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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吴穹轻手轻脚走进婴儿房里看看熟睡的白青。
用眼睛看还不过瘾，吴穹伸手把孩子抱起来，抱进怀里宠爱。神秘人提的三个问题唤醒了吴穹许多记忆，那些记忆让吴穹感到害怕。
抱着熟睡的白青，吴穹一刻也不愿放手。他恨白木天是真的，但是他爱白青也是真的。
血缘这种东西，刻在基因里无论如何都抹不掉。吴穹不会忘记白渊是白木天的孙子，不会忘记白青是白木天的重孙。吴穹希望白青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这个秘密，让这份仇恨就终止在这里吧。
白青在睡梦里咂咂嘴，时而像哭，时而像笑，表情丰富得很。吴穹看着喜爱，爱在心尖上，无时不刻都挂着家里有个嗷嗷待哺的小宝宝。
半夜的时候白青睁了下眼睛，也不知是梦游还是醒了。他对吴穹笑一个，然后继续闭上眼睛睡安稳觉。
第二天吴穹照常去医院，唯一不同的是今天会来两个学生。一个是细胞学院院长强塞给吴穹的，一个是医院院长强塞给吴穹的。
说白了，吴穹的开山弟子是两个关系户，不过这种事情在医院很常见。这种一带一的拜师学艺，纯粹用标准化考试选拔出来的学生，师生之间没有默契。如果老师和学生之间还存在其他社会关系，师徒磨合起来倒是会更容易些。
吴穹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门外已经站了两个小伙子。两人精神不错，看到吴穹的胸牌便鞠躬说：“吴老师好！”
“你们好！”吴穹有点小紧张，第一次收徒弟，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培养出两个人才。吴穹带两个年轻医生走进专家办公室，由于吴穹的职位比较高，所以他一个人可以单独拥有一间办公室。
吴穹指了指新布置的两张办公桌说：“你们是新来的住院医师，你们在大办公室有办公桌。不过我给你们安排了桌子，你们要是嫌那边挤，可以到我这里来。你们知道，我情况特殊，一般我不会出面查房看门诊，所以我这里很清静。”
“谢谢老师能想得这么周到！”其中一个年轻医生张口八面玲珑，“我们刚来就对我们这么好！”
吴穹让两个学生做下自我介绍：“你们叫什么名字，是谁推荐过来的？”
“我叫许望嘉。”八面玲珑的学生说，“我是许院长推荐来的。”
吴穹瞬间心领神会，这人就是医院院长许安强塞给他的那个。“许院长之前跟我说过，许院长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大伯。”许望嘉答得爽快，直接把自己的关系网交代得明明白白。
吴穹赞许地点点头，表面上是恭维小伙子年轻有为，实际上是警告自己这人是太子党，得像神仙一样供着。
吴穹又转头看向到现在还没有说话的另一个年轻人。旁边那人倒不是腼腆，只是该说的话都被院长侄子抢先说了。比起院长侄子，另一个学生要谦虚得多：“我叫何正东，是风院长推荐我来的。”
要说学术影响力，细胞学院绝对在医院之上。但是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细胞学院再怎么声名显赫，这里毕竟是许院长的地盘。
吴穹对这个细胞学院推荐来的学生很有兴趣，“我看你的简历，你不是细胞学院毕业的？”
何正东摇摇头，“我外婆曾经是细胞学院的学生。”
“哦！”吴穹若有所思点点头，院长那个千年老妖管得还真广泛，连学生的孙子去哪里求学她都要插上一脚。不过吴穹早就习以为常，吴穹家祖孙三代都是那个千年老妖制造出来的。
“这样！”吴穹对两个学生说，“你们都是学医的，基础的东西我就不重复了，有什么不清楚的你们可以提问。今天我有两台手术，你们先观摩。把基本操作记下来，明天就可以跟台。”
虽然两个学生都有背景，不过在吴穹面前他们还是表现得谦虚沉稳。
吴穹顺便分配一个任务说：“还有，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要轮流去养小白鼠。我准备选用性状最稳定的昆明小鼠。”
“小白鼠？”许望嘉问，“老师是要做实验吗？”
“不是我用。”吴穹指了两个学生说，“是给你们用，从后天开始，你们每周都要用小鼠做一次断尾再接手术。什么时候小白鼠的尾巴长好了，你们什么时候主刀断指再接。”
许望嘉听懂吴穹的意思，吴穹是让他们先给小白鼠做手术。把小白鼠的尾巴切断，然后接回去。如果断掉的尾巴能接活，说明他们已经掌握操作要领。
不过许望嘉还是心存疑虑：“我们两个用不同的小鼠做实验，小鼠不应该各自养各自的吗？”
吴穹认真看了许望嘉三秒钟，语重心长道：“在一台手术里，无论是主刀有过失还是助手有过失，手术的结果都是失败的。只要是团队合作，每个人都要为队友承担风险，也要竭尽所能为队友排除风险。”
许望嘉自觉理亏，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与吴穹讨论。
不过吴穹释然一笑，点了许望嘉的名说：“小伙子不错，初来乍到多个心眼总是好的！”
许望嘉原以为吴穹会批评他没有团队意识，没想到吴穹反而还表扬他。许望嘉之前就听院长伯父交代过很多次，吴穹是个长生不老人，这种老妖怪贼精得很，和他相处的时候要多留个心眼。
现在看来吴穹做事的确有他圆滑的地方，既表达了他的本意，又不会得罪人。
吴穹对新收的两个徒弟还算满意，刚进医院的前几天两个小伙子都很勤快。原本吴穹自己不收病人，都是其他医生收了病人，然后吴穹和他们一起做手术。对于一个老专家来说，这是工作常态。。
现在吴穹收了两个徒弟，他手底下终于有了固定的病人。吴穹又回到二十年前，每天都要带个大口罩去交班查房。
幸好两个徒弟业务能力不错，跟了吴穹一个星期都没出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