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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乍和陈咬金初次见面,便是在大一新生入学报到这天。
二月的春风,像侍女的短刀,裁剪出鲜嫩新绿的细细柳叶。魁都神力学院的新生入学安排在每年的这个时候。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柔和温煦的微风中还夹带着一丝大雨过后的土味儿清香。
学校操场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几乎全是大一新生。
当然,还有学生会的师哥师姐们在现场维持秩序并引导签到,顺便卖个注射芯片电话和生活用品什么的。
新生的钱是很好赚的,有很多人仅靠这一项收入,还没毕业就已经腰缠万贯、衣食无忧了。
暴乍排在长龙队伍的最后,翻看着纸版《万年男优》的第五册,看得不亦乐乎。
他第一志愿填的是“智慧学院”,结果被调剂到了“动物学院”。
由于儿时的惨痛经历,他从小到大最痛恨的就是各种“动物”——尤其苍蝇——不过如今他想开了,他想借此报复自己的父亲。
“嘚儿驾~唷呵!”
一个女人的声音,清脆悦耳,转瞬即被雷霆滚滚的车轮声覆盖。
暴乍循声望去,看到一位驾着青铜古战车的铠甲女人独自从西边朝他们驶来。
“战车和女人”的诡异组合,已经惹得操场一片喧哗吵闹;“青铜和青衣”的考古搭配,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呦呵!Cosplay吗?”暴乍若有所思地惊叹道。
“这女人怎么驾着战车来上学呢?”暴乍很是好奇。
暴乍突然回想起儿时一位女教长说的话:
“当我们看到一个女人能够将牛羊赶去吃草的时候,我们的内心会为之感到惊讶。因为我们素来以为,女人是驾驭不好这些牲畜的。”
“更别提这么高大威猛的战马了!”暴乍喃喃自语,已是怦然心动。
暴乍看得入了神,不自觉屏住呼吸,眼神中火光电闪般的惊喜迅速荡至全身。一个机灵紧接着另一个机灵,差点让他尿失禁。
这时,那个驾着战车的青衣女子已经来到暴乍所在的水洼附近。
她未作片刻停留,车轮压过水洼,激起的水花溅了暴乍一身。
“看她的马车驾得多好啊!”暴乍还在不住地钦佩着眼前这位丽人,全然不顾自己的一身白衣被溅成了泼墨艺术品。
暴乍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乖乖!她实在是世所罕见的瑰宝,是双眼无尽的愉悦之泉。”
她的确堪当此誉,甚至更胜一筹。
当驾着战车驰过水洼的时候,她那扰扰的绿云挣脱顺滑的束带垂散开来;飞扬的发丝在空中游动,散发出野菊的自然清香。
暴乍呆立在原地久久不动,全然一副忘我的神情。
女子跃下战车,动若脱兔,并不在意一袭青衣拖垂在泥地上,宛若出淤泥的芙蕖。
她那迸发青春活力的优雅身姿一下子闯入暴乍眼底,从此再难离开。
暴乍望着女子;缦立远视,女子也欲动非动深情望向暴乍。
对视良久,两人却都不见任何动作。
旁边一个戴红色耳机的嘻哈小子,像看戏一样站在暴乍和女子中间,左看看右看看。
他向右看看暴乍,复又向左看看女子,突然从他瘦弱的身子里爆发出雷鸣般的赞叹:
“嚯!这是一见钟情、一见如故、一见倾心、一拍即和、王八对绿豆——看对眼了啊?!”
“贱嘴坯子,放你的猪屁!”
女子双唇微启,说说出这么一句粗话,令在场众人发出一阵唏嘘。
这位女士率先回击,抛出的这些词汇掷地有声。转又将目光投向呆立着的暴乍,“你这,没事儿吧?”
暴乍难以将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分毫,只看见对方朱唇微启,却听不见任何声音,脑袋里有的只是车轮滚滚的雷霆之声。
“欸!我说——”女子又待说话,却被红耳机打断。
“你怎么说话呢?!不会说话老子教教你!”
红耳机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瘦柴哈巴狗。
红耳机欲上前动手,却被他背后王子模样的金衣男子无声拦住。男子丰神如玉、风度翩翩,他右手轻轻搭住红耳机的左肩膀,红耳机便不再动弹,顺从地退到一边。
“你这女子,怎么称呼?”金衣男子呼出一口烟气,指着对方问道。
“小姐姐,”红耳机转又和声和气地说,“您肯定不会对我们‘小金王’有所隐瞒,不是吗?”
但就在“小金王”以高贵威严的神情盯着她的时候,这位女士也以同样的神色回敬了他。而且不管他从她可爱的明眸里看到了什么,他也都只有妥协的份儿。
青衣女子置若罔闻,转身便走。
“站住!”他大声喝道,众目睽睽之下肯定不能丢了面子。
说完,“小金王”一个箭步上前,右手又是轻轻一搭,拦住了女子。
女子神目一瞥,随即单手一按,向后轻撤一步,顺势一个空翻,便从背后扭住了对方手腕。
“嚯!有两下子!”红耳机的惊叹里没有夹杂任何嘲讽的意思。
“你是谁,凭什么叫我停下来?”这位女子发狠的样子甚是可爱。她略一抬手,男子便嗷嗷叫唤起来,左手叭叭拍地表示投降。
“刚不是说了嘛!叫你停下的是光明王的养子——孟特骄!”
红耳机叫嚣着,意欲上前搀扶孟特骄。
“哇哦!光明王呀!”
女子毕恭毕敬行了一个躬身礼,旋即又嗔怒道:“这世上的光明王多了去了!更别提一个养子,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但在这多彩之地,却只有一个光明王!”红耳机说着,伸手便去拉扶跪在地上的孟特骄。
孟特骄用手挥退红耳机,对女子说道:
“我只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但面对他的问题,这位女士却蹙起双眉;她果断回应道:
“凭什么告诉你?”
“那么你从哪里来,又是哪个学院的?”
“这些问题,我一个都不想回答。”
“那我……便冒犯了!”
说着,孟特骄一个前滚翻,挣脱了女子的束缚,迅即腾地跃起来了个回马枪,左手掷出一把地上抓的泥土,直冲着女子双眼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暴乍见泥土飞出,甩手一丢,手中的书本飞过,正好将那抛出的泥土全部接住。
孟特骄一愣,还没开口,红耳机却先急了。
“混账!你什么东西!竟敢接孟哥得招儿!”
说着,红耳机猛地朝暴乍扑将过来,这厮看着弱不禁风,踉踉跄跄奔过来却犹如猛虎扑食般狂野。
近身时,红耳机右手挥出,双指直奔暴乍双眼插去,暴乍一闪,只听耳边发起一阵狂风来。
“啊呀!”旁边一个女同学吓得大叫起来。
暴乍正欲说话,红耳机左手顺势亮出利爪,直冲暴乍裆部抓去,暴乍撤腿的同时推出一拳,重重砸向对方额头。
红耳机被重拳掀翻,一个仰头跌躺向后方,背部在地上滑出深深的一道印子来。
“狗奴才,跟你主子一个揍性!”
暴乍呵斥完地上的狗东西,心里甚是快活,随即向青衣女子抛去一个“眼神杀”,心想她一定早已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帅晕,接下来就是怀着激动的神情感谢自己。
这“眼神杀”,暴乍对着镜子练了无数次,虽然这是头一次派上用场,他还是胸有成竹,相信完全可以秒杀一大片懵懂无知的怀春少女。
万万没想到,女子已然看破他的小心思,见他要装逼,仅仅和他对视不到十分之一秒,便转身向着新生报到的大队伍里走去,没有丝毫要道谢的意思。
“别走啊!”
暴乍急了,心想可不能就这么白白错过了这个大美人儿,于是拔腿便追。
“喂——干嘛跑了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青衣女子头也不回,径直往前走去。
暴乍还差两步就要追上女子,却被一个胳膊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