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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森没想到杨垚的运气会这么差。那个铁窗在房顶风吹日晒二十几年,最后不知怎的从楼顶上掉下来,别人不砸,偏偏就砸在杨垚身上。
杨垚运气差就算了,每次杨垚运气一查,杨森也会被倒霉弟弟的霉运牵连到。
杨森原本只是想给杨垚换个身份,他的计划是先把杨垚现在的身份注销了,然后在重新给杨垚注册一个新身份。没想到杨垚偏偏捡在这个时候被铁窗砸到,杨森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杨垚不是他杀的。
这次是杨森翻盘的机会,吴穹主动请杨森来帮忙抓神秘刺客。只要警方能够抓着这个神秘刺客,杨森和吴穹之间的关系还有缓和的余地。
杨森知道这个神秘刺客不好对付,他不敢掉以轻心。他将所有注意力高度集中在每一个路人身上,就连路过的孕妇和小孩他都会高度重视。
晚上十一点零五分,按照约定,再过五分钟神秘刺客就会出现。
吴穹带着他的两个保镖从街对面走过来,其中身材最魁梧的泰坦帮吴穹把就把门拉开,等吴穹走进门以后,两个保镖才跟着进门。三人在吧台前坐下,酒保立刻过来招呼生意。
“三位想喝点什么?”酒保对吴穹三人绽放出热情的笑容。
吴穹熟练地用指尖敲了敲吧台桌面说:“两杯mojito,一杯朗姆酒不加冰。”
吴穹此言一出,酒保顿时笑得像是见到金主爸爸一般,而坐在吴穹身边的两个保镖却在脸上写满愠色!
朗姆酒是用甘蔗酿造的蒸馏酒,而mojito是用兰姆酒调配的鸡尾酒。毫无疑问,吴穹肯定是准备把朗姆酒留给自己,然后把两杯稀释过的鸡尾酒分给保镖。
“今晚不应该喝酒,教授。”泰坦直言不讳说出心中不满。
“没事。”吴穹说,“你的那杯我喝了。反正我腿脚没你们两个利索,我负责坐在这里当诱饵,跑步的事情交给你们。”
阿强丢给泰坦一个息事宁人的眼神,吴穹难得来酒吧一次,让他稍微喝点酒放松下心情也无甚大碍。泰坦看一眼时间,还剩最后一分钟。
现在酒吧里只坐了五个人,吴穹这边三个,还有靠门的两个便衣警察。再过二十分钟酒吧就要关门,神秘人专门捡着这个时候来会面,估计是为了方便逃跑。
不过酒保明显觉得今天的生意好做,看在吴穹进门点酒的份上,他自然是愿意再多工作一个小时。酒保调酒的动作很娴熟,他故意卖弄自己的技艺,在空中把调酒杯丢出各种花样。
吴穹向酒保投去赞许的目光,等到三杯酒被送到吧台上时,吴穹迫不及待先尝了一口充满香浓薄荷味的鸡尾酒。
“嗯!”吴穹满意地点点头,他笑嘻嘻对泰坦说:“真的很好喝呢,你要不要来一杯?”
泰坦没有接吴穹的话,他鹰眼一样的眸子突然聚焦在玻璃窗外。
吴穹也跟着看过去,只见窗外走过一个男人身形略显佝偻,他穿了一件邋里邋遢的兜帽衫。那男人的穿衣品味拙劣,兜帽衫像是他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衣服大小比他的身材整整大了两个尺码。
窗外的男人把兜帽衫的帽子戴在头上。因为衣服太大,帽子也太大,他略显佝偻的身子像是穿了一件大斗篷一般,整张脸都被低垂的帽檐遮住。
不仅是吴穹的保镖,靠门坐的两个便衣警察也注意到了这个穿着怪异的男人。一个男人深更半夜独自走在路上,穿得这么神神秘秘,一看就不是善茬。
街对面的几双眼睛也悄悄追随着十一点十分出现在酒吧门口的男人,然后所有人都看到这个男人不偏不倚拉开了街角酒吧的大门。
吴穹倒是有些佩服这个神秘人,他明知道吴穹在酒吧里布下天罗地网,他还是按时孤身前来。
男人走路的姿势有些颓废,像是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头。他两只手揣在衣服兜里,拖沓着步子向吧台这边走过来。
他衣服不大干净,稍微走近些吴穹就能闻到他身上有股酸臭味。神秘男人似乎是很久没洗澡了,像极了一个落魄的乞丐。
泰坦站起身,他一步走到神秘男人面前,用自己魁梧的身材拦住男人的去路。
男人有些吃惊,他慢慢抬起头,想看一看拦住他去路的人是谁。
泰坦不喜欢与人玩这种躲躲藏藏的游戏,他直接伸手揪住神秘男人的帽檐,一把将他头上的帽子掀了。
神秘男人躲在帽子里面容瞬间被曝光在所有人面前。让每个人都感到吃惊的是,这人长得极其落魄,看样子是个无家可归的老流浪汉!
老流浪汉的头发和胡子都白了,乱糟糟的顶在头上,明显是很久没有洗过。他眼角叠满皱纹,苍老的脸上写满无助与迷茫。
老流浪汉年纪很大,一开始他不明白泰坦要对他做什么。他只是木讷地看着泰坦,或许是在等泰坦给他一个解释。
不过老流浪汉很快就明白过来泰坦的意图!他惊骇地瞪大眼睛,一连退后好几步。直到扶住身后一把椅子,他退无可退时已经浑身发抖!
“我……我没钱!!!”老流浪汉的声音苍老中带着沙哑,沙哑中带着惊慌失措!他迟钝地四处看看,想找个什么东西防身。可是他旁边的桌面上只有几块餐巾,经不起什么风浪。
老流浪汉差不多是要哭了,他神情紧张地看看酒吧里的其他几人,想用眼神向其他酒客求助。“求求你……不要打我……”
老流浪汉他想为自己的落魄辩解,但是他的声音委屈到了极点,他用颤抖到可怜的声音说:“今天我过生日,我只想买杯酒。”
如此窘迫的一位老人,不知他今后还有几个年头能喝到生日酒。老流浪汉紧紧握住椅子的靠背,他再没有别的东西可以依靠,一个人孤独地面对凶神恶煞的魁梧壮汉。
阿强也跟着站起身,他本想过来劝说,却被老乞丐误以为是泰坦的帮凶!
老流浪汉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他双手合十向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祈求宽容。他眼角流下沧桑的泪水,如果世上还有一位神明愿意为他施舍怜悯,那位神明一定是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