
  龟壳中央开始出现裂痕,形成三道红褐色的法纹。
  点点星斑汇成一条光束,一齐指向曼联球员鲁尼的方向。
  云嵘拿起龟壳,定眼一瞧,随之一愣:卜筮结果显示,下半场的关键先生是鲁尼,他还要进三个球!
  “……”
  没等云嵘窥探到更多信息,老乌龟壳终于承受不住蓝星恶劣的末法环境,被(腐化/氧化/风化),变成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云嵘好痛心,那是云霄仙子斩下的龟,紫霄仙子炼制的壳,红霞仙子涂染的色,粉霞姑娘封印的装,没想到第一次祭出这件法宝就报销了。
  不只是【卜筮法宝】,他的【天象法宝】舞法仙女吹箫阵法图,也跟随他的出场CG特效,消失在天际。
  地球的位面法则实在太强大了,排斥一切牛鬼蛇神,排斥一切来自修真界的神秘力量。
  除了法宝还能勉强维持住封印形态变成一次性消耗产品,那些道符、法器,全变成了废纸、破铜烂铁,一无用处。
  云嵘很生气。
  倒不是心疼他的财产,那些身外之物他满不在乎。
  他是不想看到跳梁小丑迈克·迪恩在球场上上窜下窜!
  如果不是顾忌天道,他想立刻掏出本命飞剑,一剑劈了那个瞎眼仔。
  不过当他意识到冲动的结果可能是大宝剑也落得个损毁的下场,他收手了。本命飞剑损毁,他不得倒喷一口精血。
  他一个外星人,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尊重一下蓝星的法制社会。
  云嵘思前想后,他决定用凡人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他摆摆手,唤来球场的【保安队长兼草坪管理员兼保洁主管】永·爱法迪安,要求其履行安全职责,中止这场危险的比赛。
  “球场发生了球迷暴乱这么大的纰漏,球赛不应该取消吗?”
  “uhh...”
  “现在不抓捕暴徒,难道要等比赛结束吗?”
  “emm...”
  永•爱法迪安哑口无言。
  老板说话句句在理,可他人微言轻,只是临时工,又没有英足总的官员身份,没那权力。
  于是永•爱法迪安耐心地向老板解释英足总是个什么东西,英超联盟是怎么回事,英超职业比赛裁判有限公司(PGMOL)又是一个怎样的商业组织。
  然后如果要终止一场英超比赛,他需要同时请示哪几个部门,要找哪里的律师作影响评估,要召开几次会议表决意见,比赛双方的赞助商需求如何协调处理,球票里包含的各项球迷服务如何赔偿,需要从保安公司雇佣多少保安才能维持现场秩序……
  大致意思是:
  1、球场保安人手不够,不能强制疏散球迷;
  2、球队穷,终止比赛承受不起赔钱损失;
  3、只能英足总、英超联盟、裁判公司同时授意才能取消比赛,请示上级部门很麻烦的,投票表决更麻烦,等到一切疏通了,花儿都谢了。
  然而云嵘也没听懂这人说了些什么。
  云嵘出身修真界,在修真界的时候,他靠蓝星走私来的各种小碟碟学会了蓝星语。听说还可以,读写就有些问题,再涉及到专有名词专业术语,他就蒙了。
  “那我问你,你作为保安队长能干什么?”
  “我可以给球迷关禁闭...唔...数量不能太多。”
  “你去把那个叫迈克•迪恩的主裁判抓起来。”
  “啥?”
  “用电棍把他电晕,像克伦克那样,然后抓起来。”
  爱法迪安蒙了。
  他突然感到一阵虚弱,两眼一闭,竟真的昏倒过去。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把他送走了。
  医护人员充满歉意地说:“爱法迪安先生今天晕倒两次了。”
  --
  云嵘更生气了。
  他一眼看出爱法迪安是装晕,队医是在装傻。
  可他不能直接揭穿他们的谎言,不然不是更丢面吗?
  能不能站出来个管事的!
  这里谁能做主?
  还有谁?
  云嵘左顾右视,球队大大小小的管理层都傲娇地低下头。
  云嵘眉宇轻佻,将手再次伸进袖子里,那里装着一座金矿,方便他随时撒币。
  他就不信等他亮出金子,还没有人站出来替他摆平一切。
  “云先生,球队总经理加齐迪斯先生请您移驾豪华包厢。”
  “嗯?”
  在几个美女秘书的循循善诱下,云嵘来到了一处豪华包厢。
  说是豪华包厢,实际上和修真界的下等茶室差不多,有瓜子点心、酒水饮品盛上,唯一不同的是,修真界是坐着的女人,这里是穿着暴露的女郎在一根钢管上跳舞。
  “你是?”
  加齐迪斯微微鞠躬:“我是阿森纳首席执行官伊万·加齐迪斯。”
  “没问你,我是问你身后的那位小姐。”
  “Wanda~”
  “弯的?”云嵘诧异道。
  美女摇摇头。
  “万达?”云嵘继续试探。
  “……”
  “旺达!”
  “我叫旺达!”
  “你跳舞的样子像极了仙女。”
  “谢谢夸奖。”
  舞女旺达把阿森纳老板递上的名片夹在胸前,扛着一块金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包厢内,冷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商业秘书们开始躁动了。
  他们脱下西装,一个个争前恐后地爬上钢管,前后磨蹭。
  真看不出英伦绅士骚起来比旺达还要好看。
  云嵘很高兴,金砖不发了,金叶子人人有份。
  绅士们领到了金叶子,心满意足,包厢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只有加齐迪斯坐不住了。
  他在不大宽敞的包厢里来回踱步,锃亮的光头就像一颗闪耀的灯球在包厢内晃来晃去,比云嵘散出去的金叶子还要金光闪闪。
  “那个灯球,你给我停下。”
  加齐迪斯微笑道:“听说云先生想终止这场比赛...”
  云嵘终于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位光头。
  这位就是阿森纳的“二号人物”,克伦克的利益代言人,加齐迪斯。
  除了光头可以打光以外,面相平平无奇,可谓印象分极差。
  云嵘恹恹说道:“你也认为有必要中止这场比赛?”
  加齐迪斯:“阿森纳客场2:8曼联,阿森纳官方出面道歉,并且承诺退票和报销球迷乘车费用,仅仅几千名客场出战的球迷,就让俱乐部蒙受了巨大的财务损失和名声损失。”
  “而这场比赛发生在主场...一旦球迷失控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有何高见?”云嵘来了兴趣。
  加齐迪斯害羞地低下了头。
  云嵘往他手里塞进一枚金瓜子。
  “我们引英军入关,让警方以‘逮捕球场暴乱分子’为名中止这场比赛!”
  “只要赛后媒体口风一致,都强调这是一场空前规模的球迷暴乱,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就没人在意这场主场惨败了,甚至可以择日重赛!”加齐迪斯诚恳道。
  “怎么做?”
  “要打理很多部门的!”加齐迪斯翘首以盼。
  云嵘点点头。
  一块金砖...
  两块金砖...
  三块金砖...
  垒成一座金字塔。
  “够了吗?”
  “够了,够了,老板真好,谢谢老板!”
  加齐迪斯点头,然后拿出一份提前备好的秘密协议,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阿森纳同意警方展开行动,抓捕暴乱球迷。
  云嵘笑了。
  一片金叶子...
  两片金叶子...
  三片金叶子...
  簪出一棵金叶子树。
  “加齐迪斯先生,你来代签如何?”
  FFFFF……
  加齐迪斯重重按下手印,抱拳道:“为云嵘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中场休息,
  一伙手持防爆盾,头戴防毒面具的警察冲进了球场。
  他们做MT,负责吸引火力,保护后方输出单位。
  在MT身后,有另一群武装警察,他们在向球迷群体持续输出催泪瓦斯、高压水枪,鲱鱼罐头,臭苋菜、臭鲨鱼肉...
  球迷不堪受辱,被按照警方驱散路线,分批赶出球场。
  世界顿时清净了。
  .
  。
  o
  中场休息结束,
  曼联球员走出球员通道,望着空无一人的看台,大吃一惊。
  倒是阿森纳球员有着一颗大心脏,没有惊讶之色,倒显得有些如释重负?
  “比赛结束了,孩子们回家。”
  弗格森爵士心情不错。
  虽然比赛人数上有些胜之不武,但曼联球员踢出了风采,踢出了气势,值得嘉奖。
  弗格森爵士与裁判们一一握手告别,谈笑风生,神色中透露着一股得意。
  不过他的眼角余光始终没有离开阿森纳教练席...
  那里端端站着一位瘦瘦高高的老者。
  那位老人还拿着战术板沉思,他似乎还沉浸在比赛中,忽略了双方教练握手告别的仪式。
  那位老人是温格,
  他居然拉起助教帕特·赖斯的手喋喋不休地讨论战术起来,就是不肯往弗格森爵士的方向扭头看上一眼。
  弗格森爵士轻蔑一笑。
  输了就是输了。
  呵,装蒜!
  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
  承认伟大的弗格森爵士是世界足坛最优秀的主教练很难吗?
  虚伪的法国人!
  弗格森爵士摇摇头,领着自家球员走了。
  等到曼联球员全部离开球场,海布里球场只剩下自己人,温格终于放下了帕特·赖斯的手。
  阿尔赛纳•温格(ArsèneWenger)
  阿森纳(Arsenal)主教练!
  冥冥之中注定要成为阿森纳主教练的男人!
  德艺双馨的法国籍英超主教练!
  彻底改变了乔治•格林汉姆执教时期阿森纳的丑陋1:0打法,使阿森纳成为了英超最具观赏性的球队。
  第一个将运动营养学,科学体能训练带到英超的教练。
  第一个将欧洲大陆派踢法、拉丁派踢法引入英超的教练。
  弗格森爵士一生之敌!
  英伦赛场上最有风度的学者型足球教练!
  他,抬头了。
  当他看到阿森纳球员们全都跪在草坪上朝着心中的信仰忏悔时,他内心的柔软再次被触动。
  法国人面色平静如水。
  他缓缓走过众人,带有安抚性质拍拍本场比赛表现不佳的球员肩膀,没有任何责备抱怨之意。
  然后他停下了,鹰隼般的目光投向主看台。
  那里站着一位自带美颜的公子。
  残阳如血,微风拂面。
  阿森纳新任老板,云嵘,立于瀚海阑干之上,面朝时钟看台,只留给众人一个萧瑟落寞的背影。
  然后他转身了。
  那双灵动的眸子并没有显露任何失望之色。
  球员们却感到心中愧怍,就好像在世界杯决赛罚丢一个点球。
  云嵘用温和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球员、教练组成员、队医、球场管理人员.....
  没有厚此薄彼,没有不满埋怨。
  所有人都得到压力释放,从老板的目光中他们能汲取到力量,感受到光明。
  他可真是一位好老板!
  云嵘朱唇轻启:“温格先生,明早董事长办公室,我要与你共进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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