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加练

　　四人来到演武场，方波打量一番，长出了口气：欧阳硕孙轻侯一伙人不在。
　　当下来到场边一棵老槐树下，方波依样葫芦，把刚刚掌握的剑气展示了一番。只见他手掌过处，将尺许外的一段树枝凭空斩断。熊大海三人眼睛都看直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咱终于也开了眼了。快教教我们，这怎么做到的？”
　　方波也不藏私，将自己运气使力的法门讲解了一番。三人依法施为，练了半天，却无一成功。
　　“奇怪啊。你说的气沉丹田，将丹田真气按招式运到手掌，我感觉都能做到。但是把真气发出去形成剑气，这也太难了吧。”熊大海出了一身汗，有点泄气。
　　戴青松道：“应该是咱们的内功没到火候，所以做不到。”
　　赵刚也点头道：“不错。我看我还是要从基础练起。不要想着一步登天了。”
　　三人多少有些失落，方波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转念一想，自己功夫好也未必是好事。这两天如此倒霉，还不是这个二师兄的名头给害的。不该我安慰他们，反倒是他们应该安慰我。便也释然了。
　　吃过晚饭回到宿舍，熊大海二话不说便躺了下去。“床啊床，你可想死我了。”
　　戴青松道：“时间还早，咱们总不能每天这么早就睡吧？”
　　熊大海在床上翻了个身，“不睡干吗？这鬼地方没手机没电脑，电视也没有。这些都忍了，尼玛想找本小说解闷儿都找不到。山上也没啥娱乐设施。你说除了躺着还能做啥？”
　　“我打算到处去走走。”戴青松询问：“有人和我一起吗？”
　　“我准备歇一会儿去练功。”赵刚道。
　　熊大海瞪大了眼：“从早上练到晚，我算算，得八个小时啦。你还没练够啊？”
　　赵刚微笑。
　　戴青松看向方波：“你呢？”
　　方波想了想，摇头道：“算了。我还是和大海在床上躺着吧。不想动。”
　　“好吧。那我自己去了。”
　　赵刚有些不好意思：“方波，我有些疑难要请教你，你跟我一起去吧。你答应过的。”
　　“哦。好好好。没问题。”
　　“得，就剩洒家一个人儿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去吧。睡觉。”熊大海撇着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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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波带上佩剑，跟赵刚一起出了门。只见天已渐渐黑了下来，星星还未升起。宿舍区不时有人走进走出。他问道：“去哪？还去演武场？”
　　赵刚看了他一眼：“跟我来吧。”当先走了出去。
　　方波跟着赵刚，出了宿舍区往食堂方向走去。方波正在疑惑，只见赵刚已拐上了一条小路。走出一段距离，眼见前面是一片树林。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不久来到林中一片空地。赵刚四下看了看，点头道：“是这里，没错了。”
　　方波疑惑道：“这里是？”
　　“其实赵刚之前一直很努力的。他每晚都自己跑到这里来加练。”赵刚围着空地慢慢走着，声音低沉。“只是不知是天赋不好，还是报仇心切导致欲速则不达。武功总是进步缓慢。”
　　方波默默点了点头。
　　赵刚转身面向着他：“我这两天来梳理了一下记忆中的武学知识，发现很多东西都理解的不太清楚，想去问师傅又有点不敢。所以只能麻烦一下你了。”
　　方波微笑：“你咋这么客气。咱们谁跟谁啊。只要我懂的，知无不言。”
　　赵刚也笑了。
　　当下赵刚将心中的疑难之处一一讲出，有关于先天无极功的，也有关于掌法剑法的。方波慢慢思索着把自己的理解详加解释。二人边讲边练。不知不觉明月已升起，星斗早满天。
　　两人回到宿舍时已是夜深。戴青松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熊大海睁眼看了看二人：“嗬，真够拼的。我都睡了两觉了。”
　　方波微笑道：“你睡这么早，能睡得着？”
　　熊大海瞪眼道：“当然。这有什么难的。”
　　戴青松突然插嘴道：“大海，看他们俩这么勤奋，咱们岂不是要被落远了？不如明天开始，我们也去吧。”
　　“不去。白天练一天就够累的啦，晚上还不歇着。你是想当天下第一还是咋地？”
　　话虽如此，第二天晚上方波与赵刚出门时，熊戴二人都跟着来了。
　　上午方波犹豫了很久，最后鼓足勇气上前把自己练成剑气之事跟师傅讲了。谁知李天翔脸色如常，只淡淡点头道：“知道了。你的无极功也差不多该到这步了。”方波只得讪讪退下。
　　四人一讨论，看来练出剑气只是早晚的事儿。熊赵戴三人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加紧努力，争取早日取得突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四人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三点一线的生活。宿舍，食堂，演武场。对于方波逃跑的议论没有持续几天，很快大家都谈腻了。孙轻侯等人再拿这件事调侃时，人们都表现得没太大兴趣了。李雪莹再见到方波，也恢复了之前的态度。仿佛那天下午湖边的谈话没有发生过一样。生活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只是晚上加练，持续到第三天熊大海便退出了。戴青松多坚持了两天。方波也想不去了，无奈答应过赵刚要指点他，只能硬着头皮与他同去。后来二人达成默契，赵刚把疑难之处总结好，方波讲解完便先走人，留下赵刚自己继续用功。。
　　在方波看来，赵刚进步很快。他估计再有两三年，赵刚就能追上自己。想到这里，虽然赵刚是好朋友，但心里还是暗暗的有些难受。但是想跟赵刚似的那么拼命，总是坚持不了两天。这大概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转念又一想，在自己那个世界，赵刚就事事都比自己强。那时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为何到这个世界就接受不了呢？慢慢的，再想起赵刚迟早要超过自己这件事，心里便毫无波动了。
　　一天晚上，他照例解答了赵刚的问题，慢悠悠往回走。走出树林时，瞥见最边缘的一棵树旁斜靠着一个人影。方波也不在意，继续向前走去。却见那人抬起小臂，向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