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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穹早有心理准备,在生死攸关的大事上,摄影师不可能轻易开口。他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说:“那我们说点不涉及隐私的事情。你去尼泊尔给一个牧羊人拍照,这件事情绝非偶然吧?”
常昊影理所当然地说:“每一件偶然发生的事情后面都有一定的必然性。我很早就打算去尼泊尔了,为了拍到理想的照片我提前做了很多功课。去到尼泊尔之后,我在喜马拉雅山遇到牧羊人夫妇,是他们主动让我给他们拍照的。”
吴穹继续问:“为什么一对牧羊人夫妇会让你给他们拍照?”
常昊影对这个事件非常熟悉,张口便来:“他们想制作一张明信片,后来明信片还是我帮他们做的。做好以后那男的写了明信片,还写了一封信。最后也是我帮他把两样东西送到邮局,帮他们把信寄了出去。”
吴穹朝摄影师身边的保镖使个眼色,泰坦立刻从手提文件袋里拿出一张明信片放到摄影师面前。
常昊影难以置信地拿起明信片,前后两面都看了好几遍。“这张明信片怎么会在你这里?”
吴穹淡定地说:“照片上那个男的,是我儿子。”
“你们是什么关系?”常昊影忍不住想笑。对面这个小年轻说话快了竟然会出这种低级错误,把比自己年纪大的人说成是自己的儿子。
吴穹又重复一遍:“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爸爸。明信片是寄给我的,我是收信人。上面写得很清楚,他称呼我是爸爸。”
常昊影像是看待脑残青年一样,眼中流露出对吴穹的惋惜。小伙子长得清清秀秀一个人,可惜是个傻子。
吴穹补充说明:“他不是我亲生的,是我领养的。我是他养父。”
常昊影一副笑容登时就僵在脸上。收养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当儿子,历史上不是没有先例。唐朝时候,杨贵妃不就收了安禄山做义子。
吴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摄影师,不放过摄影师脸上任何一个细微表情。“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你先给我儿子拍了明信片,然后又来偷拍我。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我儿子死于非命。”
“什么?!”常昊影刚才听到一个什么恐怖事件,“他死了?”
“死了。”吴穹再次确认,“如果你不想把事情原委跟我讲清楚,我不反对把你交给警察,让更专业的办案人员让你交代实情。”
“等一下!”常昊影这回是真的慌了!“我从来没杀过人,也没参与过任何与杀人有关的事情!我只是受人所托拍了两张照片,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穹进一步问:“受谁所托?给谁拍照片?”
“就……那个……”常昊影觉得继续隐瞒下去无异于自掘坟墓,反正他只是拿钱办事。“给尼泊尔牧羊人拍照是亨利公爵委托我去的,给你拍照是奶粉公司委托我做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这事不能怪我。”
吴穹还算满意地点点头,“亨利公爵还委托你做过什么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常昊影索性把事情全部说出来:“其实亨利公爵没让我给牧羊人拍照,我知道他叫白渊,是个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在异国他乡见到老乡比较容易套近乎。
“原本亨利公爵是让我去打听一下白渊有什么喜好,他想找个机会接近白渊。我去了,为了套近乎,我给他们夫妻两拍了一张照片做明信片用。当时白渊说他想听音乐会,他问我国内明年会举办哪些音乐会。
“别的我也说不上来,我就只听说过来亚洲巡演的欧洲交响乐团,毕竟乐团的广告提前一年就在做了。我把我知道的告诉白渊,后来白渊写了一封信,他在信里说他想去听音乐会亚洲巡演的广州场。
“我帮白渊寄完信后顺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亨利公爵,信上还有些杂七杂八事情,我也跟亨利公爵说了。不过亨利公爵明显是想利用交响乐团接近白渊,不然他也不会加入交响乐团,然后来亚洲参加巡演。”
摄影师说得很有条例,逻辑也紧凑,但吴穹还是针对其中一个事件提问:“你告诉白渊欧洲交响乐团会到亚洲巡演,白渊之前知不知道这个交响乐团。”
常昊影想了想,“他应该是知道这乐团的,这个乐团这么出名,在全球排名前十。不过他对这个乐团不怎么上心,感觉不是很喜欢,只能算将就。”
“怎么说?”吴穹示意摄影师把话说得详细些。
常昊影回忆道:“如果他喜欢这个乐团,哪怕只有一点点喜欢,他都应该表现出很激动的样子。但是他的表情明显是没有其他选项,被迫把唯一的选项拿来将就一下。”
“你确定他不喜欢这个乐团?”吴穹再次确认。
常昊影摇了摇头,“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搞摄影这么多年,有好的摄影展我肯定很希望去参观。但前提是我喜欢那个摄影展,如果是风格与我八字不合的,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去看他们自以为是的作品。
“我不是说欧洲交响乐团不好,我的意思是这个乐团刚好不对白渊的胃口。我觉得他在信里提及乐团,敷衍的成分很大。或许等他回国后有了别的选择,他会选择去听其他他喜欢的音乐会。”
一个画面隐隐约约出现在吴穹脑海里,他回忆着那段模糊的记忆说:“你具体描述一下,白渊是怎么跟你说他想听音乐会的事情的?你说一下当时的环境,气氛,还有白渊的语气,面部表情。”
常昊影努力搜寻快要被遗忘的画面:“当时我和他坐在山坡上,地上有羊屎,我嫌脏。他就从屋里抬了两个折叠小凳出来,我和他一人坐一个。
“然后他把信纸放在腿上,信纸下面还垫了本书。我很少见人用钢笔写字,他拿的那支钢笔像是产自21世纪的古董。他埋头写,我坐在旁边把他写的内容记在心里。
“他应该是给某个至交写信,写得内容应该算家书那种,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快写完的时候,他抬起头扭了扭脖子,然后跟我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