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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吕尚还是把公交车开到了垃圾处理厂门口。
公交车上。
目送警车远离的吕尚，透过窗户，远远的望着垃圾处理厂。
风湛湛见李玉芳实在老实，绑着也没多大意义，在上车之后，就将铁链子收了起来。
李玉芳安静的用她的独眼，看着手心里的那颗牙。
转过身的风湛湛，见吕尚走神，便用手背抵了抵吕尚，问道：“怎么？舍不得这里了？”
吕尚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
“但是有一个问题，既然刚刚的那个警察说了，王志文和李玉芳是同一时间死亡，那，已经成为亡灵的王志文，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风湛湛皱起眉头，思索片刻。
“想不到。不如咱们先把事情做完，明天慢慢找？”
吕尚回过头来，也将心绪收了回来：“也是，这还有一个只会看自己牙的家伙，干等着呢。”
公交车启动，明亮的两道白光，在车头，照射出去很远。
垃圾处理厂，眼看着众人纷纷离去的门卫，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注定要被噩梦缠绕。
一路行驶，周围建筑纷纷倒退，公交车在逐渐逼近道观的同时，路过办事处。
可谁知？
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李玉芳，突然将她手中的牙攥起来，双手捧住，身体不停地颤抖。
她的嘴唇激烈抖动，重复且无序的话语，只有几句话，能让人听的清：
“别打我！别打我！我的牙！我的牙掉了！”
“她怎么了？”
风湛湛把放到一旁的大铁链子，又拿了起来，但凡李玉芳有一点异动，那手上肯定是不会客气。
吕尚通过后视镜看了看，疑惑道：“可能是在，害怕？”
风湛湛愣了愣。
也就在这时，李玉芳不在颤抖，又恢复了双手捧牙的姿态。
风湛湛看着李玉芳前后快速转变的样子，下意识将目光投向窗外。
路旁，办事处在风湛湛的眼中，逐渐倒退。
“我大概知道，咱们应该去哪里找王志文了。”
风湛湛说道。
当公交车行驶上通向周店的柏油路以后，吕尚顿时感觉轻快许多，连带着方向盘，都不再那么沉重。
眼看着他们距离道观越来越近，此时的李玉芳也越来越平和。
在道路两旁幼小树苗的招手示意下，公交车缓缓停靠在道观一侧。
按下后车门的开门键，看着静静铺过来的长明灯烛光，吕尚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当烛光连接到后车门，老弱病残专用座上的李玉芳，站了起来。
只见此时的她，双手捧着的那颗破损的牙，化成点点荧光，涌入她的嘴里。
而她眼眶中直插脑颅的那根钢笔，也同时破碎成颗粒，化成一颗灵动的眼珠。
李玉芳慢慢的靠近过来，她从上身衣服的内袋里，非常珍重的掏出一支水晶样式的塑料发夹，递给吕尚。
随后，李玉芳走到后车门口，被烛光席卷而去。
水晶发夹入手，颇为沉重的触感，让吕尚微微愣神。
但片刻后，耳边响起的甜美女声，将他的注意力拉回。
提示：你入手了执念信物“妒嫉”！
提示：该执念信物由大量执念糅合特殊情绪形成，价值较高！
……
“东西收好，走吧。”
风湛湛见吕尚又在发呆，推了推他。
吕尚回过神来，点点头，公交车返程回家。
……
次日清晨上午八时，刚刚才到上班时间，打开大门的办事处，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他穿着一件白色汗衫，下身一条短裤，脚上踩着拖鞋。
他进去时，柜台里的工作人员，正在做准备工作，整理今天可能会用到的档案资料。
所以他在大厅里走走转转，随后停在一面挂满照片的墙壁前，似乎是在好奇的观赏。
“同志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业务需要办理？”
柜台内，刚来没多久的女青年，走了出来，颇为客气的问道。
汗衫男看了看女青年，笑道：“我就随便看看，你不忙吗？”
女青年摇了摇头。
“那正好，我跟你打听一下，这两个人。”汗衫男指着王志文和李玉芳的照片问道：“你认识吗？”
“认识，原来是我们这里的员工，只不过前两天离职了。”
汗衫男点点头，“这样啊！怪不得，我说怎么今天不见他们两人，你们一点也不奇怪。”
“你知道吗？”汗衫男故作姿态弯下腰，凑到女青年的耳边，声音不减的说道：“昨晚在垃圾处理厂，发现了他们两人的尸体！”
“什么！”
一阵惊呼从柜台里面传来。
对于好奇心似猫般的中年办公室妇女来说，任何异常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们的耳朵。
面前，女青年也相当惊讶。
柜台里，琐碎的杂言细语，自然一字不差的落入，心中早有打算的汗衫男耳中。
“我早就知道李玉芳那个女人不检点，肯定是因为那种原因，被王志文发现了，然后……”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这事说不得还跟老赵有关系。”
“我都看到多少次，明明下了班，老赵还窝在办公室不出来，装作加班的样子，实际上不就等着人都走完了，他好……”
“你们可都别忘了，王志文和李玉芳离职那天，老赵和他们可是在办公室吵了半天，可谁见王志文和李玉芳出来了？”
“对啊！对啊！我是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
“老赵什么人，大家都清楚，仗着手里的丁大点权利，什么龌龊事都敢做……”
“就是，就是。有好多次他都明里暗里的暗示我，你们可不知道，那几天，我都是带着刀上班的，就装在平时我的小包里，要不是那次我故意把包抖翻，露出里面的刀，我说不得也会被他欺负……”
“你算机灵的，还有一些来实习的学生，被他欺负的，哎呦！我都不好意思说……”
“嘎吱～”
走廊里的办公室门被打开，精神有些萎靡的赵学兵从里面走出来，用手指指着众人。
“干什么呢？出来接杯水都能看到你们不敢正事，要是谁不想干了，趁早来我这交辞呈，回家奶孩子！”
言毕，赵学兵舔了舔嘴唇，掀开茶缸盖，喝尽了里面最后一口水，转身走向一旁的热水壶。
大厅挂满照片的墙壁旁，看似还在与女青年交谈的汗衫男，在赵学兵出来之后，就将注意力放在他那张苍白的脸上。
随后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