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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婆”禅师一手抓着只吃了半截的烧鸡、一手提着个酒葫芦,摇摇晃晃地从洞内走出。
李无涯定睛瞧去,只见这个身躯瘦小的和尚相貌清癯怪诞,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与乱糟糟的胡茬,身上的僧衣油污遍布,给人以一种邋里邋遢的感觉。
这鸡婆大师…似乎与电影中那位衣冠楚楚、整洁有礼的鸡婆大师完全不同啊。
“诺,吃鸡不?还剩的不少。”至真和尚眯着眼打量了洞外的几人一番,伸手将烧鸡递到了三德和尚面前,“别说师叔不疼你,好不容易从个小孩手里抢的,师叔只吃了个鸡屁股,剩下的都留你~”
“您自个儿吃吧,和尚可无福消受。”
三德和尚一挥大袖连退几步,似乎不想离这位师叔太近。
“三痴,你要不来点?”
“师叔说笑了,三痴下不去口。”
三痴和尚憨厚地笑了笑,只是弯腰施礼。
“千斤?”
“师叔,我不饿。”
童千斤同样拒绝了。
“哎呦呦,你们这帮小崽子,师叔我骗只鸡容易么,都这么不领情。”
至真和尚撒气似地举起剩下的半只鸡,狼吞虎咽地几口下了肚,连鸡骨头都“咯嘣咯嘣”咬碎咽了下去。
就在至真吃鸡的当口,三德和尚直言道:“师父安排李兄弟和王前辈过来参观木人巷,我们就是知会你一声,待会别瞎整。”
“咦?”至真两眼一翻,“至善安排的?我怎么不知道?”
“师叔,师伯他派见性到各院一一告知,我也收到通知了,不会错的。”
有一旁的三痴出声作证,至真只能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仰天打了个哈哈。
谁都知道,三痴从不骗人…
“刚才吃喝正香,见性在洞外喊我,我却是没抽出嘴来搭理…”
至真的解释,令得众人尽皆无语。
直到此时,这位“鸡婆”大师才正眼瞧了王超与李无涯两眼,撇嘴道:“木人巷从不放水,想要参观,就要有挨打的准备。”
李无涯笑了笑:“大师千万别放水,我们就想原汁原味地体验一下。”
王超同样点头:“你全力施为即可,王某很好奇,这木头人能有什么可怕的。”
“嘿嘿…好…好…”至真和尚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扭身便进了山洞中。
三德和尚在身后大喊:“喂!师叔!你可别胡整啊!”
“嘿…”
一声冷笑后,山洞里沉寂了下去。
李无涯好奇道:“什么叫胡整?”
三德脸露不堪回首之色,埋怨道:“木人巷里有些个机关,纯是至真师叔这鸡婆为了整人瞎搞出来的,我怕他惹恼了王前辈。”
“哈哈,三德大师多虑了。”王超大笑道,“你看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李无涯在一旁默默地站着没说话。
他有种直觉,南少林这座木人巷,短时间内怕是没法再用了…
当下里不再多说,王超在先,李无涯在后,两人结伴进入了山洞中。
穿过一段长长的甬道,一道青砖垒成的、足有四米高的高墙横亘在了前方,将路给堵的严严实实,唯在高墙顶部,留下了一块三尺见方的出口,以供人出入。
四下打量了一番,王超面露了然之色,跃跃欲试地道:“这里有机关,我先来。”
“我没意见。”
李无涯含笑点头,只见王超在那距墙尚有七八米远的地方,突地一个旱地拔葱,身子哧溜一声便钻入了那三尺方口中。
刹那间,“吱呀吱呀”的机括声在耳边响起,墙的另一边同时传来了大桩子凌空的呼啸声。
“嘿,这木桩子够大!一般练家子被砸中都够喝一壶的。老李,快过来。”
王超咂舌与呼喊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闻言,李无涯踱步上前,方至离墙根约莫两三米的距离时,便感脚下轻微的震动。
说时迟那时快,他双脚一蹬,身子蹿起,即见脚下石板翻转,由后向前拍来。
他当即起腿后蹬,脚在石板处甫一借力,身子便似窜天猴般蹿进了方口中。
前方劲风呼啸,李无涯抱头裹脑,身子屈起,合身撞出。
嘭——咔擦!
伴着一道猛烈的撞击声,厚重的木桩顷刻两断,木屑横飞,李无涯安稳落地。
“老李,你这闯关跟拆家一样。”
王超在一旁出声揶揄。
看了看无力掉落在地的两截木桩,以及头上失去木桩后仍倔强地不断摆动的机关横杆,李无涯耸肩摊手:“不是我撞它,就是它撞我,主动权咱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木人巷本就只能供一人闯关用,前脚机关使用了,后脚便要“鸡婆”禅师利用机关后门重新布置。可怎奈王超跟李无涯没按规矩来,前者触发机关,后者紧随其上,还是个“大力出奇迹”的变态。
这直径尺许的圆木大桩被毁,修起来,光是寻合适材料就得废番功夫。
“鸡婆”大师有的忙了!
两人说话间,已把墙后的环境打量了一番。
仍旧是长长的甬道,只是甬壁上画满了择人欲噬的妖魔鬼怪,无数青描獠牙的高大木人横竖间插在甬道上,看起来阴森恐怖,令人只觉好似来到了十八层地狱。
“画得不错,刻得也不赖,这鸡婆大师还是个艺术家…”
王超称赞了两句,旋即摸了摸鼻头,看着李无涯道:“时间不多了,要不我们莽一波?”
“你说怎么莽?”
“我左你右,一人一边。”
“这…不好吧?这样硬冲,损毁太多,跟至善方丈不太好交代。”
“一百颗辟谷丹。”
“不妥不妥…”
“三百颗!”
“成交!”
刹那间,风雷阵阵、禅音滚滚,两道好似怪兽般的身影,在这狭长的甬道内刮起了一阵猛烈的旋风。
旋风过处,木料横飞,肢横遍野。
奔跑中,许多雕工精美、像极了真人的高大木人,在机关的驱使下从甬道内蹿出,挥刀的挥刀,扎枪的扎枪,放暗器的放暗器,从四面八方攻向了两人,甚至还有散发着恶臭的不明液体,或是从天而降,或是从损毁的木人中爆出。
这一切,却是无法阻挡横冲直撞的两人分毫。
两人所过之处,凡是挡在正前方的物什,不论木人还是机关,甚或暗器刀兵,唯有一个下场:
机毁关亡。